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晚上,盘龙山大营内,任丙与众人围坐在一起,面对秦军日益猛烈的攻城之势,大家眉头紧锁,苦思破解之法。
任丙心情烦躁,在营帐内来回踱着步子,口中喃喃自语:“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如何才能撑到援军到来?”
这时,赵璇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北勤王,与其固守待援,不如主动出击。”
任丙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道:“赵将军可有良策?”
赵璇拱手说道:“请北勤王给我两千兵马,今夜从后山下山,悄悄绕到秦军背后,然后伺机而动。”
任丙紧锁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赵将军身为秦国降将,不会趁机临阵倒戈吧?”
赵璇心中一惊,大敌当前,没想到任丙会如此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爽,但还是强忍着回答道:“北勤王若不放心,可令安子作督军,另外我的家人都在析支河首,若在下临阵倒戈,北勤王可将他们全部治罪。”
任丙听了,马上脸色转晴,口中打着哈哈说:“本王岂不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若将军真能解盘龙山之围,本王自会为你请功。”
三更刚过,夜幕笼罩着整个盘龙山,赵璇率领两千轻骑,如鬼魅一般从盘龙山后山下山。
他们小心地前行,马蹄声被厚厚的落叶掩盖,一行人马悄悄向秦军背后摸去。
黎明时分,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赵璇勒住战马,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名探马从白桦林钻出,他的皮甲上沾满苍耳,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前方发现秦军运粮队!”
安子闻言,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末将愿带五百轻骑截粮!”
“且慢。”赵璇用马鞭指向东南方,严肃地说,“你闻到了吗?”
众人顺着望去,只见成群的秃鹫正在那片草场上空盘旋,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叫声。
安子突然醒悟过来,脸色一变:“是腐尸,秦军在诱敌!”
赵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果断地下达命令:“传令全军卸甲,采集艾草汁涂抹战马。”
当夜,月黑风高,二十名羌族死士如同暗夜中幽灵,悄悄摸进秦军营地,他们身手敏捷,悄无声息地避开秦军的巡逻岗哨。
进入营地后,他们并不急于交战,而是迅速将浸过艾草汁的布条系在箭塔和投石机上,这种草原特产的药草,会吸引一种名为“鬼面蛾”的毒虫,其磷粉沾肤即溃。
第四日黎明,胥蠡正在营帐中查看军情,突然接到急报:“西北方发现羌族援军!”
他望着地图上标注“死亡沼泽”的区域,冷笑一声:“德乾想给我下套?传令右营分兵五千追击!”
秦军铁骑如同咆哮的洪流冲入草地,此时,赵璇正站在沼泽边擦拭着弯刀,沾满泥浆的皮甲让他看起来像个稻草人,唯有刀柄上镶嵌的雪山玉泛着冷光。
“放响箭。”他轻声命令道。
三支鸣镝撕裂晨雾,埋伏在芦苇丛中的投石车同时发射,但抛出的并非石块,而是装满沼泽毒蛙的陶罐。
脆响声中,成百上千只碧绿毒蛙在秦军阵中蹦跳,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受惊的坐骑顿时失控,嘶鸣着四处乱窜,将背上的重甲骑兵甩下马来。
“就是现在!”赵璇大喝一声,翻身上马,一千名羌骑从腐殖质中暴起,他们浑身涂满黑泥,宛如从地狱爬出的阴兵,他们挥舞着特制的弯刀,呼啸着冲向秦军。
弯刀划过马腿,披甲战马哀鸣着栽倒,将背上的重甲骑兵甩进毒潭。
毒潭中,毒蛙的毒液迅速侵蚀着骑兵的身体,他们发出痛苦的惨叫。
赵璇率五百弓骑兵在外围游弋,他们弯弓搭箭,火箭如同流星般划过天空,点燃了预先埋设的硫磺沟。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安子率五百藤甲兵穿梭在火墙之间,他们灵活地躲避着秦军的攻击,用套索将落单的秦兵拖入泥沼。
泥沼如同一个巨大的陷阱,将秦兵吞噬,不过半日功夫,三千秦军化作草地上的冤魂。
当胥蠡意识到中计时,赵璇的狼头旗已出现在盘龙山北麓,山腰上的庞奎望见信号,立即敲响夔牛战鼓,战鼓如雷,响彻云霄,惊黑布带着食铁兽从山上杀出,与援军形成夹击之势。
胥蠡急忙命令士卒登上箭塔,有的开始操作起投石机来。孰料这些士卒刚一挨箭塔和投石机,便如着了魔一样,大声哀嚎起来。
胥蠡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这些箭塔和投石机上,浸透了艾草汁的布条随风轻摆,散发出阵阵药香。
鬼面蛾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密密麻麻地附着在这些重装武器上,每一只鬼面蛾的背部都有一个阴森诡异的骷髅图案,它们翅膀上的磷粉,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秦军士卒乍见这鬼面蛾,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待到这些士卒沾染磷粉后,皮肤瞬间被侵蚀,痛苦扭曲的表情令人心悸。
少顷,磷粉所及之处,那些箭塔和投石机的木料开始腐朽,开始一点点断落,很短时间内,所有的箭塔和投石机竟无一幸免。
所有的将士都大张着嘴巴,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巍峨的箭塔和投石机,如今只剩下残肢断臂,胥蠡不由长吁短叹,扼腕叹息。
胥蠡在经历几次失败后,依然不甘心失败,望着那高耸的盘龙山,心中燃起一股怒火,他重新整顿军队,准备再次对盘龙山发起攻击。
他始终认为大秦铁骑无往不胜,区区西羌蛮夷之地,虽然民风彪悍,但毕竟人数较少,从来就不是秦军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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