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秦王宫,郎中令官邸。
赵信站在官邸的小院中,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手中这柄新铸成的神兵——青龙偃月刀!
刀身长近九尺,通体由精铁打造,泛着幽冷的寒光。刀刃形如偃月,弧度完美,锋刃锐利无匹,仿佛能轻易切开空气。刀背上,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纹饰自刀镡处盘绕而上,龙首昂扬于刀头,龙身鳞爪飞扬,一直延伸至粗壮的刀杆末端,造型古朴而威猛,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势。刀柄处缠着坚韧的皮革,便于紧握。掂量一下,足有三钧之重,沉甸甸的分量感让赵信极为满意。
他单手持刀,随意舞动两下,沉重的刀身破开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声,仿佛有风雷之势蕴含其中。赵信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手持此刀,于万军之中纵横捭阖,所向披靡的英姿!
然而,兴奋之余,一丝纠结悄然爬上心头。身负系统,他骨子里渴望的是金戈铁马的战场生涯。唯有在沙场之上,才能尽情施展这身神力与武艺,斩将夺旗,立下不世功勋,实现封侯拜将的宏愿。
更重要的是,唯有持续不断的战斗,才能激发《战魂真悟》,让他不断变强,直至成为真正的万人敌!在这冷兵器时代,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眼下,始皇帝嬴政将他擢升至九卿高位,执掌宫禁重兵。前些日子擒杀飞雪之功,更是让他爵位升至少上造。屁股还没坐热,就想着外放领兵?这未免太过不识抬举,甚至可能被视为野心勃勃。赵信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看吧。”
放下心中纠结,赵信只觉浑身力气无处发泄。他索性在小院中摆开架势,将这柄新得的青龙偃月刀舞动开来!
嗡!嗡!嗡!
沉重的刀锋撕裂空气,发出震人心魄的轰鸣。刀光霍霍,时而如青龙出海,气势磅礴;时而如风卷残云,横扫千军!三钧重的大刀在赵信手中,竟轻若无物,被他舞得水泼不进!那破空之声越来越响,仿佛要将周围的空间都切割开来。可以想象,在战场上,这柄刀一旦施展开来,擦着即伤,碰着即死,是何等恐怖的大杀器!
足足舞动了半个时辰,赵信才心满意足地收刀而立,额角微微见汗,浑身气血却畅快无比。
“上将军真乃神人也!”
喝彩声自身后响起。赵信回头,只见南宫彦、徐贵等七八名禁卫将领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院中,此刻正满脸震撼与钦佩地望着他和他手中的神兵。
“来得正好!”
赵信眼中精光一闪,那股因无人能试刀而产生的空虚感再次涌上。
“本将正觉手痒,你等一起上,陪本将过过招!”
“上将军说笑了!”
南宫彦等人闻言,脸色顿时一苦,连连摆手。
“末将等这点微末伎俩,怎敢与上将军动手?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休要啰嗦!”赵信将青龙偃月刀往旁边兵器架上一靠,随手抽出一柄训练用的青铜长剑,“这是军令!拔剑!”
“……喏!”众人见推辞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纷纷拔出佩剑,互相使了个眼色,呈半圆形将赵信围在当中。
“上将军,得罪了!”徐贵低喝一声,率先挺剑刺出。其余七人见状,也各展所长,从不同角度向赵信攻去!一时间,剑光闪烁,倒也颇有几分声势。
然而,这场“切磋”结束得比预想中更快。
面对八名军中精锐的围攻,赵信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迅疾的流光。格挡、卸力、反击!动作行云流水,精准无比。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密集的脆响,伴随着几声闷哼。
数合之间,南宫彦、徐贵等七名将领手中的长剑要么被震飞脱手,要么被赵信以巧劲带偏,身形踉跄,破绽大开。赵信并未下重手,只是用剑身在他们手腕或肩头轻轻一拍,便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
最后一名将领试图从背后偷袭,赵信仿佛脑后长眼,一个迅捷的转身回旋踢,直接将其踹飞出去,摔了个结结实实。
整个战斗过程,快如电光火石,八名将领便已全部落败,狼狈不堪。
“上将军神勇盖世,末将拜服!”南宫彦揉着发麻的手腕,心悦诚服地躬身道。
“是啊!上将军之武艺,实乃末将生平仅见!若在疆场之上,必是所向披靡,万夫莫敌!”徐贵也由衷赞叹。
“残剑飞雪那等绝世凶人都折在将军手中,今日一见将军身手,方知传言非虚!”
“有上将军坐镇宫禁,护卫陛下,真乃社稷之福!”
众人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敬服。赵信对这些溢美之词早已习惯,只是随意地摆摆手。然而,其中一名将领的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嘿,以前总听人说蒙毅将军乃是我大秦第一猛将,今日见了上将军神威,方知人外有人啊!依末将看,上将军与蒙毅将军,那是不遑多让!”
“蒙毅?”
赵信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此乃何人?竟敢称天下第一?”
他对秦史了解有限,蒙恬、蒙武是知道的,蒙毅这个名字却有些模糊。但在他心中,武力值的巅峰,非那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项羽莫属!这蒙毅何德何能?
“回上将军,”南宫彦连忙解释。
“蒙毅将军,乃上将军蒙恬之胞弟。昔日七国纷争之时,蒙毅将军便以勇武着称,为我大秦军中翘楚,有‘秦国第一武将’之誉。如今我大秦一统天下,这‘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自然也就……”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原来如此!蒙恬的弟弟!
赵信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战意。昔日秦国第一?他或许认了。但如今敢称天下第一?他赵信第一个不服!项羽才是他心中预设的终极目标,这蒙毅……或许是个不错的“经验包”?若能击败他,想必《战魂真悟》又能获得不小的提升!
“蒙毅官居何职?现在何处?”
赵信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南宫彦面露难色:“启禀上将军,蒙毅将军深得陛下信任,常伴君侧。但数月前,陛下似乎派他去处理那‘天外仙石’后续的某些机密要务,自那以后,便极少在朝堂露面了。末将……也不知晓蒙毅将军具体去向。”
天外仙石?又是这事?赵信心中一动,看来此事背后还有不少隐情。他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一个绝佳的“经验包”就在眼前,却不知何时才能碰到,实在让人心痒。
“罢了。”赵信压下心头思绪,看向众人,“你等聚众来此,所为何事?”
徐贵闻言,脸上堆起笑容,上前一步:“上将军,末将前些日子在城中发现一处新开的酒肆,虽不甚奢华,但酒水醇厚,庖厨手艺也颇为新奇,有几道小菜甚是美味。末将想斗胆做东,在那里宴请上将军及诸位同僚,不知上将军可否赏光?”
美味?赵信心中不以为然。秦朝的烹饪技术在他这个现代人看来,实在乏善可陈,无非是煮、烤、腌,调料也单调得很。不过,想着回府也是独自一人,宫中值守又颇为枯燥,找个地方与部将联络感情倒也不错。
“也罢,难得你有心。本将允了。”
赵信点头应下。
“谢上将军赏脸!”徐贵大喜过望,赵信能答应赴宴,对他而言是极大的面子。
“嗯。散值之后,宫禁交接务必严谨,不得有丝毫差池!否则,军法从事!”赵信严肃地叮嘱了一句。
“喏!末将等定当恪尽职守!”众人齐声应诺。
赵信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退下了。就在这时,一名值守的禁卫快步走进院中禀报:
“启禀上将军,官邸外有一名御膳堂的内侍求见,自称高要。”
御膳堂的内侍?高要?赵信略感意外:“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身形略显瘦小、穿着内侍服饰的年轻宦官,提着两个沉甸甸的食盒,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站在院中的赵信,立刻加快了脚步,在距离赵信还有五六步远的地方,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在石板地上滑行了小半步,姿态放得极低。
“小人高要,叩见上将军!”
“高要?”赵信看着这个有些眼熟的面孔,“你有何事?”
高要抬起头,脸上带着感激涕零的神色:“上将军!您忘了?一个月前,在宫墙拐角处,小人被一群恶奴围殴,命悬一线,是您出手相救,才让小人捡回一条贱命啊!小人无以为报,这些日子在御膳堂苦练手艺,今日斗胆亲手做了几道家乡小菜,特来献给上将军!聊表寸心,万望上将军莫要嫌弃!”
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神真挚。
原来是他!赵信恍然,就是那个被自己随手救下的挨打小太监。他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小子,东西放下就赶紧走吧。”南宫彦在一旁淡淡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惯常的对宦官的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人物攀附权贵的寻常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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