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肩胛骨传来的剧痛让秦哲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那致命的一刀擦着颉利头皮掠过，只在对方布满油污的虬髯脸颊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颉利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滚烫的鲜血和剧痛让他彻底崩溃，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去！
“保护大汗！” 周围被短暂震慑的突厥士兵如同嗜血的鬣狗，再次红着眼扑上！弯刀闪烁着寒光，要将这重创大汗的“恶魔”撕碎！
秦哲单膝跪地，右手西瓜刀拄地支撑，左肩的箭杆随着动作剧痛钻心！他猛地抬头，眼中凶光未减，反而因疼痛和血腥刺激得更加疯狂！就在数柄弯刀即将加身的刹那——
“咻——！”
“噗嗤！”“噗嗤！”
两道乌光如同索命的毒蛇，精准无比地射入冲在最前两个突厥兵的眼窝！箭尾还在剧烈震颤！
“大唐！李世民在此——！”
那声如同九天龙吟、裹挟着帝王之怒与滔天杀意的咆哮，穿透混乱的厮杀声，在秦哲身后轰然炸响！
一道金色的身影如同燃烧的陨星，策马撞破浓烟！李世民手中那张特制的强弓弓弦犹自嗡鸣，他弃弓抽刀，金色的御用横刀在烟尘火光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寒芒！马槊翻飞如龙，所过之处，试图拦截的突厥兵如同被飓风扫过的枯草，瞬间被撕裂！尉迟恭和程咬金如同两尊护法金刚，一左一右，马槊巨斧掀起腥风血雨，硬生生在潮水般的突厥兵中犁开一条血肉通道！
“挡朕者——死！” 李世民的声音冰冷如万载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帝威！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单膝跪地、肩插箭矢的秦哲，以及秦哲身前不远处那如同丧家之犬般蜷缩的颉利可汗！
秦哲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金色的身影已策马冲至近前！李世民甚至没有看他，冰冷的帝王目光如同两柄实质的利剑，死死钉在颉利身上！那目光中的杀意和蔑视，比任何刀锋都要刺骨！
颉利对上那双眼睛，浑身剧震，仿佛灵魂都被冻结！他本能地想要求饶，想搬出可汗的尊严，但所有的话都被那目光中的无尽威严和刻骨恨意扼杀在喉咙里！他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连颤抖都变得僵硬！
“妈的！碍事！” 秦哲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剧痛和皇帝的突然出现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狠劲！他完全无视了肩头的箭伤和逼近的死亡威胁，眼中只剩下那个让他功亏一篑的颉利！
“我让你跑——！” 秦哲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用尽全身力气，仅凭右臂和腰腹的爆发力，猛地从地上弹射而起！如同扑食的恶狼，完全不顾身后劈来的弯刀，直扑颉利！
“滚开！” 尉迟恭的怒吼在秦哲身后响起，沉重的马槊如同门板般横扫，将两个试图砍向秦哲后背的突厥兵连人带刀砸得筋断骨折！
秦哲借着这股冲势，身体在空中不可思议地拧转，一记凶悍绝伦的飞踢，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踹在颉利刚刚撑起的胸膛上！
“嘭——！”
“哇啊——！” 颉利如同被攻城锤击中，胸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口中鲜血狂喷，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向后倒飞，重重砸在泥泞之中，紫貂皮裘彻底被污血浸透！
秦哲落地，一个踉跄，右肩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强撑着，一步踏前！沾满泥泞和血污的运动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了颉利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噗叽！” 鞋底深深陷入泥浆，混合着颉利的鼻血和泥土。
“跑？！再给老子跑一个看看？！” 秦哲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冰冷刺骨，他脚下用力，将颉利半张脸都踩进了冰冷的烂泥里！颉利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手脚徒劳地挣扎，一代草原雄主，此刻如同被踩在脚下的蝼蚁！
嘶——！
这极度羞辱、极具冲击力的一幕，让周围所有目睹的突厥士兵倒吸一口凉气，进攻的动作都为之一滞！连尉迟恭和程咬金都看得眼角直跳！
“大汗——！” 被秦杨用三棱军刺死死抵住咽喉、跪在地上的突利可汗发出绝望的嘶吼。他试图挣扎，秦杨的刺尖瞬间刺破皮肤，一缕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闭嘴！再动一下，老子让你跟他做伴！” 秦杨的声音冰冷如刀，光头在火光下泛着森然的光，手中的三棱刺纹丝不动。
就在此时！
“吼——！”
如同炸雷般的咆哮在战场中央炸响！
秦战！那个铁塔般的汉子，带着数千名从竹林各处汇聚而来的古惑仔，如同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硬生生撞开了混乱的战场，冲到了核心地带！他们浑身浴血，衣衫褴褛，裸露的皮肤上刺青狰狞，手中的西瓜刀、钢管、三棱刺在火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他们迅速以秦哲、李世民为中心，布成一个充满野性杀气的半圆阵型，与外围的玄甲军隐隐呼应！
秦战大步上前，站在秦哲和李世民前方，手中那把卷刃的西瓜刀高高举起，刀尖直指前方密密麻麻、脸上写满惊惧和茫然的突厥大军！他铜铃般的牛眼瞪得滚圆，虬结的肌肉块块贲张，声浪如同九天惊雷，带着街头霸王的狂傲和刻骨的仇恨，轰然炸开：
“曹尼玛的——！都他妈给老子听着——！”
“谁给你们的狗胆——！敢欺负我大唐无人——？！”
“来啊——！再往前一步试试——！”
“老子这一万把刀——！等着剁碎你们的狗头——！喂狗——！”
狂野！暴戾！毫无章法！却带着一种街头底层磨砺出的、最原始最直接的压迫感和蔑视！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个突厥士兵的心头！
“放下兵器——！投降——！饶你们不死——！” 秦哲的咆哮紧接着响起，他脚下再次用力，颉利的脸在泥浆中又陷下去几分！他手中的西瓜刀沾满血污，刀尖却稳稳指向脚下颉利的咽喉，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的寒冰：
“妈的——！放不放——？！”
“不放——？”
“噗嗤——！” 话音未落，秦哲手腕一抖，西瓜刀毫不犹豫地在颉利没有甲胄保护的肩窝处狠狠捅了进去！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啊——！” 颉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
“放不放——？！” 秦杨的声音如同索命厉鬼，他手中的三棱刺猛地向前一递，刺尖几乎要刺穿突利的喉管！突利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透！
“放不放——？！” 秦战如同狂暴的凶兽，猛地冲向最近一个还握着弯刀的突厥百夫长！那百夫长下意识地想举刀格挡，秦战根本不避，一记凶狠到极致的撩阴腿，带着破风声狠狠踢在对方裆部！
“嘭——！”
“呃啊——！” 蛋碎的闷响和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同时响起！那百夫长如同煮熟的大虾般蜷缩倒地，瞬间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凶残！暴虐！毫无底线！却又极其高效！
这三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配合着颉利可汗生不如死的惨嚎、突利可汗裤裆下的腥臊、以及那百夫长凄厉的蛋碎声，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突厥大军本已濒临崩溃的意志！
恐惧！无边的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看着被踩在脚下、如同死狗般的大汗，看着被利刃抵喉、屎尿齐流的王子，看着那数千名状若疯魔、打法阴狠毒辣的刺青凶徒，再看看外围那沉默如山、杀气冲霄的玄甲军和越来越多的唐军……
“哐啷！”
第一柄弯刀从一名士兵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泥泞的地上。
如同打开了闸门。
“哐啷！”“哐啷！”“哐啷啷啷——！”
金属坠地的声音如同密集的冰雹，瞬间响彻整个渭水北岸！从核心开始，迅速向四周扩散！无数突厥士兵面如死灰，绝望地丢掉了手中的武器，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纷纷跪倒在地，将头颅深深埋进冰冷的泥土里！
十万弯刀，一朝伏首！
浓烟与火光依旧在升腾，映照着这震撼千古的一幕。
李世民横刀立马，金色的衣甲在火光中流淌着威严的光泽。他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跪伏如潮的突厥降兵，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最终，落在了那个踩着颉利头颅、肩插箭矢却依旧挺立如松的身影上。
秦哲也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两道目光，穿越了硝烟与尸骸，在渭水之畔轰然交汇。
一道，是帝王的威严，是劫后余生的审视，是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复杂。
一道，是草莽的凶戾，是亡命徒的桀骜，是完成任务后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渭水滔滔，映照着沉默的玄甲与狰狞的刺青。初唐的晨曦，终于艰难地刺破了笼罩长安的血色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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