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卵感受到他渡来的温和灵力和善意,轻轻颤动了一下,非但没有排斥,反而传来一丝微弱的、带着依赖和亲近的回应。它开始主动地、缓慢地吸收那一点可怜的灵力,蛋壳上的光泽似乎恢复了一点点。
有效!
林喻心中一喜,持续不断地输出灵力,尽管这让他刚刚压下的伤势又有复发的迹象,脸色更加苍白,但他坚持着。
同时,他观察着地火池,发现池中的地火精华已经变得极为稀薄,几乎干涸,难怪这赤卵会变得不稳定。
必须带走它!留在这里,它得不到能量补充,只会慢慢衰弱。
想到这里,林喻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柔和的动作,双手缓缓捧向那枚赤卵。
这一次,赤卵没有任何抗拒,温顺地被他捧入手中。触手依旧温热,但那股暴戾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一种血脉相连般的温暖和虚弱感。
成功了!他真的得到了它!
林喻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捧着赤卵,走回萧玄身边。
萧玄全程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看着林喻如同安抚小兽般安抚那可怕的怪蛋,并最终将其取下,眼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个哥儿,究竟是什么人?
林喻将赤卵小心地用斗篷内侧柔软的衬里包裹好,绑在胸前,然后看向萧玄:“能走吗?此地不宜久留。”
刚才的动静太大,难保不会引来其他人。
萧玄尝试运转内力,点了点头,咬牙拄着断刀站了起来,虽然步履蹒跚,但行动无碍。
两人不再多言,互相搀扶着,迅速离开了这片充满死亡和机遇的山谷,消失在浓雾之中。
他们的身后,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即将彻底干涸的地火池,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
两人互相搀扶着,在浓雾弥漫、地势险峻的黑风坳中艰难穿行。林喻虽也受伤不轻,但主要伤在神魂和内腑,身体行动尚可,而萧玄则是实实在在的外伤严重,失血过多,每走一步都牵动伤口,额上冷汗涔涔,却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林喻能感受到身边汉子身体的微微颤抖和越来越沉重的倚靠,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他默不作声地将更多支撑力放在自己身上,同时警惕地感知着四周,寻找相对安全的路径。
终于,在拐过一处嶙峋的怪石后,发现了一个被藤蔓半遮掩的浅窄山洞。洞口不大,但里面似乎还算干燥,能暂避风雨。
“就在这里歇息片刻,处理一下伤口。”林喻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萧玄此刻确实再也支撑不住,点了点头,几乎是靠着林喻的搀扶才挪进洞里,刚一进去,便脱力地靠坐在石壁上,剧烈喘息,脸色白得吓人。
林喻将他安置好,迅速检查了一下洞口,用一些碎石和断枝稍作遮掩,然后回到洞内。
他先是从自己行囊里取出水囊,递给萧玄。然后又拿出之前购买的伤药、干净的布条(本是备用的裹衣)。
“衣服脱了,伤口需要清理上药。”林喻言简意赅,语气自然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寻常事。
萧玄微微一怔。他虽出身行伍,不拘小节,但在一个哥儿面前袒露身体……尤其这哥儿还与他有救命之恩,年纪又轻,让他一时有些窘迫。
林喻看他不动,皱了皱眉:“命重要还是礼节重要?你身上多处伤口还在渗血,若不及时处理,感染了或是失血过多,我也救不了你第二次。”
他的语气冷淡直接,没有任何暧昧或羞涩,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萧玄闻言,自嘲地笑了笑,是啊,都这般境地了,还讲究这些作甚。他不再犹豫,忍着剧痛,小心翼翼地解开早已被血污和汗水浸透、破碎不堪的上衣,露出精壮却布满新旧伤疤的上身。几道狰狞的新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尤其左肩胛处的一道,几乎穿透,看得人触目惊心。
林喻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看到的不是血肉模糊的伤口,只是需要处理的物件。他先用水囊里的清水仔细清洗伤口周围的污迹,动作麻利而轻柔,尽量避免造成二次痛苦。然后撒上药粉,用布条仔细包扎固定。
他的动作熟练得不像一个山村少年,冷静得近乎漠然。萧玄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那双稳定无比的手,心中疑虑更深,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药粉洒在伤口上带来一阵刺痛,随即是一丝清凉,血渐渐止住了。
处理完最严重的几处外伤,林喻又递给萧玄两颗内服的药丸:“消炎,固本。”
萧玄接过,和水吞下,一股暖流缓缓化开,舒缓了部分内腑的疼痛。
“多谢。”萧玄再次郑重道谢,声音因虚弱而低沉,“又欠你一条命。”
林喻摇摇头,自己也服下两颗药,然后靠在另一侧石壁上调息。洞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还是萧玄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林喻,眼神复杂:“林……小哥,你怎会在此地?还……招惹上那等诡异之物?”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林喻,叫名字似乎太过熟稔,叫“恩公”又觉别扭,只好折中。他目光落在林喻胸前被小心包裹的凸起上,那里面传来的微弱热感和能量波动,让他心有余悸。
林喻睁开眼,淡淡道:“听闻此地有异象,来看看有无机缘。至于它……”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算是意外所得。”他并不打算详细解释契约的过程。
萧玄闻言,苦笑一声:“机缘?这机缘可是险些要了所有人的命。”他顿了顿,叹了口气,主动解释道:“我会来此,却是为了逃命。”
林喻看向他,静待下文。
萧玄眼神变得沉郁,带着恨意和一丝疲惫:“侯府冤案虽雪,但卢琮老贼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党羽遍布朝野江湖。明面上他倒了台,暗地里那些忠于他的势力却并未完全清除,反而因恐惧清算而更加疯狂反扑。”
“我奉旨暗中清查卢党余孽,不料行踪泄露,在安陵县附近遭了埋伏。对方出动了两名顶尖高手,还有数十名死士……我带的亲卫尽数战死,我拼死才杀出重围,却也伤重至此。慌不择路,又被追兵逼迫,才误入了这黑风坳,本想借此险地暂避,谁知……”他看了一眼林喻,意思是谁知会遇到你和那怪蛋,还卷入了另一场更大的麻烦。
林喻默默听着,心中了然。朝堂倾轧,果然凶险无比,平反并非终点,而是另一场血腥争斗的开始。
“那灰衣老者,是卢党的人?”林喻想起那个给他巨大压力的耿老。
萧玄面色凝重地点头:“应该是。‘鬼手’耿弇,卢琮麾下最神秘的供奉高手之一,据说出身某个隐秘宗门,武功诡异莫测,早已超脱寻常江湖范畴,极少露面。没想到卢琮都倒台了,他还会出手。看来卢党残余势力,比预想的还要难缠。”
林喻记下了这个名字。超脱寻常江湖范畴?难怪感觉他的力量有些奇特。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林喻问。
萧玄咳了两声,脸色晦暗:“此地不宜久留。耿弇虽暂时退走,但很可能并未远离,或者会通知其他追兵。我必须尽快南下,与接应的人汇合。暗中清查卢党余孽,只能交与其他人做了。只是……”他看了看自己满身的伤,又看了看洞外弥漫的迷雾,眉头紧锁。以他现在的状态,独自穿越这黑风坳都困难,更别说应对可能存在的追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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