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官山的铜料才刚刚开始运抵梁山,河北田虎的使者便带着厚礼来到了梁山泊。使者言辞恳切,盛赞梁山火器之威,并委婉提出,希望也能像方腊一样,获得梁山的“技术援助”,用以对抗北地官军,田虎愿以良马千匹、精铁万斤作为酬谢。北方的盟友,也坐不住了。
然而,就在王凌峰与核心层商议如何应对田虎,平衡各方关系之际,一封来自登州外海秘密锚地的急报,由阮小二亲自带回,将众人的注意力瞬间拉回到了梁山赖以生存的命脉所在——那八百里水泊之外,更加浩瀚无垠、却也潜藏着未知风险的大海之上。
“头领,军师!”阮小二风尘仆仆,黝黑的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鹰,“近日,我水军弟兄在例行巡哨至登州以北海域时,接连发现不明身份的巡海战船踪迹!船型似官军制式,却无明确旗号,游弋范围已逼近我通往高丽、倭国的常用航线!虽未发生冲突,但其意图不明,恐非善意!”
议事堂内,气氛陡然一紧。林冲皱眉道:“登州水师?他们向来龟缩港口,怎会突然远巡至此?”
朱武羽扇轻摇,沉吟道:“非是登州本地水师。恐是朝廷……从南方调来的舟师探船。高俅新败,陆路难行,朝廷或将主意打到了海上,欲断我海外贸易之根!”
王凌峰目光一凛,走到巨大的海图前。图上,梁山泊如同内陆的心脏,而蜿蜒的海岸线和通往南洋、东瀛的航线,则是输送养分与财富的动脉。一旦海上通路被扼制,梁山的玻璃、香水无法运出,海外的香料、铜料无法输入,刚刚建立的经济独立体系将遭受重创!
“阮二哥,以你之见,若朝廷真派水师来攻,我水军当前战力,能否御敌于国门之外?”王凌峰沉声问道。
阮小二面色凝重,实话实说:“头领,我水军弟兄,水性娴熟,近战搏杀不惧任何官军。战船数量、质量,经过这些年经营,亦不落下风。然……若论及真正的大规模海战,尤其是远程交锋,我部仍以弓弩、拍杆、接舷战为主,与传闻中朝廷岭南水师可能装备的床弩、火箭乃至楼船相比,并无绝对优势。若敌军避而不战,专事袭扰商船,我将极为被动!”
王凌峰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海图上梁山泊出海口的位置:“看来,是时候将我梁山的水军,真正锤炼成一支能征惯战、守卫海疆的‘海军’了!不仅要能保境安民,更要能主动出击,御敌于远海!”
他转向阮小二,目光灼灼:“阮二哥!即刻起,梁山泊水军,正式升格为‘梁山海军’!由你兄弟三人总领!首要任务,不再是仅仅巡防水泊,而是要面向大海,练就远海作战之能!”
他详细部署:
“第一,战船改良!芒砀山工坊全力配合,优先为大型海鹘船、艨艟舰加装坚固的‘火炮底座’!将新铸成的火炮,搬上战船!我们要有自己的‘炮舰’!”
“第二,战术革新!摒弃以往依赖接舷跳帮的旧习,重点演练‘远程炮火覆盖’、‘抢占上风位实施火攻’、‘多舰协同围剿’等新式海战战术!要让火炮,成为海上的主宰!”
“第三,远海练兵!将训练场从水泊推到外海!熟悉潮汐、风向、暗礁,模拟各种海况下的作战!要让我梁山的战旗,飘扬在更远的海域!”
“第四,情报先行!加派‘夜枭’小组沿海岸线渗透,密切关注各州府水师动向,尤其是南方可能北调的舟师消息!我要知道朝廷水师的一举一动!”
阮小二听得热血沸腾,抱拳吼道:“得令!头领放心!俺阮小二定将这支海军,练成海上蛟龙!叫那朝廷的鸟船,有来无回!”
命令如山,梁山这台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芒砀山工坊区,划出了专门的“船械改良坊”,工匠们根据阮氏兄弟提供的图纸和要求,在大型海船的甲板上加装加固的旋转炮架,并设计合理的弹药存放仓。首批五门经过水上试射验证的轻型火炮,被小心翼翼地吊装上了“海龙”号等几艘主力战舰。
八百里水泊已不足以施展,阮氏兄弟将海军主力拉到了登州外海一处偏僻、水深港阔的秘密锚地。这里,风高浪急,视野开阔,正是绝佳的训练场。
训练之初,困难重重。习惯了平静水泊的汉子们,首次面对真正的海浪,呕吐、晕船者大有人在。火炮的轰鸣更是让一些老水手心惊胆战,装填、瞄准、射击的配合生疏笨拙。有几次试射,炮弹甚至偏离目标甚远,险些误伤友船。
但阮氏兄弟身先士卒,阮小二坐镇指挥,阮小五严抓操典,阮小七则如同跳荡的火焰,在各船之间穿梭鼓劲,亲自示范操炮。王凌峰也数次亲临外海,观看演练,给予鼓励。蒋敬的后勤保障更是源源不断,最好的食物、充足的弹药、丰厚的赏银,让士卒们毫无后顾之忧。
汗水与海浪交织,失败与成功交替。渐渐地,水手们适应了风浪,炮手们掌握了技巧。舰队开始能够在大海上保持整齐的队形,进行复杂的机动。炮火的齐射也变得整齐而致命,远处作为靶标的废弃礁石,被轰得碎石飞溅。
这一日,外海风平浪静,碧空如洗。阮小二站在旗舰“镇海”号的船头,举起望远镜,观察着远方一支由快船扮演的“敌舰”分队。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各炮舰听令!抢占‘t’字头横位!目标,前方敌船,距离一百五十步!三轮齐射!放!”
旗语翻飞,鼓声雷动。五艘初步改装完成的炮舰迅速调整帆向,抢占有利阵位。炮窗推开,黝黑的炮口伸出。
“轰!轰!轰!轰!轰!”
五声巨响几乎同时爆发,炮口喷出浓烟和火焰,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精准地落在“敌舰”编队周围,激起冲天水柱!有一发甚至直接命中了为首的快船船舷,木屑横飞!
“好!”阮小七在另一艘船上兴奋得大叫。整个舰队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虽然这仅仅是演练,但这次成功的炮击,标志着梁山海军脱胎换骨的开始。他们不再仅仅是一支依靠勇猛和内河作战的水军,而是一支初步具备了远海交锋、火力制胜能力的真正海军!
训练间隙,阮小二望着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对身旁的阮小五感慨道:“五哥,头领说得对!这海,比咱那水泊,大了不知多少倍!未来的战场,在这里!有了这些炮,咱们梁山,才算真正在这海上,立住了脚跟!”
阮小五沉稳地点点头:“是啊。朝廷若真敢从海上来,定叫他们尝尝咱们炮子的厉害!”
梁山的海上防线,在隆隆的炮声中,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固。一支足以睥睨当时中国沿海任何水师的力量,正在波涛之中悄然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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