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实验室里,冷光映着叶清欢专注的侧脸。她正用显微镜观察那颗刻着血色图腾的后槽牙,牙齿表面的纹路细密,图腾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朱砂粉末,与染血旧卷宗封面的印记如出一辙。
“有发现吗?”陆禹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轻缓,没有惊扰到她。他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姜茶,放在实验台旁,“熬夜检测了一整晚,喝点东西暖暖身。”
叶清欢抬眸,眼底带着淡淡的红血丝,接过姜茶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她率先移开目光:“牙齿是人造的,但材质很特殊,里面藏着微型芯片。”
她将牙齿放在检测仪上,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复杂的代码:“林念恩正在解码,但芯片里除了代码,还有一段音频片段,像是叩门声和低语声的混合。”
陆禹白俯身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姜茶的暖意,萦绕在叶清欢鼻尖。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别动,看这里。”
他的指尖点在屏幕上的波形图:“叩门声是三短两长,和摩尔斯电码对应,而低语声经过处理,其实是民国时期的一段戏曲唱词,苏曼丽当年最擅长的《游园惊梦》。”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叶清欢的耳尖微微发烫,她快速直起身:“我让林念恩同步解析电码和唱词,或许能找到密码。”
这时,陈默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急促:“清欢、陆顾问,启明楼又出事了!有人在四楼苏曼丽当年的房间里,发现了高立德的尸体,死状和之前几人一样,被拔了后槽牙,而且房间里还播放着《游园惊梦》!”
两人立刻赶往启明楼。四楼房间里,高立德的尸体躺在梳妆台前,姿势与当年苏曼丽的尸检照片惊人相似,嘴角还残留着戏曲唱腔的录音设备。叶清欢蹲下身,检查尸体的口腔:“后槽牙被拔除,创口新鲜,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陆禹白站在窗边,目光扫过房间角落,突然注意到墙上的镜子有异样:“这面镜子是双面镜。”他示意江毅撬开镜子,后面果然藏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戏票和半张乐谱,“戏票的日期是三十年前火灾当天,乐谱上的音符被做了标记。”
叶清欢接过乐谱,发现标记的音符与芯片里的唱词能对应上:“这些音符的频率,和之前听到的叩门声频率一致,应该就是密码的一部分。”
“林念恩那边解码有结果了!”赵磊拿着对讲机喊道,“芯片里的电码翻译过来是‘梨园深处,朱砂为证’,而且他查到,当年苏曼丽所在的梨园戏班,有个叫红姨的化妆师,现在还住在老城区,她手里有当年戏班的完整乐谱!”
陈默立刻安排:“江毅、赵磊,去抓捕那个年轻女子的线索;清欢、陆顾问,你们去找红姨,务必拿到完整乐谱;我留在现场勘查。”
前往老城区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叶清欢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想起刚才在实验室里的近距离接触,心跳莫名加快。陆禹白突然开口:“你刚才检测牙齿时,手在抖。”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可能是熬夜累了。”
“是因为我靠太近了?”陆禹白的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耳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叶法医,面对尸体时冷静果敢,怎么面对我就这么容易紧张?”
叶清欢的脸颊瞬间升温,刚想反驳,陆禹白却突然收敛笑意,认真道:“抱歉,不该调侃你。但接下来的调查可能很危险,我希望我们能彼此信任,不用刻意保持距离。”
他的眼神深邃而真诚,叶清欢心头一暖,轻轻点头:“我知道。”
红姨的住处是一间老旧的四合院,院里种着一棵海棠树,花瓣落在青石地上,透着几分萧瑟。看到两人来访,红姨的眼神闪过一丝警惕:“你们找我做什么?”
“我们想了解三十年前苏曼丽的事,还有戏班的乐谱。”陆禹白递上那张半张乐谱,“这是从启明楼找到的,我们需要完整版本。”
红姨接过乐谱,手指轻轻摩挲着泛黄的纸页,眼眶泛红:“曼丽是个好孩子,当年的事,都是沈啸山害的。”她转身走进屋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完整的乐谱和一张合影,“这是当年戏班的合影,中间那个就是曼丽,旁边是我。”
叶清欢注意到合影里的苏曼丽,胸前戴着一枚朱砂红印的吊坠,与旧卷宗封面的印记相同:“这个吊坠是什么?”
“是梨园的护身符,朱砂印是戏班的图腾,能辟邪。”红姨叹了口气,“当年曼丽说,这个吊坠里藏着戏班的秘密,让我好好保管,可她死后,吊坠就不见了。”
陆禹白翻看完整乐谱,发现标记的音符组合起来,正好对应着启明楼的房间号:“这些音符指向的是启明楼的三楼阁楼,那里应该藏着最终的秘密。”
就在这时,叶清欢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林念恩打来的:“清欢姐!解码有新发现!芯片里的音频片段,除了叩门声和唱词,还有一段微弱的录音,是苏曼丽的声音,她说‘血色图腾的核心,在朱砂印里’!而且我查到,那个年轻女子叫沈若雁,是沈啸山的私生女!”
“沈若雁?”红姨突然开口,“当年沈啸山在戏班藏了个私生女,没人知道是谁,原来就是她!她一直以为是曼丽毁了她的家庭,所以才报复所有人!”
情况紧急,两人立刻赶回启明楼。三楼阁楼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陆禹白示意叶清欢躲在身后,轻轻推开门。
阁楼里布满了戏服和道具,沈若雁正站在一面穿衣镜前,穿着苏曼丽当年的戏服,脸上画着浓妆,手里拿着那枚朱砂吊坠:“你们终于来了。”
“沈若雁,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陆禹白沉声问道。
沈若雁转过身,眼神疯狂:“杀他们?我只是在替我母亲报仇!苏曼丽抢走了我父亲,沈啸山为了她抛弃我们母女,这些人都是帮凶!”她举起吊坠,“这个朱砂印里藏着沈啸山挪用公款的账户密码,还有梨园的宝藏,现在,这些都是我的!”
叶清欢注意到沈若雁的身后,放着一个打开的木盒,里面装着几颗后槽牙,还有一瓶“牵机引”毒剂:“高立德也是你杀的?”
“是他背叛了我父亲,当年他拔牙不仅是为了解药,还想偷走朱砂印的秘密!”沈若雁冷笑一声,突然将毒剂扔向地面,“今天,你们都要为三十年前的事陪葬!”
淡紫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陆禹白立刻将叶清欢拉到身后,用外套捂住她的口鼻:“屏住呼吸!”他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找到的解药,倒出两粒,“快吃下去!”
叶清欢仰头吞下解药,感受着陆禹白坚实的后背,心中安定了许多。烟雾中,沈若雁突然冲向窗边,想要跳窗逃跑,却被及时赶到的陈默拦住。
“沈若雁,你跑不掉了!”陈默举枪对准她,“放下吊坠,束手就擒!”
沈若雁却突然将吊坠扔向阁楼中央的火盆:“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陆禹白眼疾手快,冲过去捞出吊坠,手指被火盆烫伤,留下一道红痕。叶清欢立刻上前,抓起他的手查看:“你没事吧?”她从勘查箱里拿出烫伤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指尖的触碰轻柔而急切。
陆禹白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事,小伤。”
烟雾渐渐散去,沈若雁被制服,但她的眼神依旧阴鸷:“你们以为找到朱砂印就结束了?血色图腾的秘密还没揭开,还有人会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叶清欢拿起被烧坏一角的吊坠,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微型胶片,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这应该就是沈啸山的犯罪证据,还有梨园宝藏的线索。”
陆禹白凑近她,一起查看胶片上的文字,两人的肩膀不经意间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他低头看向她,轻声道:“不管还有多少秘密,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叶清欢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脸颊微红,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阁楼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咚、咚、咚”,与当年目击者描述的一模一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的一个旧衣柜,门正在缓缓打开,衣柜里漆黑一片,像是藏着无尽的黑暗。
陈默握紧枪,示意众人小心:“里面有人?”
衣柜门完全打开,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件染血的戏服和一本旧日记,日记的封面,赫然印着完整的血色图腾。叶清欢拿起日记,发现里面记录着一个更惊人的秘密:当年的火灾,不仅是沈啸山的阴谋,还有梨园戏班的人参与其中,而血色图腾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组织,专门处理江湖恩怨,用朱砂印作为信物。
“看来这场追查,还远远没有结束。”陆禹白看着日记上的血色图腾,眼神凝重。
叶清欢握紧手中的胶片,感受着身边陆禹白的气息,心中既有对未知危险的警惕,也有一丝莫名的笃定。她知道,接下来的路或许会更加凶险,但有他在身边,她不再畏惧。而那阵诡异的叩门声,像是亡灵的召唤,又像是真相的密码,等待着他们继续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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