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的槐花开得正盛,白花花的花瓣落了满地,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着层甜滋滋的雪。炎耀正用竹竿打槐花,竹竿一挑,簌簌的花瓣就往下掉,落在胡东东的红马甲上,给他缀了满身“碎玉”。
“够了够了!”胡东东抱着个竹筐往屋里跑,“再打就把树打秃了!”他把槐花倒进盆里,沾着的露水溅了满脸,“昭哥说要做槐花糕,放你昨天泡的甜酒里,肯定香!”
炎昭正在灶台前熬糖浆,听见动静回头笑:“别让花瓣沾着灰,等会儿淘三遍水。”他搅着锅里的冰糖,琥珀色的糖浆正冒着细密的泡,“张大爷的米酒真够劲,昨天试了点,做出来的面团都带着酒香。”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张大爷拎着个陶瓮站在门口,瓮口用红布盖着,还系了个蝴蝶结。“耀小子,尝尝我新酿的桂花甜酒!”他往院里走,鼻子使劲嗅了嗅,“哟,做槐花糕呢?正好,甜酒配槐花,绝配!”
胡东东眼疾手快,掀开红布就往嘴里舀了一勺,甜酒滑进喉咙,带着点桂花的香,还有点微醺的暖。“张大爷您这手艺!”他咂着嘴,“比超市买的甜酒强十倍!”张大爷被夸得眉开眼笑,往炎耀手里塞瓮:“给,刚酿好的,做糕时加两勺,保准街坊们抢着要。”
正说着,程序员阿杰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举着张打印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耀哥!大单子!”他把纸往桌上一拍,“我们公司要办团建,订五十份槐花糕,二十份马齿苋团子,还要三十碗冰镇杨梅汤!”
炎耀拿起单子看,眉头微微扬起:“这么多?得提前准备。”阿杰点头如捣蒜:“下周六!我们老板说了,钱不是问题,就得是老灶台的味儿,说上次我带的粉蒸肉,他吃了三块还想吃。”
胡东东突然跳起来:“团建地点在哪?要不就放咱胡同里吧!支几张桌子,摆上槐花糕,再让张大爷弹段三弦,多有气氛!”阿杰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我回去跟老板说,就说体验‘老北京胡同美食文化’!”
接下来几天,老灶台忙得脚不沾地。炎耀每天天不亮就去摘新鲜槐花,回来淘洗干净,拌上糯米粉和张大爷的甜酒,蒸出来的槐花糕透着淡淡的黄,咬一口,花香混着酒香,像把春天含在了嘴里。
炎昭则在研究新花样,他把杨梅汤装进小陶罐,每个罐子里都放颗完整的杨梅,封上口再埋进井水里。“这样冰出来的汤,杨梅更入味。”他对来帮忙的小宇说,“等会儿给福利院的孩子们送几罐,让他们也尝尝。”
小宇蹲在旁边帮忙系红绳,把陶罐系成一个个小灯笼的样子。“耀哥说,团建那天让孩子们也来玩。”他手里的红绳绕了个圈,“院长妈妈说,让我们带点自己种的小番茄,给大家当开胃菜。”
团建当天,胡同里热闹得像过节。阿杰公司的人坐了满满三桌,张大爷抱着三弦坐在槐树下,弹起了《茉莉花》,琴声混着槐花的香,飘得老远。胡东东穿着件印着“老灶台”的t恤,忙前忙后地端菜,鼻尖上沾着点糕粉,活像个刚出锅的糯米团子。
“这槐花糕绝了!”阿杰的老板举着块糕,“比我在江南吃的还地道,带着点北方的硬朗劲儿。”他又舀了勺杨梅汤,眼睛一亮,“这汤里的杨梅,比蜜饯还甜!”
孩子们穿梭在桌子之间,给大家递小番茄,红红的果子像颗颗小太阳。扎马尾的女孩端着碗团子,怯生生地递给阿杰的老板:“爷爷,尝尝这个,里面有野菜,吃了不长胖。”老板笑着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真好吃!比大鱼大肉强多了!”
炎耀和炎昭在灶台前忙着添菜,看着院里的热闹,心里暖烘烘的。张大爷的三弦换了个欢快的调子,槐花又开始簌簌地落,落在每个人的头发上、肩膀上,像撒了把甜甜的祝福。
傍晚送客人走时,阿杰的老板非要塞个红包给炎耀:“小伙子,手艺好,心更诚。”炎耀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转身就递给小宇:“给孩子们买些书和文具。”小宇捧着红包,眼睛亮闪闪的:“谢谢耀哥!”
张大爷收拾着三弦,突然说:“耀小子,下周端午节,咱做些槐花粽子吧?甜酒泡糯米,再裹上槐花,肯定抢手。”炎耀笑着点头:“好啊,再请街坊们来尝鲜。”
槐树上的最后一缕阳光落在灶台上,锅里的甜酒还在微微冒泡,散着暖暖的香。炎耀看着院门口散落的槐花,突然觉得,老灶台的日子就像这槐花糕,看似平平淡淡,却藏着说不尽的甜——是街坊的惦记,是孩子们的笑脸,是每一口带着烟火气的温暖,让每个来过的人,都忍不住把心留在这里,慢慢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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