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鹰城，在短暂的宁静后，迅速被各种喧嚣填满。林夜——此刻是面容普通、气息维持在黄金五阶的“墨渊”——在“远行者之家”客栈简单用过早餐后，便融入了街道上熙攘的人流。他的目标明确：位于天鹰城中心区域，号称“无物不有，无奇不包”的万宝阁分号。
昨日在茶摊和佣兵工会的听闻，让他对万宝阁的能量有了初步认知，但耳闻终究不如一见。
越是靠近城市中心，街道越发宽阔，建筑也愈发宏伟华丽。巡逻的城卫军装备更加精良，气息也明显强于外围。随处可见穿着统一服饰、气息不弱的各家商会护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有序的商业氛围。
穿过数条繁华的主干道，一座巍峨的建筑映入林夜眼帘。即使以他见惯了大夏皇宫的恢弘，也不禁为眼前这座建筑的奇特与气势所动容。
万宝阁天鹰城分号，并非传统的楼阁殿宇，而是一座巨大的、如同倒置山峰般的螺旋高塔。塔身由一种乳白色的玉石砌成，表面铭刻着无数细密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流水般缓缓流转，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能量波动。高塔自上而下，盘旋着一条宽阔的斜坡通道，通道外侧则是层层叠叠、如同蜂巢般的门户和展示窗口。无数修士、异族、甚至一些驯服的魔兽坐骑，正沿着这条螺旋通道上行或下行，如同蚂蚁般忙碌。塔尖直插云霄，隐约可见有小型飞行法器或飞行魔兽在塔顶平台起降。
“好一个万宝阁，果然气派非凡。”林夜心中暗赞。这不仅仅是一座商铺，更像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垂直商业堡垒。他能感觉到，整座高塔都被一个强大的复合阵法笼罩着，兼具防御、警戒、聚灵、空间扩展等多种功效，其精妙程度，远超他之前见过的任何阵法。
他收敛心神，随着人流走向高塔的底层入口。入口处并无守卫盘查，但每个进入的人，在跨过那道看似寻常的门槛时，身上都会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纹。林夜敏锐地感知到，这是一种极高明的探测阵法，不仅能大致判断修为，恐怕还能探测是否携带危险物品或强大的隐匿手段。他悄然运转“万化归墟诀”，将自身气息和寂灭真元的特殊波动完美隐藏，只流露出黄金五阶的普通修士气息，顺利通过了检测。
踏入塔内，景象豁然开朗。内部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显然是运用了高明的空间扩展技术。底层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穹顶高悬，镶嵌着发光的水晶，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大厅中央是一个环形的咨询台，数十名穿着统一青色袍服的侍者正在忙碌地接待客人。四周则是按照功能划分的不同区域：材料区、丹药区、法器区、功法区、奇物区等等，每个区域都立着醒目的指示牌，人流穿梭不息。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草、丹药、金属、皮革的混合气味，但并不难闻，反而给人一种宝气充盈之感。交谈声、询价声、演示法术的轻微爆鸣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林夜没有急于去各个区域闲逛，而是径直走向中央的咨询台。他需要一个更直接的途径。
排队等候片刻，轮到了他。接待他的是一位面容姣好、带着职业化微笑的女侍者，修为约在白银后期。
“这位前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女侍者声音清脆，态度不卑不亢。
林夜压低声音，用符合“墨渊”身份的沙哑嗓音说道：“我想咨询几样材料。”
“请讲。”女侍者拿出一个类似玉简的记录法器。
“星辰砂。”林夜吐出第一个词。
女侍者微笑不变，熟练地回答：“星辰砂，蕴含星辰之力，是炼制高阶法器和某些特殊丹药的辅助材料。本店目前有少量库存，品质下等，售价每克一百上品灵石。若需更大数量或更高品质，需从总部或其他分号调货，时间不定。”
每克一百上品灵石！这个价格让林夜眼角微跳。这还只是下等品质。万宝阁的官方售价果然高昂的惊人，远非寻常散修能够承受。 他面色如常，心中却迅速盘算开来：“官方渠道价格如此苛刻，看来想要获得足够的星辰砂，必须另寻他法。或许……这天鹰城庞大的地下交易市场，或者一些隐秘的拍卖会，才是更实际的希望所在。” 他继续问道：“虚空结晶。”
女侍者的笑容微微收敛，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抱歉，前辈。‘虚空结晶’乃是蕴含空间本源之力的稀世奇物，本分号目前并无现货。此物通常只会在总部举行的顶级拍卖会上出现，且价格极其昂贵。您若有需求，建议关注总部圣鹰城的拍卖信息。”
林夜心中早有预料，接着问：“万年龙血藤。”
这一次，女侍者脸上的歉意更浓了：“前辈恕罪，‘万年龙血藤’此等神物，已超脱寻常材料范畴，据说只生长于莽荒最深处的绝险之地，与强大妖皇相伴。晚辈入职以来，从未听闻本阁有过交易记录。此物……或许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女侍者的回答印证了林夜的猜测。万宝阁虽大，但像“虚空结晶”和“万年龙血藤”这种级别的宝物，也不是一个地方分号能够轻易拥有的。至于那两种钻石九阶巅峰的妖丹，他暂时没有询问，以免显得过于惊世骇俗。
他沉吟片刻，道：“我欲购买一些‘星辰砂’，但需要上等品质，数量亦不是小数。”
女侍者闻言，态度更加恭敬了些：“前辈，上等品质的星辰砂，本分号库存不足，需要向总部申请调拨。按照规矩，此类大额交易，需要验看您的资金实力，以便为您预留资源并估算到货时间与价格。”她的话很委婉，但意思明确：需要验资。
林夜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神识微动，从储物戒中转移出一小堆光芒闪烁的上品灵石，约莫数千块，堆放在台面上。同时，他又取出了几样得自龙血沼泽的、较为罕见的黄金期妖兽材料，如一块蕴含炽热龙息的鳞甲和一截坚逾精钢的妖骨。
灵石的纯净光芒和妖兽材料散发出的强大气血波动，立刻吸引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那女侍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专业态度，她迅速取出一面宝镜，对着灵石和材料照了照，宝镜上泛起一圈圈光华。
“前辈财力雄厚，晚辈失敬了。”女侍者验看完毕，态度明显热络了许多，从柜台下取出一枚质地更好的银色令牌，双手奉上，“这是本阁的贵宾令牌，请您收好。凭此令牌，您可以在鹰帝国境内任何一家万宝阁分号享受九折优惠，并优先获取拍卖会信息。关于上等星辰砂，我会立刻将您的需求上报，一旦总部有货，会第一时间通过令牌通知您。预计需要一到三个月时间，价格届时再议。”
林夜接过令牌，入手微凉，上面刻着万宝阁的徽记和一个复杂的编号。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但总算搭上了线。
“多谢。”林夜收起令牌，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咨询台。
他没有立刻离开万宝阁，而是看似随意地在各个区域逛了起来。材料区琳琅满目，各种妖兽材料、矿石、灵草堆积如山，但大多品阶不高，入不了他的眼。丹药区和法器区亦是如此，精品都在更高的楼层。
林夜注意到，通往上一层的入口处有更强的阵法波动，并且有气息明显更强的护卫值守，需要出示一定级别的贵宾令牌或证明相应财力才能进入。
“层级分明，越是往上，宝物越珍贵，门槛也越高。”林夜心中明了。以他目前“墨渊”表现出来的财力，恐怕最多也只能上到第二层或第三层。想要接触到真正核心的宝物，要么展现出更强的实力和财力，要么就得去圣鹰城总部。
在闲逛过程中，林夜能感觉到有几道隐晦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过，尤其是在他展示财力之后。这些目光来自暗处，或是一些看似闲逛的顾客。万宝阁内，也并非绝对安全。
逛了约莫半个时辰，对万宝阁的运作模式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后，林夜便不动声色地离开了这座螺旋高塔。
站在塔外，回望那高耸入云的建筑，林夜目光深邃。
“圣鹰城……顶级拍卖会……”他心中默念。天鹰城只是起点，真正的舞台，在帝国的中心。而在此之前，他需要为前往圣鹰城，做好更充分的准备——积累更多的资本，并进一步摸清这天鹰城的暗流。
他转身，再次汇入茫茫人海。接下来的目标，是昨日听闻的，那些可能带来意外之财或线索的“灰色”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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