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倒！”
林峰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把赵雅按进战壕旁的土掩体里。
日军新型坦克的第二发炮弹就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炸开，滚烫的碎石子溅在掩体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赵雅紧紧攥着林峰的胳膊，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冷汗。
她仰头看他，发现他额角也渗着汗，脸上还沾着黑灰，却死死盯着北边的坦克群：“别慌，王虎的迫击炮该到了。”
话音刚落，“轰隆！轰隆！”两声巨响从西侧传来——是王虎的远程迫击炮。
炮弹精准落在第二辆新型坦克的履带旁，履带瞬间被炸飞，坦克歪歪扭扭地撞在旁边的土坡上，车舱盖被里面的鬼子慌慌张张掀开。
“李勇！打它！”林峰大喊。
李勇早就扛着反坦克火箭筒猫在土坡后，听见指令立刻扣下扳机。
火箭弹“咻”地窜出去，正中坦克舱口，里面的鬼子惨叫着被火焰吞没。那辆坦克很快就冒起黑烟，成了一堆废铁。
“好小子！这火箭筒没白留！”陈刚的坦克从侧面迂回过来，炮塔一转，穿甲弹“咔嚓”射向最后一辆新型坦克。
炮弹打在坦克正面装甲上，虽然没打穿，却把它逼得往后退了两步。
“绕它后面！打发动机！”林峰对着步话机喊。
陈刚立刻调转方向，坦克履带碾过碎石，“轰隆隆”绕到坦克后侧。又是一发穿甲弹，这次直接打穿发动机舱，坦克瞬间熄火，再也动不了。
赵雅从掩体里爬出来，第一时间抓过林峰的胳膊——他袖子被弹片划了道口子，渗出血来。
“你又受伤了！”她声音发紧，立刻从口袋里摸出布条，拉过他的胳膊就要缠。
“小伤，不碍事。”林峰想抽回胳膊，却被赵雅攥得紧。
她低头专注地包扎，睫毛垂下来，挡住眼底的担心：“什么小伤，弹片要是再深点，就伤着骨头了。”
林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软了软。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刚才张老汉给的烤红薯，刚才扑的时候一直揣在怀里，居然没压坏。“还热着，你吃。”他把红薯递过去，“之前说欠你一锅，等打完这仗，一定给你烤，放双倍糖。”
赵雅接过红薯，指尖碰到他的手，又赶紧缩回去。她咬了一小口，甜香漫开，刚才的紧张好像都淡了些。
“队长！东边！是友军的飞机！”李勇突然指着天空大喊。
林峰抬头，东边的小点已经清晰起来——是三架战斗机，机翼下的青天白日徽看得真切。
它们刚靠近，就对着日军自杀式攻击机群冲过去。“哒哒哒”的机枪声从空中传来，一架自杀式攻击机瞬间冒起黑烟，栽了下去。
“是52军的弟兄！”林峰攥紧拳头，“李勇，剩下的防空导弹对准漏网的攻击机，配合友军！”
李勇立刻调整导弹角度，“咻”地射出一枚。
导弹正好追上一架想绕后俯冲的攻击机，“轰隆”一声炸成火球。
剩下的几架攻击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却被友军战斗机追着打，又下来两架才彻底逃远。
西侧突然传来“嗷”的一声喊，是王虎的声音。
林峰和赵雅赶紧跑过去，看见王虎正扛着个黑黝黝的家伙——是之前系统兑换的火焰喷射器，他正往地道口喷火焰。橘红色的火舌窜进地道，里面传来鬼子凄厉的惨叫，没多久就没了动静。
“娘的！看你们还敢钻地道！”王虎关掉喷射器，抹了把脸上的汗。
张老汉和几个老乡正帮他搬燃料罐，小三子还在旁边递扳手：“勇哥，这玩意儿管子有点松，俺帮你紧了紧。”
“好小子，谢了！”王虎拍了拍小三子的肩膀，又看向林峰，“地道里的鬼子都清干净了，俺还在周围埋了地雷，再来就炸他们个魂飞魄散！”
林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口袋里的雷达探测仪突然“滴滴”响起来——不是急促的警报，却是系统的提示音：【临时任务完成：击退日军第一次三线进攻。奖励：急救包20个、穿甲弹50发、汽油10桶。友军第52军先头部队已抵达距离根据地5公里处，预计20分钟后汇合。】
“友军快到了！”林峰把这个消息喊出来，战士们和老乡瞬间欢呼起来。
陈刚从坦克里探出头，笑着喊：“娘的！早该来了！等会儿跟友军汇合，咱们一起揍鬼子！”
赵雅也笑了，她把手里没吃完的红薯递给林峰：“你也吃点，刚才一直没顾上。”
林峰咬了一大口，甜香混着心里的踏实，比任何时候都好吃。
他看着赵雅脸上的笑容，阳光正好落在她发梢，连睫毛上的灰都显得柔和：“等友军到了，咱们先把伤员送过去，你嗓子哑了这么久，也该歇歇。”
“我不歇，”赵雅摇头，眼神亮闪闪的，“跟你一起守，多个人多份力。”
就在这时，李勇突然跑过来，手里的雷达探测仪屏幕亮得刺眼：“队长！不好了！东边10公里处，有大量红点往这边来！系统提示——是日军剩下的迫击炮阵地，还有……还有三辆重型坦克！比刚才的新型坦克还大！”
欢呼声瞬间停了下来。王虎凑过来看屏幕，脸色一下子沉了：“娘的！这鬼子是把家底都带来了？重型坦克的装甲，咱们的穿甲弹能不能打穿还不一定！”
陈刚也从坦克里跳下来，手里的扳手攥得发白：“俺的坦克装甲薄，要是跟重型坦克硬碰硬，肯定吃亏。”
林峰接过探测仪，屏幕上的红点正快速靠近，比刚才的坦克群还密集。友军还有20分钟才到，可日军的重型坦克和迫击炮，最多15分钟就能到根据地门口。
赵雅走到他身边，握紧了汤姆逊：“没关系，咱们还有地雷，还有远程迫击炮，就算是重型坦克，也能想办法炸它履带。”
林峰点头，刚要下令调整防线，突然听见北边传来“轰隆”一声——是之前埋在那边的地雷炸了！显然，日军的先头侦察兵已经到了。
“李勇，把剩下的防空导弹架在东边，防着他们的侦察机！”
林峰抓起全自动步枪，“王虎，远程迫击炮对准东边的红点方向，先炸他们的迫击炮阵地！陈刚，坦克连往北边挪，守住第一道防线！”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老乡们也跟着帮忙搬弹药。张老汉扛着一筐手榴弹，对林峰说：“林队长，俺们跟你们一起守！就算是重型坦克，俺们也能帮着埋地雷！”
林峰看着身边的人——赵雅握着枪站在他旁边，陈刚的坦克已经开向北边，李勇正蹲在地上调试导弹，王虎的迫击炮已经开始装填炮弹。
硝烟还没散尽，可每个人的眼里都没有惧色。
可他心里清楚，重型坦克的威胁比之前的任何敌人都大。他们的穿甲弹能不能击穿装甲？友军能不能赶在日军进攻前抵达？
东边的天空，已经能看见日军侦察机的影子。北边的地雷又炸了两声，显然，敌人离得越来越近了。
林峰深吸一口气，举起全自动步枪，对着战士们喊：“兄弟们！再撑20分钟！友军就到了！这仗，咱们必须赢！”
赵雅也举起汤姆逊，声音坚定：“一起赢！”
可就在这时，雷达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系统提示音像冰锥一样扎进耳朵：【警告！日军重型坦克编队已进入远程迫击炮射程！且携带了化学炮弹！预计5分钟后发起攻击！】
化学炮弹？
林峰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们的防毒面具只有100个，老乡和战士加起来有一千多人，根本不够分。
他回头看向赵雅，她也听见了系统提示，脸色发白，却还是攥紧了枪：“别慌，咱们还有中和剂，之前剩下的，能对付一部分。”
可5分钟时间，怎么可能把中和剂分到每个人手里？怎么可能受住重型坦克和化学炮弹的攻击？
林峰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坦克影子，又看了看身后正在分发防毒面具的小兰和老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撑到友军来。
可时间，真的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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