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事件的余波在全球范围内震荡。官方层面,事件被定性为一场由极端环保组织策划的、未遂的“技术恐怖袭击”,两名落网者成了舆论的焦点。然而,核心指挥者的消失、“起源之书”的不知所踪,以及“监护会”激进派更深层的意图,被严格封锁在极小的知情圈内。
陆延昭与沈墨池从高度紧张的一线暂时撤回,转入更隐蔽的分析与追踪阶段。苏念卿(夜莺)在确认未被怀疑后,也安全撤离巴黎。她带回的现场第一手声学数据,尤其是对方启动攻击时那短暂爆发的信号特征,成了沈墨池复盘研究的核心样本。
庆功会?不存在的。只有弥漫在安全屋内的、混合着疲惫与未散硝烟气息的凝重。
“他们失败了,但并非毫无收获。”沈墨池将分析报告递给陆延昭。报告显示,对方使用的声波调制技术,比顾永臻笔记中记载的更加精炼、更具侵略性。“他们在实战中检验并优化了技术。而且,他们似乎……预判到了我们会进行某种形式的干扰,攻击序列中包含了针对性的反制模块,只是启动稍慢,才被我们和法方的联合行动压制。”
这意味着,对手不仅技术高超,而且对他们的行动模式有一定了解。
对“裂隙”下落的追查彻底陷入僵局。那个北欧的地下数据中心在事件发生后不久便发生了一场“意外”的服务器熔毁事故,所有数据化为乌有,现场只留下无法追查的灰烬。曾经提供过线索的仓库老人也如同人间蒸发,再无踪迹。
“裂隙”如同他\/她的代号一样,只在那关键的时刻短暂地撕裂了黑暗,透出一丝微光,随即被更深的阴影吞噬。
“他\/她可能已经遇害。”陆延昭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与愤怒,“或者,被彻底‘静默’了。”
“监护会”内部清理门户的手段,冷酷而高效。
沈墨池并未放弃对圣母院现场数据的深度挖掘。在反复过滤、放大那短暂干扰期的音频记录后,他捕捉到了一个此前被忽略的、极其微弱且频率奇特的背景共振信号。这个信号并非攻击的一部分,也非环境噪音,它像一道幽灵,在攻击启动前数秒便已存在,并持续到攻击被中断。
更奇怪的是,这个信号的频率模式,与顾永臻笔记中某个未被完全解读的、标注为“锚点稳定器”的草图,存在某种数学上的同构性。
“锚点稳定器……”沈墨池陷入沉思,“如果‘意识扭曲’是试图让集体潜意识的‘船’偏离航向,那么‘锚点’……是否意味着,存在某种能够稳定这艘‘船’,使其抵抗干扰的力量或技术?”
这个“幽灵频率”,是“监护会”内部另一派系(或许是保守派)在暗中进行的反制尝试?还是……第三方未知势力的介入?
这个发现,让原本看似清晰的敌我格局,再次蒙上了一层迷雾。
就在两人对“幽灵频率”的存在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份匿名包裹寄到了市局,收件人是陆延昭。包裹经过严格安检,里面只有一个看似普通的商用U盘。
U盘内只有一个文件——一张经过数字处理的星空图。技术部门在星空图的背景噪点中,隐藏着一段经过多重加密的坐标信息。解密后,坐标指向南太平洋某处国际公海。
同时,星空图上一个被刻意点亮的星座——南十字星的下方,用像素点拼凑出一行几乎无法察觉的小字:
“书在‘方舟’。‘牧羊人’已就位。”
方舟?牧羊人?
这显然又是“监护会”那套充满隐喻的行话。
但坐标是真实的。结合之前关于“黑石私人保全公司”与某些隐秘海上平台存在关联的零星情报,陆延昭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公海坐标点,存在一个移动的、高度机密的平台——“方舟”。而“起源之书”,极有可能就被转移到了那里!
“牧羊人已就位”——这预示着,新的“仪式”或行动,正在那与世隔绝的“方舟”上筹备。
对手并未因巴黎的失败而气馁,他们只是转移了阵地,准备在更隐蔽、更不受管辖的地方,卷土重来。
陆延昭将U盘紧紧攥在手心,看向沈墨池。
“看来,”他的眼神重新燃起锐利的光芒,“我们的假期,提前结束了。”
新的征途,指向了那片浩瀚而危机四伏的蓝色荒漠。下一章,他们将如何接近那座神秘的“方舟”?而“牧羊人”和新的“仪式”,又将是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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