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峰那惊心动魄的夜袭,虽未能取下高俅首级,却如同一柄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十万官军的心脏,并将其最后一丝士气与侥幸彻底搅碎。帅帐外的硝烟尚未散尽,高俅被亲兵从震天雷的破片和碎木中搀扶起来时,已是冠冕歪斜,袍服破损,脸上沾满黑灰,耳朵被气流震得嗡嗡作响,更可怕的是那由内而外、无法抑制的惊惧与颤抖!
他从未距离死亡如此之近!那冰冷的目光,那精准的弩箭,那震耳欲聋的爆炸……梁山贼寇的疯狂与强悍,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这已不是寻常草寇,而是一群索命的阎罗!
“反了!反了!全反了!”高俅声音嘶哑,语无伦次,死死抓住亲兵统领的胳膊,“护驾!快护驾!贼寇……贼寇还在营中!”他看谁都像是梁山的好细,看哪处阴影都仿佛潜藏着致命的杀机。
整个官军大营,经此一吓,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混乱与恐慌之中。士兵们惊魂未定,军官们指挥失灵,夜间巡逻的队伍风声鹤唳,稍有动静便胡乱放箭,甚至发生了多起自相践踏、误伤友军的惨剧。军心,已然崩溃。
消息如同瘟疫,迅速蔓延至岸上水寨的每一个角落。当“高太尉险些被刺”、“贼寇能飞天遁地”的流言在军中传开时,最后一点战斗的意志也土崩瓦解。
高俅在中军帐内(已紧急更换了帐篷,并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护卫)惊魂甫定,立刻召集心腹将领。然而,看到的却是一张张写满恐惧和绝望的脸。
“太尉!贼寇势大,诡计多端,我军新败,士气已堕!不如……不如暂且退兵,回奏朝廷,请增派大军,再图征剿!”一名节度使声音发颤地建议道。
“是啊,太尉!粮道屡遭袭扰,军中已现饥馑之状,若贼寇再断我归路,恐……恐有全军覆没之危啊!”另一人附和道,语气中已带上了哭腔。
兵败如山倒。此刻,没有人再想着如何进攻,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片吞噬生命的可怕水泊,逃离这群神出鬼没的索命恶鬼!
高俅看着麾下这群丧魂落魄的将领,最后一点侥幸和威严也荡然无存。他比任何人都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嘶声道:“传……传令!各营……即刻拔寨!依次交替掩护,向济州方向撤退!快!”
撤退的命令一下,官军最后一点秩序也彻底消失了。不再是撤退,而是演变成了一场争先恐后的大溃逃!
士兵们丢弃了沉重的盔甲,扔掉了碍事的旗帜,甚至为了争夺逃路的先后而互相殴斗。将领们无法约束部下,有的甚至带头逃跑。整个营地乱成一锅粥,哭喊声、叫骂声、器械丢弃的哐当声不绝于耳。
梁山方面,早已通过了望哨和探马将官军的混乱尽收眼底。
“哥哥!高俅老贼要跑!”探马飞报聚义厅。
宋江闻言大喜:“天助我也!众家兄弟!报仇雪恨,就在今日!随我出击,痛打落水狗!”
聚义厅内群情激昂,连日大胜早已让梁山将士信心爆棚。此刻见官军溃败,更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群狼,纷纷请战。
王凌峰却保持着一贯的冷静,进言道:“哥哥,敌军虽溃,然困兽犹斗,且兵力仍众。我军不可全线压上,以免其狗急跳墙,反咬一口。当分路追击,重点截杀其殿后部队,焚其粮草辎重,最大程度削弱其力量!”
“兄弟所言极是!”宋江从善如流,立刻调兵遣将,“林冲、秦明!率马军为先锋,追击其溃兵!”
“呼延灼、关胜!率部截击其侧翼!”
“张顺、阮小二!率水军袭扰其水路,焚其船只!”
“王英、李逵……率部随后掩杀!”
一道道命令传出,梁山大军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扑向溃逃的官军。
真正的屠杀,开始了。
林冲、秦明的马军如同旋风般冲入官军后队,铁蹄践踏,长枪突刺,将那些跑得慢的、试图抵抗的官军成片砍倒。林冲更是双目赤红,专找那些军官模样的人厮杀,丈八蛇矛下无一合之将,积郁多年的血仇在此刻尽情宣泄!
呼延灼、关胜则率部从侧翼猛冲,将官军本就混乱的阵型彻底冲散,分割包围,逐一歼灭。
水面上,张顺、阮小二驾驶快船,如同鲨鱼般撕咬着官军笨重的运输船和溃兵乘坐的小舟,火箭如雨,将其纷纷点燃,哭喊声震彻水面。
李逵、王英等步军头领则率领部下,追杀那些散兵游勇,缴获无数丢弃的军械物资。
在这场全线溃败中,随高俅出征的“十节度使”下场尤为凄惨。
有的在乱军之中被梁山猛将斩杀;
有的在试图组织抵抗时被溃兵冲散,死于非命;
有的仓皇逃窜,坠马落水而亡;
更有甚者,见大势已去,竟脱下官袍,混入乱军之中企图苟活,却最终难逃梁山军的清剿。
十停之中,竟折损了五六停!可谓元气大伤!
高俅在亲兵死士的拼死护卫下,丢盔弃甲,换上普通小校的衣服,混在乱军之中,一路仓皇北逃。他甚至不敢走大路,专挑小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听到一点追兵的动静便吓得魂不附体,全然没了出征时的太尉威风。
梁山军一路追杀数十里,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缴获的军械、粮草、旗帜、金银不计其数,直到天色将晚,才鸣金收兵。
当夕阳的余晖洒在满是狼藉的战场和欢腾的梁山军身上时,这场由高俅亲率十万大军发起的征讨,以一场彻头彻尾的、耻辱性的惨败,画上了句号。
梁山泊,这个名字,经此一战,将不再是朝廷邸报中一个普通的匪患,而是一声足以震动汴梁宫阙的惊雷!
胜利的欢呼声响彻八百里水泊。
然而,站在满是缴获物资的金沙滩上,王凌峰望着北方济州方向,眉头却微微蹙起。
他知道,击退高俅,只是一个开始。朝廷的震怒,内部的暗流,以及那必然随之而来的、更加凶险的招安风波,即将接踵而至。
更大的风暴,正在胜利的欢呼声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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