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即位后,立原配李氏为皇后,又广选美女数百人充入后宫,供其日夜寻欢作乐,却仍填不满他那贪得无厌的欲望。他更热衷于在宫外肆意渔色,将伦理纲常踩在脚下。
高洋常在都城街巷游荡,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被他看中,无论对方是否婚嫁,他都强行掳走,稍有反抗便命人当场杖打,甚至直接斩杀其家人以作威慑。
对朝中功臣国戚,他更是毫无顾忌。兴致一来,便带着侍卫径直闯入王公大臣的府第,对府中的妻女、姬妾随意轻薄。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曾召来京中所有娼妓,将她们集中在皇宫的玄武殿前,逼迫她们当众褪去衣物。随后又命宫中侍卫、太监依次上前施暴,自己则带着后宫嫔妃坐在殿上观赏,一边饮酒一边点评。待看得兴起,他便亲自下场,将妓女拖到龙椅旁肆意蹂躏,全然不顾君臣人伦。
即便是高、元两族的皇亲贵女,也难逃他的魔爪。他常以“宗族团聚”为由,将两族妇女全部召集到宫中,自己先挑选容貌出众者,逼她们宽衣解带侍寝,稍有迟疑便拔刀相向。
一个雨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高洋突然带着几名心腹侍卫,冒着大雨闯入了静德宫。高澄遗孀元氏见是高洋,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高洋径直走到殿中坐下,目光贪婪地在元氏身上来回扫视。元氏身着素色宫装,虽为寡妇,却更显清丽脱俗,眉眼间的哀愁更添了几分动人的风韵。高洋看得兴起,突然笑道:“皇嫂,朕今日想起一件事,昔日兄长在世时,屡次对朕的皇后无礼,今日这债,便由你代他偿还吧!”
元氏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陛下,夫君与您一母同胞,求您念及兄弟情分,放过臣妾吧!”
“兄弟情分?”高洋一把揪住元氏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拽了起来。“高澄调戏朕的妻子时,怎么没想过兄弟情分?今日这债,你必须还!”
侍卫们识趣地退到殿外,关上了房门。殿内只剩下元氏的哭喊与高洋的狞笑,伴随着窗外的雷鸣,显得格外凄惨。
此事很快传到了娄太后耳中。娄太后当即派人将高洋召到自己的宫殿,用手杖劈头盖脸地朝着高洋打去,一边打一边骂:“你这孽种!做出此等伤风败俗、违背伦理之事,丢尽了高家的脸!你对得起地下的先帝,对得起你兄长吗?”
高洋被打得生疼,怒火中烧,一把夺过手杖,怒声顶撞:“朕是皇帝!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敢管朕,就把你嫁给胡奴,让你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娄太后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晕厥过去,指着高洋,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从此,娄太后便闭门不出,终日吃素念佛,再也不愿见这个残暴的儿子。
起初,高洋还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可日子久了,见娄太后始终不肯见他,心中又生出几分悔意。他多次亲自前往谢罪,都被宫女拦在门外。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竟让人将娄太后平时坐的榻抬到宫殿外的庭院中,自己则钻到榻下,想要用后背将榻扛起,逗娄太后开心,求她原谅。
可他醉得神志不清,刚一用力,榻便猛地倾斜,上面的娄太后没防备,一下子摔了下来,额头磕在石阶上,渗出了鲜血。高洋吓得酒醒了大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娄太后捂着流血的额头又气又疼,却一句话也不愿再说。
高洋悔恨交加,生怕娄太后真的再也不理他。他命人拉来柴草,点燃后要自焚谢罪。娄太后终究心软,只得强压怒火,原谅了他。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过多久,高洋依旧终日酗酒纵淫,甚至比以往更加荒唐暴虐。
这日,高洋问太监总管李德全:“皇后的姐姐,嫁的是前朝那个安乐王元昂?”
李德全点头:“回陛下,正是。李夫人容貌倾城,气质温婉,确是难得的美人。”
“难得的美人……”高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既然是皇亲,朕理应多加探望。来人,备驾,去元昂府中看看。”
此时的元昂府内,李夫人正端坐于窗前的绣案旁,专注地刺绣。她身着一袭素白色的襦裙,乌黑的长发松松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未施粉黛的脸庞清丽脱俗,肌肤莹白如雪。她手中捏着一枚银针,在一块湖蓝色的锦缎上绣着一只衔枝的白鹭,眉眼间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温婉秀气,比起宫中那位明艳照人的皇后妹妹,更添了几分成熟端庄的风韵。
“陛下驾到!”
李夫人闻听,快步向外迎接:“臣妾李氏,参见陛下。”李夫人屈膝行礼,虽然低着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灼热又贪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毒蛇的信子,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高洋目光在她的肩头和颈项间来回扫视:“皇姨不必多礼,朕今日恰好路过这附近,顺道进来看看。”说罢,他将侍卫、仆从赶了出去。
李夫人刚想开口请高洋上座奉茶,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狠狠攥住!
“皇姨生得这般标致,肌肤比这窗外的雪还要白……”高洋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手掌在她细腻的手腕上不安分地摩挲着。
李夫人又惊又怒,拼命挣扎着想要抽回手:“陛下!请您自重!臣妾是您的皇姨,您怎能如此无礼!”
高洋嗤笑一声,将李夫人狠狠拽进自己怀里:“在朕眼里,哪有什么皇姨?只有美人!”
李夫人拼命捶打高洋的胸膛,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可她一个弱女子,在身强体壮又满心暴戾的高洋面前,不过是蚍蜉撼树。
高洋不顾她的哭喊反抗,箍住她的腰身,像拎着一只羔羊,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窗外的狂风卷着雪片拍打在窗纸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暴行奏响悲凉的序曲。
半个时辰后,高洋整理好龙袍,脸上带着满足的狞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床榻角落的李夫人,语气冰冷地威胁道:“今日之事,若是敢泄露分毫,朕就诛你全家,一个不留!”
从那以后,高洋便成了元昂府的常客,元昂不是没有察觉。府里下人的窃窃私语、妻子眼底深藏的恐惧、高洋看向自己时那毫不掩饰的挑衅眼神,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可一想到自己无权无势,根本不是高洋的对手,便只能硬生生忍住,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咽进肚子里。
高洋见元昂如此“识相”,愈发得寸进尺。这天,他又一次在元昂府中纠缠完李夫人后,摸着她的头发,假惺惺地说:“皇姨,你看你跟着元昂,过得这般清苦,何苦呢?跟朕回宫吧,朕封你做昭仪,吃穿用度皆是顶级,比在这破落的元府强上百倍。”
李夫人挣脱高洋的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求您放过臣妾吧!臣妾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与元昂安稳度日,哪怕粗茶淡饭也心甘情愿!”
高洋闻听,脸色骤然一沉,拂袖而去。
回到宫中,高洋越想越气,当即传安乐王元昂入宫。
元昂踏入紫宸殿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抑与杀气。高洋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积雪。殿内的侍卫个个手持兵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元昂,你可知朕召你前来为何?”
元昂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倔强:“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不知?”高洋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元昂面前,盯着他说道:“朕看中了你的妻子,想纳她为昭仪。你主动写封休书,朕赏你个幽州刺史做做,若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朕无情!”
元昂再也忍不住,抬头怒视着高洋:“陛下身为九五之尊,理应维护伦理纲常,如今却做出这等强抢臣妻的荒唐之事,简直荒淫无道!你这样的暴君,迟早会遭天谴!”
高洋被彻底激怒,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喝道:“来人,把他绑起来!”
侍卫们一拥而上,捆住了元昂的手脚。高洋从墙上摘下一把雕花长弓,又抽出几支响箭,这种箭箭头钝而无锋,本是用来传递信号、警示众人的,此刻却成了他折磨人的工具。
高洋拉满弓弦,对准元昂的肩膀,一箭射了过去。
元昂一声惨叫,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高洋却像疯了一样,一支接一支地朝着元昂射去。响箭虽然不致命,却能带来钻心刺骨的疼痛,元昂的肩膀、手臂、大腿上很快插满了箭羽,像个刺猬一样躺在地上,气息越来越微弱。
太监总管李德全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实在忍不住,小声提醒道:“陛下,再射下去,他就没命了……”
高洋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厌烦:“拖出去!别让他死在宫里!”
侍卫们抬起像一摊烂泥一样的元昂,送回元府。李夫人看到丈夫浑身是伤、血肉模糊的样子,当场就晕了过去。
元昂的葬礼办得十分简陋,毕竟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高洋的霉头。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葬礼当天,高洋竟然亲自来了。他脸上没有丝毫羞愧之情,反而四处张望,目光最终落在了身着丧服的李夫人身上。
李夫人头戴白花,身穿素缟,哭得梨花带雨,单薄的身影在灵堂的烛火下更显柔弱,反而激起了高洋的占有欲。他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到李夫人面前,强行将她拉进了灵堂后的小屋。屋外,元昂的灵位前烛火摇曳,屋内,却是一场令人不齿的暴行。
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李皇后得知姐姐的遭遇后,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连饭都不肯吃。她知道高洋的残暴,却还是鼓起勇气,来到紫宸殿,跪在高洋面前,苦苦哀求:“陛下,求您放过臣妾的姐姐吧!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孤苦无依,您就给她一条活路吧!”
高洋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皇后,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皇后,此事你就别管了。朕喜欢她,自然会好好待她,这是她的福气。”
“福气?”李皇后凄然一笑,“强抢他人之妻,害死她的丈夫,这算什么福气?陛下若是还有一丝良知,就请放过她!”
“放肆!”高洋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朕的决定,岂容你置喙?滚回你的宫殿去!再敢多言,休怪朕连你也一起惩罚!”
李皇后看着高洋绝情的样子,心彻底凉了。她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能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宫,继续以泪洗面。
娄太后也很快听说了这件事,她再次将高洋召到宫中。这一次,她没有动手打他,只是指着他的鼻子,失望地骂道:“你身为皇帝,却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残害皇亲,强抢民妇,丢尽了高家的脸!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高洋被骂得恼羞成怒,却因为上次的事情,不敢再对娄太后恶语相向,只能低着头,任由她责骂,心里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可他心里的火气却没地方发泄,想来想去,竟把怒火全都撒到了李皇后的母亲崔氏身上。
几天后,高洋酒后出游,带着一群侍卫,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李皇后的娘家。崔氏听说皇帝驾临,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家人出门迎接,跪在地上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高洋醉醺醺地看着崔氏,突然拿起身边侍卫的弓箭,对准崔氏的面颊,一箭射了过去。
崔氏惨叫一声,鲜血瞬间从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襟。她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高洋:“陛下,臣妾做错了什么?”
“做错什么?”高洋冷笑一声,从侍卫手里拿过一根马鞭,走到崔氏面前,对着她的脸一顿乱抽:“朕喝醉了,连母后都不认识,何况你这个老东西!打你怎么了?朕高兴!”
马鞭一下下落在崔氏的脸上、身上,打得她面目青肿,牙齿都掉了好几颗,疼得她蜷缩在地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高洋打够了,才带着侍卫扬长而去,留下崔氏和她的家人在原地痛哭不止。
李皇后得知母亲被打的消息后,彻底崩溃了,却再也不敢去求高洋,她知道求了也是白求,只会让自己和家人受到更多的伤害。
一天午后,高洋又喝得酩酊大醉,突然想起了大尔朱氏。大尔朱氏是父亲高欢的宠妾,原本是前魏孝庄帝元子攸的皇后,后来被高欢纳为姬妾,生下了高洋的异母弟彭城王高攸。如今虽已年近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气质端庄。
高洋带着侍卫直奔彭城王府,高攸恰巧被同僚邀去赴宴,大尔朱氏听闻皇帝驾临,连忙换上一身得体的绛红色锦裙,鬓边插着一支翡翠簪,快步迎到府门前。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大尔朱氏屈膝行礼,声音温婉,举止端庄。
高洋眯着醉眼,打量着大尔朱氏,目光在她的脸上、身上来回扫视,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他上前一步,语气轻佻的说:“免礼免礼,朕就是路过,想进来陪你喝几杯。”
大尔朱氏早就听说了高洋的荒唐行径,躬身道:“陛下,臣妾是您的庶母,身份有别,岂能与您同饮?还请陛下自重,速速回宫吧。”
“自重?”高洋酒劲上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份伦理:“什么庶母?在朕眼里,你就是个美人!把朕陪高兴了,朕亏待不了你!”说着,他便将大尔朱氏往内室方向推去。
大尔朱氏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抓住门框,哭着哀求:“陛下不可!先帝在天有灵,您怎能做出这等悖逆之事?求您看在先帝和彭城王的面子上,放过臣妾吧!”
高洋听到“先帝”这两个字,瞬间暴怒,他把大尔朱氏推倒在地,反手从腰间拔出佩刀,面目狰狞的说道:“朕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你再敢反抗,朕现在就杀了你!”
大尔朱氏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死死护住自己的衣襟,咬着牙说:“陛下,臣妾宁死不从!您就算杀了臣妾,也别想玷污臣妾的清白!”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高洋的杀意。他怒喝一声,举起佩刀,朝着大尔朱氏的胸口狠狠砍了下去。
大尔朱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高洋那张扭曲的脸,嘴唇动了动,身子一软,没了气息。
高洋用脚拨弄了一下她的尸体,冷哼一声:“不识抬举的东西,死了倒干净。”说完,便带着侍卫转身离开了彭城王府,仿佛刚才只是杀了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傍晚时分,高攸回到府中,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和母亲的尸体。府里的仆从告诉他,是皇上干的,高攸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恨意,他想立刻冲进皇宫为母亲报仇,可一想到高洋的权势和残暴,他又犹豫了,他根本不是高洋的对手,报仇只会让自己和整个彭城王府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自此之后,高洋更加肆无忌惮。大臣崔暹病逝,高洋前往吊丧。在灵堂中,他看到崔暹的妻子李氏长得貌美,竟当着众人的面,笑眯眯地问道:“你思念你的丈夫吗?”
李氏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如实答道:“夫妻二人相处多年,情深义重,怎能不思念?”
话音未落,高洋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猛地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一刀砍了下去。李氏的头颅滚落在灵堂中央,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既然这么思念,那就去地下陪他吧!”高洋提起李氏的头颅,随手扔出了灵堂外。
灵堂内的众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崔暹灵堂血案很快传遍了整个邺城,朝野上下一片恐慌。百姓们不敢出门,大臣们不敢上朝,整个北齐王朝都笼罩在高洋的残暴统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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