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那番狂傲至极的宣言,如同惊雷炸响在程咬金和秦琼耳边。
两人闻言,皆是面色大变,面面相觑。秦琼性格更为稳重,他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词语劝道:“大哥,这……这话是否太过……惊世骇俗了些?”
他本想说“狂妄”,但话到嘴边,又觉不妥,硬生生咽了回去,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赵信看着他们惊疑不定的神色,不由得朗声一笑,负手而立,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自然流露:“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否觉得为兄太过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他目光扫过远处苍茫的山峦,声音铿锵如铁。
“我既自号‘武圣’,便当有此气魄,败尽天下英雄,方能印证此名!这非是狂妄,而是信念与道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解释道:“况且,此言传出,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为兄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寻访天下高手,一一战而胜之。但若逐一去寻找,耗时费力,如同大海捞针。可若此等狂言传遍江湖,那些心高气傲之辈,那些自诩为英雄的人物,岂能容忍?他们必会主动寻来,倒是省了我一番奔波之苦。”
秦琼听后,略一思忖,顿时明白了赵信的用意,眼中不禁露出钦佩之色,由衷赞道:“大哥深谋远虑,以自身为饵,钓天下英豪!此等胆识与气魄,真乃英雄也!叔宝拜服!”
一旁的程咬金却是抓耳挠腮,摇了摇头,脸上表情古怪。
赵信见状,有些不解,问道:“咬金,为何摇头?可是觉得此法不妥,或是不愿帮为兄这个忙?”
程咬金连忙摆手,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误会了!俺老程岂是那种人!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只是在想……”
他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纠结地说道。
“大哥你刚才说‘武圣之下,天下英雄皆为土鸡瓦狗,如同狗屁’……那照这么说,俺老程和叔宝,岂不也成了那……那土鸡瓦狗,成了……狗屁了?”
赵信:“……”
秦琼以手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
院内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晨风吹过破败篱笆的呜呜声。
数日后,荥阳县境内。
赵信骑着神骏的黑风马,独自行走在崎岖的山间小道上。他刻意避开了流民聚集、饿殍遍野的官道,选择了这条相对僻静的山路。
然而,即便是在这人迹罕至之处,乱世的凄惨景象依旧无法完全避开。路边偶尔可见倒毙的尸骸,被乌鸦野狗啃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与绝望的气息。
赵信自认心志坚韧,历经沙场,见惯生死,但目睹这人间地狱般的惨状,心中仍不免感到一阵压抑与烦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今皆然。
正行进间,前方山道转弯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马声。只见一队人马迤逦而来,人数约有千人,队伍中间护卫着数十辆覆盖着油布的马车,车辙极深,显然装载着沉重之物。这些人皆身着隋军制式铠甲,刀枪鲜明,队伍严整,一看便是朝廷官兵。
队伍前方,两名官员模样的人并辔而行。一人身材肥胖,穿着绫罗绸缎,满脸油光,神态倨傲;另一人则是一副标准的县官打扮,正对着胖子点头哈腰,极尽谄媚。
只听那县官压低声音,讨好地说道:“宇文大人,此次趁着河南大旱,咱们联手操控粮价,所得白银共计三百万两,已尽数装箱。下官在此事上,可是殚精竭虑,出了大力气的,不知宇文大人可还满意?”
那被称作宇文大人的胖子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捋着短须,慢悠悠地道:“呵呵,李大人辛苦了,你的努力,本官都看在眼里。回去之后,本官自会向叔父详细禀告你的功劳。相信不久之后,李大人必定能够平步青云,官路亨通啊!”
县官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道:“下官多谢宇文大人提携!请大人放心,下官回去之后,定会再次设法提高粮价,并加紧催收赋税!这三百万两不过是开胃小菜,等大人下次再来之时,下官必定给大人准备一个更大的惊喜!”
“哈哈哈!好!李大人,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本官很看好你!”
宇文胖子放声大笑,志得意满。
躲在一旁山石后的赵信,将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原来河南大旱,百姓易子而食,根源竟在此处!
这些国之蛀虫,不仅不思赈济,反而趁机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盘剥百姓,将这滔天惨剧化为他们升官发财的阶梯!而幕后黑手,赫然是权倾朝野的宇文家!
一股无名怒火自赵信胸中升腾而起。他不再隐藏,猛地一夹马腹,黑风会意,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窜出,稳稳地停在了山路中央,挡住了大队人马的去路。赵信横刀立马,目光冷冽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队伍。
大队人马逐渐靠近,那县官率先发现了挡路的赵信,见其单人独骑,衣着普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前方何人?竟敢阻挡官军去路!还不速速滚开,想找死吗?!”
那宇文胖子也看到了赵信,嗤笑一声,对县官道:“李大人,看来你这荥阳县境内,并不太平啊。光天化日,竟有蠢贼敢拦官军,真是笑话。”
县官被说得脸上无光,为了在宇文大人面前表现,他指着赵信,色厉内荏地骂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贼子!你可知这车上所载,乃是押赴朝廷的紧要物资?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格杀勿论!”
“朝廷物资?”
赵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
“怕是你们搜刮民脂民膏,孝敬宇文老狗的赃银吧!”
此言一出,那宇文胖子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污蔑当朝丞相!李大人,此獠留不得,杀了他!”
“下官遵命!”
县官不敢怠慢,立刻挥手下令:“来人!将这狂徒乱刀砍死!”
顿时,数十名手持长枪朴刀的隋军士卒呼喝着冲了上来,刀枪映着日光,寒光闪闪,直扑赵信。
面对蜂拥而至的官兵,赵信眼神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死!”
话音未落,他手中青龙偃月刀已然化作一道青黑色的旋风!只见刀光闪烁,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士卒甚至没看清刀影,便已惨叫着倒飞出去,非死即伤!残肢断臂与鲜血瞬间染红了山路!
那县官和宇文胖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们甚至没看清赵信是如何出手的,数十名精锐士卒便已倒地不起!
“贼……贼人凶猛!结阵!快结阵冲杀!”
县官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慌忙指挥剩下的士卒。
剩余的官兵匆忙间试图结成长枪阵型。然而赵信岂会给他们机会?他冷笑一声,一催黑风,人马合一,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军阵!青龙偃月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左右挥砍,如同热刀切牛油,所过之处,枪断甲裂,人仰马翻!密集的军阵被他一人一马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眨眼间便已冲杀至那县官和宇文胖子面前!
“好……好汉饶命!我乃朝廷命官,你……”
县官魂飞魄散,瘫软在马上,语无伦次地想要求饶。
刀光一闪!
一颗满脸惊惧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无头的脖颈处涌出,县官的尸体晃了晃,栽落马下。
那宇文胖子吓得面无人色,胯下顿时湿了一片,腥臊之气弥漫。他哆哆嗦嗦地滚下马来,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本官……不,小人宇文召,当朝丞相宇文化及乃是小人的叔父!看在我叔父的面子上,求好汉饶小人一命!这……这三百万两白银,小人情愿全部奉上,只求好汉高抬贵手,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额头上已是血肉模糊。
“宇文化及?呵呵……”
赵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回去告诉宇文老狗,今日截他银车,杀他爪牙者,乃是——武圣,赵信!他若是不服,有种便亲自来找我报仇!我随时恭候!”
宇文召闻言,如蒙大赦,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声道:“多谢好汉不杀之恩!多谢好汉!小人一定把话带到,一定……”
然而,他感谢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刀光再闪!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长空!宇文召的一条臂膀齐肩而断,鲜血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他疼得满地打滚,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断你一臂,略施惩戒,让你长长记性!滚吧!”
赵信收刀,冷喝道。
宇文召强忍着剧痛,用剩下的一只手捂住伤口,怨毒而又恐惧地看了赵信一眼,再不敢多言,在手下的搀扶下,狼狈不堪地爬上马背,带着残存的兵卒,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连那些装满白银的马车都顾不上了。
赵信驱马来到那些马车旁,用刀挑开油布,打开铁箱,里面果然是白花花的、码放整齐的官银。十几辆马车,加起来足有三百万两之巨!他心念一动,将这些沉重的银箱尽数收进了系统空间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调转马头,不再走偏僻山路,而是直接转向了通往荥阳城的官道。并且,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沿途将刚刚劫来的白银,大把大把地分发给那些奄奄一息的灾民!
他此举,一则是真心想帮助这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可怜百姓,略尽绵力;二则,也是为了迅速打响自己的名号!他要让“武圣赵信”这四个字,连同他“劫富济贫”、“仗义疏财”的事迹,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河南,乃至整个天下!
名气越大,就越能吸引那些真正的顶尖高手前来“讨教”,省去他无数寻找的功夫。
果然,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武圣赵信”之名,如同野火燎原般,在河南地界迅速传开。他劫宇文家赃银、散于灾民的壮举,被百姓们口口相传,奉为侠义之举。其“仗义疏财”的名声越来越响。
然而,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如此高调的行事。他的行为,自然也引来了无数觊觎的目光。
一些不开眼的绿林宵小、土匪山贼,诸如什么“二十四苍狼”、“黑风寨”之流,听闻他身怀巨资,又只是单人独骑,便纷纷动了歪心思,试图拦路抢劫。
可惜,这些乌合之众,在赵信面前,简直如同土鸡瓦狗。他们甚至连让赵信认真出手的资格都没有,便纷纷化作了青龙偃月刀下的亡魂,成了滋养路边野草的肥料。
接连打发了几批这样的货色后,赵信骑在马上,望着官道两旁依旧凄惶的景象,不由得感到一丝失望与烦躁。
“怎么来的都是一些不堪一击的跳梁小丑?真正的绿林好汉、顶尖高手呢?难道都被我的‘狂言’吓破了胆,不敢来了吗?”
他喃喃自语,眉头微蹙。
“如此下去,难道真要我去满世界地寻找那些家伙?真是无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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