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夸熊长老在神智清明时绘制的密道图,吴邪四人避开主殿的重重机关,找到了隐藏在一处瀑布水帘后的入口。穿过潮湿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遍布黑色水晶的洞窟。
这些黑晶并非普通矿石,它们棱角分明,内部仿佛有幽光流转,将手电光扭曲、吞噬,使得整个洞窟光影迷离,充满了一种不真实感。
起初,四人并未觉得异常,只是觉得洞内格外寂静,连脚步声都显得空洞。但随着不断深入,吴邪和王胖子渐渐感到不对劲。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大脑开始昏沉,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重叠。
“不……不对……”吴邪甩了甩头,努力保持清醒,“胖子,你觉不觉得……”
他转头看向王胖子,却见胖子眼神发直,脸上挂着诡异的傻笑,正对着空气手舞足蹈,嘴里念叨着:“金子……全是金子……胖爷我发了……”
“胖子!”吴邪心头一凛,知道他们也中招了!他强忍着头晕目眩,看向张起灵和张韵棠。
那两人却依旧神色如常。张起灵目光清明,冷静地观察着吴邪和王胖子的状态,以及周围黑晶的分布。张韵棠指尖按在自己腕间穴位,一股清冷气息流转周身,将她与那诡异的致幻力场隔绝开来。他们并非免疫,而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和特殊血脉,在主动抵抗和观察。
“是这些黑晶。”张韵棠清冷的声音在迷幻的氛围中格外清晰,“它们能干扰人的脑波,放大内心欲望和恐惧,形成幻觉。”
吴邪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似乎响起了三叔的呼唤,又仿佛看到了老痒血淋淋的身影,各种混乱的影像和声音交织,要将他拖入意识的深渊。
就在吴邪即将彻底迷失,王胖子已经开始脱衣服准备拥抱他的“金山”时,王胖子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这一摔,疼痛感让他混乱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妈的……是幻觉!”胖子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了大半。他低头一看,绊倒他的,是一根斜插在碎晶石堆里的古朴木质手杖,杖身缠绕着已经褪色的彩线,顶端镶嵌着一颗浑浊的琥珀色石头——正是夸熊长老从不离身的神杖!
胖子福至心灵,一把抓起神杖。说来也怪,当他的手握住神杖的瞬间,一股清凉安定的气息顺着手臂蔓延开来,脑海中那些纷乱的幻象如同潮水般退去!
“天真!抓住这个!”胖子赶紧把神杖塞到挣扎的吴邪手中。
吴邪握住神杖,同样感到一股清流涌入脑海,混乱的幻觉迅速消散,虽然依旧疲惫,但神智已然恢复清明。
“多谢了,胖子!”吴邪心有余悸。
危机暂时解除,胖子的注意力立刻被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石墩吸引。石墩上,放着一个漆黑的木盒。
“宝贝!”胖子眼睛一亮,也顾不上研究神杖了,手疾眼快,一把就将那木盒捞了过来!
然而,就在他拿起木盒的瞬间——
“咔嚓……轰隆!!!”
整个黑晶洞窟剧烈震动起来!头顶巨大的黑色水晶开始纷纷断裂、坠落!地面开裂,仿佛整个山洞都要塌陷!
“我操!胖爷我这手!”胖子恨不得剁了自己的爪子。
“快跑!”吴邪大喊。
俩人凭借着刚刚恢复的清醒和求生的本能,在崩塌的洞窟中拼命闪躲,朝着来时的入口狂奔而去!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洞口的那一刻,吴邪下意识回头,却惊骇地发现——张起灵、张韵棠,以及那只小白团子,并没有跟上来!
他们的身影,在崩塌的乱石和扭曲的黑晶光影中,如同幻影般,神秘地消失了!
“小哥!棠棠姐!”吴邪想回去找,却被一块坠落的巨大黑晶挡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洞口被彻底封死。
崩塌的山体之外,暂时安全的树林中。
张韵棠挥开弥漫的尘埃,看着身后彻底被掩埋的洞口,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并未陷入幻觉,张起灵亦始终清醒,所谓的“消失”,不过是他们在崩塌前的一瞬,凭借超凡的身手和预先的警觉,找到了另一条更为隐秘的出口。
“吴三省……”张韵棠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冰冷的审视,“他借我们的手,触发机关,拿走木盒,引发崩塌……下一步,他想摆什么棋?”
她转头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张起灵,直言不讳:“我信不过吴三省。”
无论他有多少苦衷,将亲侄子乃至所有人当作棋子,引入如此险境,其心难测。
张起灵深邃的目光掠过她沾染了灰尘却依旧清丽的脸庞,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抹去她颊边的一点灰迹。动作自然,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亲昵。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我在。”
无论吴三省有何图谋,无论前方是何等迷局,他都会在她身边。这便是他最重的承诺。
吴邪和王胖子惊魂未定,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那差点让他们送命的黑木盒里到底装着什么,就听到一阵愤怒的呼喝声从林间传来!
只见当莽带着一群族人气势汹汹地奔来,人人脸上带着悲愤和杀意!他们看到吴邪和王胖子,尤其是王胖子手中拿着的、属于夸熊长老的神杖时,更是目眦欲裂!
“凶手!还长老命来!”当莽怒吼着,张弓搭箭,数支点燃的火箭带着凄厉的呼啸声,直射吴邪和王胖子!
“我靠!什么情况?!”王胖子抱着神杖和木盒,一脸懵逼,慌忙躲闪。
吴邪也是又惊又怒,完全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杀意从何而来。
眼看就要被火箭射成刺猬,关键时刻,一道身影带着几个人从侧面冲出——是阿宁!
“烟雾弹!”阿宁冷静下令。
她手下立刻朝族人群投掷出数颗特制烟雾弹。浓密的、带有强效麻醉成分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不过半会工夫,冲在前面的族人,包括当莽,纷纷吸入烟雾,软倒在地。吴邪和王胖子离得近,也没能幸免,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相继瘫软下去。
吴邪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阿宁正守在一旁,见他醒来,递过水壶,照顾得颇为细致。
“阿宁?你怎么会在这里?”吴邪揉了揉依旧发晕的脑袋。
阿宁没有直接回答,这时,她的卫星电话响起,是裘德考发来的视频通话。
裘德考在屏幕那头,依旧是一副伪善的面孔,提出要与吴邪“合作”,共享云顶天宫的信息。
吴邪一看到他就火大,尤其是得知阿宁竟是受裘德考指使才来“救”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合作?跟你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合作?做梦!”吴邪对着屏幕怒吼,直接挂断电话,并指着帐篷外对阿宁冷声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阿宁看着他愤怒而倔强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转身离开。
阿宁刚走没多久,吴邪就接到了吴三省的电话。吴三省约他见面,直接摊牌,希望吴邪能跟他一同前往云顶天宫。为了取信于吴邪,他甚至将那份从裘德考那里换来的战国帛书残片,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看到帛书,想到失踪的三叔终于主动联系,以及云顶天宫可能隐藏的、关于一切谜团的答案,吴邪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事实上,就在不久前,裘德考在电话里曾“好心”提醒吴邪要提防他三叔,并透露了云顶天宫之事,猜测吴三省会向他发出邀请。吴邪虽然愤怒裘德考的为人,但这话却记在了心里。
明知前方注定风波不断,甚至可能是三叔设下的又一个局,吴邪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他太想弄清楚,三叔到底在做什么?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与此同时,吴三省去找了解雨臣。他妄图打亲情牌,以“为了九门、为了解开终极秘密”为由,想从解雨臣手中“借”走那枚真正的蛇眉铜鱼。
然而,他低估了解雨臣的智谋和城府。解雨臣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人庇护的孩子,他冷静地拆穿了吴三省的用心,言语犀利,直指核心。
吴三省被驳得哑口无言。最终,解雨臣看在吴邪的面子上,没有过多计较,但借鱼之事,绝无可能。
吴三省悻悻离开。他前脚刚走,解雨臣就接到盘口急报——保存在那里的蛇眉铜鱼,被人盗走了!
解雨臣脸色瞬间冰寒。他终究还是疏忽了吴三省的老谋深算,对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找他借鱼吸引注意力,暗地里却早已安排了人手行盗窃之事!
他,上了吴三省的当。
吴邪在跟随三叔出发前往北方之前,特意给解雨臣打了个视频电话。屏幕那头的解雨臣神色有些疲惫,但依旧强打精神。
“小花,你别太担心,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吴邪安慰道,他并不知道蛇眉铜鱼已被盗。
解雨臣看着吴邪清澈而带着担忧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嗯,你……万事小心。”
挂断电话后,阿宁去而复返,她沉默地递给吴邪一个微型耳机。
“这个……可以用来拍摄和短距离联络。”她的声音依旧冷淡,但眼神复杂,“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保重。”
吴邪看着手中的耳机,又看看阿宁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王胖子陪着吴邪,坐上了北上的火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胖子忍不住问道:“天真,你怎么就认定那云顶天宫在长白山?”
吴邪从贴身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陈旧笔记——那是他爷爷吴老狗的日记。他翻到其中一页,上面有一幅绘制精细的山脉地形图,被标注为“龙脉所在”。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他一生都在研究这些。”吴邪指着地图上长白山的位置。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日记本后面有几页纸似乎粘在了一起。他小心地将其分开,里面夹着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穿着旧式服装、却难掩风采的年轻人。男的身形挺拔,眼神沉寂,正是年轻时的张起灵!而站在他身边,穿着一身素雅旗袍,面容清冷绝丽,嘴角却带着一丝极淡笑意的,赫然是张韵棠!
照片背面,用极其古老的字体写着一个小字——“官”。
吴邪和王胖子看着这张照片,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久久无法言语。
爷爷的日记里,为什么会藏着张起灵和张韵棠多年前的合影?他们……到底活了多久?他们与吴家,与老九门,与这跨越千年的迷局,又有着怎样深不可测的关联?
火车轰鸣着,载着满腹疑云的两人,驶向那片被冰雪覆盖的、隐藏着最终秘密的茫茫雪山。而前方的迷雾,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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