书接上回,王平此路大军两日内便用沿岸翠竹编好数百大竹筏,又从3000人里拨出一小队人马充当斥候,先行乘竹筏到对岸仔细探查一番,待确认河边芦苇荡与附近丛林并无敌军伏兵隐藏后,才命人赶紧拉起绳索把竹筏串联在一起上覆以木板搭建浮桥。
又三日,翠竹浮桥才完工,王平立即率全部铁骑快速通过浮桥渡过滔滔红水,在河之南岸重新集结队列,星夜前往龙编城南城……
根据战前规划,姜维等将亦一直在北城吸引吕岱的注意力,当黄崇第二批辎重运抵汉军大营时,震天雷、火药、粮草均得到极大补充,伯约即命新造好之霹雳车轰击龙编城中各处角楼、城墙。
“轰隆隆”、“轰隆隆”每次汉军霹雳车所抛掷之震天雷爆炸产生之巨响都把龙编城守军震得肝胆欲裂。
仅仅三四个时辰后,龙编城角楼悉数被毁,城墙亦多处崩塌;汉军高耸入云之井阑上亦射出致命连弩箭镞,吴将吕岱只能一面严令将士冒死修葺城墙,一面令弓弩手还击。
姜维又命全军身着重甲,前部用重甲持盾武士、冲车顶着敌军箭矢,中部、尾部大军用沙袋填平敌方壕沟,吴军箭雨大多被大盾或冲车所挡,发出“哐哐”之音。
吕岱眼见护城河快被敌军填平,只能急令横亘于红水上之楼船抛射火球、巨石等物进行阻击。
马谡则领一军用大型床弩、霹雳车等对吴军楼船进行压制……数日下来,双方各有数千人伤亡,汉之霹雳车、井阑损毁颇多,吴之楼船亦有多艘沉没。然汉军已经完成此战战略意图:一则填平北面护城河,二则吸引吴军注意力。
此时王平军报已达姜维军营:所部三千铁骑已顺利渡过红河,五日后便可抵达龙编,将与姜维约期于晚间二更发起南北两线夹击。
姜维乃大喜,唤马谡、孟获、廖化等将校于中军大帐内商议。
参军马谡看着龙编城城防沙盘,甚为忧虑:“吴军北城陆上精兵仅数千人,唯红水上十余艘楼船、艨艟及船上之甲士千人有威胁尔,不知如何拔除……”
姜维略微深思一会,曰:“总攻时,可遣我军深谙水性之士数十鹜没(即潜水)红水,游至于敌军船底放置震天雷……”
孟获叹道:“震天雷导索遇水则灭,如何引燃?”
姜维:“可用油毡布包裹震天雷、导管后,鹜没之士在浮出水面组装,安置即可……”
廖化忧愁道:“此法甚为复杂,先前皆无实操,不如让健儿带铁钎凿沉敌船……”
姜维则说:“楼船、艨艟船大则十数丈,小则七八丈,船底皆由厚木硬柏所制,厚达三尺,不宜凿沉,当另图良策。”
马谡无奈道:“唯有多造床弩、霹雳车、井阑进行压制,总攻前派鹜没之士入河,或砍断敌方锚索,或潜渡至南城接应王平……”
姜维:“唯有如此也……”
乃命众将各去做好相应部署。
五日后,王平所率三千铁骑已到龙编城南郊,先行埋伏于城郊郁郁葱葱之灌木丛中,按先前约定,此日夜间,由姜维各部军士先攻击北岸城防,吸引吴守军注意力,南岸王平铁骑才开始进攻。
虽时为季春,然南地蟋蟀已经在草丛中“吱、吱”鸣叫,蚊虫、蚂蟥叮咬将士甚痒,然将士、骏马(已裹住口)皆不敢发声,唯恐惊了南城守军,王平所部又等了一刻钟,汉军霹雳车、抛石机抛掷之数十巨型火球拖拽着长尾如流星雨般打破寂静之夜空,北岸姜维大军果真如约袭击北城。
霎时城北各处火光冲天,吴将吕岱急命南城大部守军通过城中浮桥支援北城防守,泼水救火。正当敌军注意力被北城军情所吸引,王平欲领军冲杀之际,忽然南城竟又传来一阵剧烈骚动。
原来汉军数百潜水健儿,皆潜渡红水,登陆南城,趁吴军不备,先在象圈中引爆震天雷,东吴战象受到爆炸所惊,皆在城南内乱窜胡撞,践踏城南军民甚多。汉军潜水而来之健儿则趁乱夺取城关,旋即放下吊桥,打开南城城门,并举火把向城外打出汉军特有暗号。
王平见龙编南城门户顿开,又有汉军火把暗号,想必是姜维等人奇兵之策,旋即带领所部三千玄甲骑兵掩杀入城,此时吕岱、陆胤等将领皆在城北指挥吴军厮杀,沈莹则在楼船上,指挥舰队反击。
竟无其他吴将顾及南城,唯有吴军三四千新募兵丁,先前已被己方战象践踏死伤过半,又见王平铁骑如此彪悍,大多未触,皆跪伏乞降。
王平一面命人收纳降卒,一面急欲速通过浮桥与姜维大军夹击城北敌军,吕岱见城南已失,王平已铁骑踏上浮桥,急命沈莹楼船调转火力,压制浮桥上奔驰而来之汉军铁骑,又命军士搬来拒马、鹿角合拢北岸桥头。沈莹只能命楼船上弓箭手调转火力射住王平铁骑。
王平见浮桥上铁骑被楼船射出箭矢导致死伤甚重,数十已冲过北城之骑兵亦陷入与吴丹阳兵缠斗中,乃急命潜水健儿用南城头床弩射击吴军舰只……
沈莹所率楼船、艋艟受两面远程火力夹击,避闪不及,多有中弹燃起大火沉没。
又一刻钟,此时姜维大军敢死之士已用攻城锥快撞开城门矣,北城楼上廖化、孟获等将亦率数百乌当飞军登上城楼与吴军展开肉搏战,老将吕岱见四面火光冲天,南城已失,城北多数要地已被汉军攻占,龙编城已然成为死地,乃急命陆胤收拢北城残兵败将,登上沈莹之残存数艘楼船,从龙编急急撤退。
吕定公手持宝剑高喊曰:“东吴儿郎们,是时候拿出汝等之勇气了!”
率领残存数百士卒发起反冲锋,为陆胤撤退争取时间,终因寡不敌众,身受数创,血流如注,自知大限将至,则倚靠城楼梁柱,东南而遥望远去之东吴楼船舰队,随即便引咎自刎……
须臾,孟获寻到吕岱尸身,乃手持利斧,枭首吕岱,悬于内城城头,又把岱之佩剑捡与廖化,剩余抵抗之吴军民见主将已身首异处,皆跪地乞降。
就此,交州大部已经被大汉所据。
是役(龙编攻城战),姜维大军战死一千八百余,伤四千。
吴军战死三千余,伤及被俘九千;剩下千余残兵仓皇登沈莹楼船撤退。
姜维登城而望着硝烟未散尽之龙编,红河水面扔漂浮着残帆断橹,乃命各部军士清理街道,发榜抚民,又开仓放粮,收殓遗骸、箭镞、铠甲,打捞沉船等不在话下……
有诗人云:
《龙编破阵吊吕岱》
双龙衔夜破雄关,
星斗潜移红水寒。
北阵雷惊吴舰火,
南门象踏汉旗丹。
孤将泣泪孤城柱,
血溅珊瑚碧海澜。
莫叹交州烽燧灭,
千秋月照骨如山!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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