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年孟春，西关大营的校场上积雪未消。
赵统手中令旗划过冷冽的空气，一万铁骑如墙而列，甲胄相撞声惊起数只寒鸦。
他身后的将台上，张遵正对着羊皮地图沉吟，斥候新带回的情报用朱砂标得触目惊心 —— 鲜卑拓跋部的势力范围已从阴山北麓蔓延至鄂尔多斯盆地，狼头旗帜插遍鄂尔多斯的每处草场。
“统军，第三批斥候回报，拓跋力微的大帐已移至黑水河畔（黄河的支流或一段）。”
亲卫呈上染着草渍的木简，上面歪扭的刻痕记录着致命信息：
“控弦之士四万五千，牛羊二十万头，还有...” 士兵喉结滚动。
帅案上的青铜灯盏烛火摇曳，赵统的手指在地图上碾出深深的折痕。
东汉内乱后，三国对北方游牧民族的羁縻政策渐趋松弛，谁能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拓跋部竟吞并各部落，成了横亘在朔方的庞然大物。
赵统不敢怠慢，将最新敌情飞鸽传书给了刘禅。
长安未央宫，刘禅乃命镇守幽州的关彝、关统率五万大军星夜驰援。
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才是上策！汉皇刘禅可不含糊。以寡击众皆是不得已的情况！
就如同玩电子游戏时，都要集中兵力抓对方落单打野英雄。
四月的草原仍被严寒笼罩，赵统的明光铠在晨曦中泛着冷玉般的光泽。他勒住青骓马，俯瞰着河谷中如蚁群般的鲜卑营帐，八万汉军已列成雁翎阵，三十车财帛在阵后闪着绸缎的微光。
关彝的大宛马踏过小水坑，溅起的水珠在甲胄上凝成冰晶。
“将军，末将愿率破虏营做前锋！”
且慢。 赵统按住关彝的肩，目光扫过随风翻卷的 “汉”字大旗，应“先礼后兵。”
使者张遵手持节杖，在二十名亲卫的护送下走向鲜卑大营，牦牛尾制成的节旄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腰间的皮囊里，装着刘禅御赐的蜀锦与临邛铁器，那是大汉对归附者的恩赏。
两个时辰后，张遵踉跄着退回阵中，节杖已断成两截，回报赵统，拓跋部首领拓跋力拒不归降，反言：
“草原乃鲜卑故土，汉兵敢踏进一步，便让他们葬身在这黑水河”。
赵统闻言冷笑，挥剑向前：“传令！铁骑左翼包抄，步卒结盾阵推进，午时之前，必破其营！”
赵统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寒芒映得瞳孔发亮。
牛角号声撕开草原的寂静时，鲜卑大营正升起袅袅炊烟。
拓跋力微站在毡帐前，看着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嘴角还挂着不屑的冷笑。他身后的万余骑兵已列成锥阵。
“呜 ——” 汉军的号角突然变调，两万铁骑如两把钢刀，从东西两山俯冲而下。
赵统亲率的破虏营走的却是中路，“杀！”赵统的马槊率先洞穿一名鲜卑百夫长，槊杆上的红缨沾满鲜血，在风中甩出艳丽的弧线。
关彝的骑兵从胡杨林里杀出时，正是鲜卑中军调动的混乱时刻。
大宛马踏碎拦路的鹿砦，少年将军的陌刀连劈三名鲜卑骑兵，火星在甲胄上溅起，惊得鲜卑战马前蹄腾空。
另一边，关统的铁骑兵已切断敌军退路，长弓手在马上齐射，箭雨如黑云压顶，将试图突围的鲜卑人逼回。
步卒的铁龟阵缓缓推进，盾牌相接如钢铁城墙，弩手从盾缝中发射，每一轮齐射都带走数十条性命。
张遵手持令旗站在阵中，看着鲜卑人用牛羊车临时搭建的防线，忽然冷笑：“点火！”二十架抛石机同时启动。
燃烧的油脂罐砸进敌阵，干燥的毡帐瞬间化作火海，受惊的牛羊冲进人群，踩死的鲜卑人比汉军杀的还多。
拓跋力微的战马踏过燃烧的毡帐时，背后已中三箭。他回望渐渐被黑烟笼罩草原，眼中满是不甘 —— 他怎么也没想到，汉人会用牛羊做 “先锋”，更没想到那些看似柔弱的步卒，竟能结成如此坚固的战阵。
“大汗，汉军没追来！”亲卫的呼喊让他稍感安心，却不知赵统早已下令：“穷寇莫追，收降为要。”
暮色中的汉军大营灯火通明，赵统坐在临时搭建的帅帐里，看着跪在帐中的鲜卑降将。那人脸上有三道刀疤，正是拓跋部的左贤王。
“吾等愿意归附，只要大人允许我们放牧，我们每年进贡三千匹战马。”
汉军翻译出左贤王之声。
“不止放牧。陛下有令，开边市，通有无。你们可以用战马、毛皮换我们的茶叶、铁器，还可以学我们开垦屯田。”
赵统递过一碗酪浆，
他指向帐外，数十名汉民正在教鲜卑人使用铁犁，“明年此时，这片草场会有麦田，后年就会有村落。”
三日后，黑水河畔竖起 云中行署 的木牌，赵统亲手将汉锦制成的旗帜升起。边市开放那日，草原各部的首领带着贡品前来，看着堆积如山的蜀锦、漆器，眼中满是惊叹。
一位老族长抚摸着精美的茶具，忽然跪地叩头：
“愿为大汉牧马。”
初夏的风带着青草的香气，赵统站在行署门前，看着远处新垦的田地。关彝正在教一群鲜卑少年骑马，少年们穿着汉军的皮甲，腰间别着汉式短刀，笑声惊飞了栖息在田边的水鸟。
张遵捧着公文走来，上面盖着长安的玉玺：“陛下准了重设云中郡的奏请，今秋就迁第一批百姓过来。”
赵统望向北方，那里曾是拓跋力微败退的方向，今后却会有商队络绎不绝！
“告诉百姓，这里不是战场，是新家！”
数月后，边市的喧闹声传来，汉商的算盘声与鲜卑人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形成独特的乐章。
一位汉人老者正在教鲜卑人辨认绢帛上的蜀绣，字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赵统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 不是征服土地，而是让文明在这片草原上传承。
秋风初起时，第一座烽火台在黑水河畔落成，台上的汉旗与鲜卑的狼头旗并列飘扬。赵统站在台上，看着漫山遍野的牛羊与田地里金黄的麦浪，忽然明白，陛下“以战止战，以和养和” 的深意。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远处传来归营的号角，那声音不再是战争的前奏，而是和平的晨钟。
此战首胜，然更往西的河套平原或许更为凶险……在河套平原复建朔方郡才是刘禅的最终目标！
斥候探报，河套平原处乃南匈奴部，其部众有十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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