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了摊手,一副“我只是碰巧路过顺便帮忙”的样子,刻意淡化了自己特意寻来并调动人手的事实:“看来我来得还算及时?下面的杂鱼已经清理干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林喻的神色,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来得快,看这屋里的战况,若是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这小野猫虽然厉害,但蚀魂宗的手段实在阴毒……
“哦。”林喻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那一长串的解释,然后便开始检查屋内还有无遗漏,显然没把赵珩的“救命之恩”太当回事。
赵珩被他这反应噎得又是一窒。哦?就一个哦?他好歹解决了楼下那么多人,风风火火冲上来救美(虽然他自己解决了),就换来个“哦”?
他手里的折扇摇得飞快,试图驱散心里那点莫名的尴尬和……委屈?他凑近两步,无视了地上的尸体,眼睛往林喻怀里瞟——那衣襟里透出一点微弱的赤金色光芒和温热的气息。
“哎,我说,”赵珩的好奇心压都压不住,语气又变得贱兮兮的,“你这怀里揣的到底是什么宝贝灵禽?惹得薛蟠那蠢货眼红,蚀魂宗的杂碎也跟着来找麻烦。刚才打架没吓着它吧?瞧这光,睡得还挺香?” 他试图用唠家常的方式来拉近关系,掩饰自己刚才那点不自在。
林喻检查完毕,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赤霄特殊之处的痕迹,这才抬眼看向赵珩,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与你无关。”
赵珩:“……” 行,这天没法聊了。
但他赵珩是谁?岂是轻易会被冷场打败的人?尤其是在这只总能勾起他无限表达欲的小野猫面前。
“怎么无关?” 九皇子殿下开始了他的表演,折扇“啪”地一收,指向地上的尸体,表情严肃了些,但语气还是带着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唠叨劲儿,“蚀魂宗!这可是蚀魂宗!阴魂不散,手段歹毒,盯上你了知道吗?今天来的只是几个小喽啰,万一后面再来更厉害的呢?你一个人,还带着个……呃,需要照顾的小家伙,双拳难敌四手啊!”
他绕着林喻走了半圈,苦口婆心,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这云州城现在就是个是非窝!薛家父子心眼比针尖还小,蚀魂宗又跟闻到腥味的鬣狗似的。听我一句劝,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跟我走,我那儿虽然不说铜墙铁壁,至少安全得多,人手也足,保证没人敢去撒野!怎么样?”
林喻终于正眼看他了,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嫌弃?“跟你走?”
“对啊!”赵珩见他有反应,立刻来劲了,又开始画大饼,“你看,我好歹是个皇子,虽然不怎么受宠吧,但排面还是有的!好吃好喝供着你,绝对没人打扰你……喂鸟?怎么样?考虑一下?” 他努力让自己的提议听起来充满诱惑力,而不是像个拐带人口的人贩子。
林喻沉默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起来不太聪明,并且很吵。
赵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正想再补充几句优点,比如“我还可以帮你打听消息”、“我很有钱”之类的,林喻却忽然开口了,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那株草,你拿到了?”
赵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七叶蕴灵芝”,脸上瞬间扬起一个略带得意的笑容,扇子又“唰”地打开,故作矜持地摇了摇:“那是自然!本皇子出马,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虽然花了点小钱……” 想到那离谱的价格,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立刻又挺起胸膛,“不过物有所值!”
“哦。”林喻又是这一个字,然后点了点头,似乎只是确认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信息。
赵珩:“……” 所以呢?你问这个干嘛?难道终于意识到本皇子的财力与实力,回心转意想跟我走了?
下一秒,林喻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既然东西已到手,你还留在此地作甚?”林喻的语气平淡无波,甚至带着点逐客的意味,“此地污秽,我要换间房休息。”
言下之意: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碍眼。
赵珩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他感觉自己一番真情实感(?)的担忧和邀请,全都喂了……呸,全都白费了!这只小野猫不仅爪子利,心肠也硬得很!
他看着林喻那副油盐不进、冷静得近乎冷漠的样子,一股无力感混合着更强烈的兴趣涌上心头。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
声音不大,但足够林喻听见。
林喻终于给了他一点不同的反应——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白眼,然后抱着怀里的赤霄,绕过地上的狼藉和还在碎碎念的九皇子,径直向门外走去。
“哎!你去哪儿?”赵珩见状,也顾不上嘀咕了,连忙跟上,“你真不跟我走啊?外面真的很危险!薛蟠的人可能还在附近!蚀魂宗也可能有后手!喂!你等等我!我跟你说话呢!”
安静的客栈走廊里,只剩下九皇子殿下亦步亦趋跟在黑衣少年身后,喋喋不休的声音,以及少年冷漠决绝、毫不回头的背影。
赵珩却像个甩不掉的尾巴,摇着扇子跟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嘴里一刻不停:
“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呗?我那别院真的又大又舒服,厨子是从京城带来的,一手淮扬菜做得那叫一个地道,保证合你口味……哦对,还有你那小鸟,我让人寻上好的灵谷和清泉水,绝对给它伺候得舒舒服服,毛色油光水滑……”
“你看你这总是一个人风餐露宿的,多辛苦啊?有个人照应不好吗?我保证不打扰你清修,你就当多个跑腿打杂的,行不行?”
“哎你别走那么快嘛,听我说完啊!这云州城我熟,你想买什么稀奇药材或者打听什么事,我门儿清,比你自己瞎转悠效率高多了……”
他正说得起劲,试图用各种“好处”诱惑林喻,甚至带上了点死缠烂打的撒娇意味(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忽然,前方街角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哭骂声,伴随着丫鬟惊慌的劝阻。
“滚开!都给我滚开!再看!再看我就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一个脸上蒙着厚厚面纱、身形窈窕却因愤怒而显得有些癫狂的女子,正用力推开试图搀扶她的丫鬟,对周围那些投来好奇或同情目光的路人厉声呵斥。
尽管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露出的额角和眼睛周围,隐约可见狰狞可怖的红痕和些许溃烂的痕迹,破坏了原本应有的娇媚。她的声音也因为激动而扭曲,但依旧能听出是苏婉。
她找了云州城所有有名的大夫,甚至暗中请了几位据说有秘方的游医,却都对脸上这诡异的溃烂束手无策。药石罔效,容颜尽毁的希望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让她几乎疯狂。此刻她正从一家医馆出来,显然又是无功而返,满心的怨毒和绝望正无处发泄。
就在这时,她一抬眼,恰好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林喻和跟在他身旁的赵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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