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秋意总带着潮湿的凉意，德拉科·马尔福站在天文塔顶，指尖划过栏杆上凝结的薄霜。怀里的银质记事簿微微发烫，封面上用蛇佬腔刻的“永恒”二字在暮色中泛着微光——这是阿尔文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据说用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银橡木心制作，能保存最脆弱的记忆。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德拉科也能认出那是阿尔文。只有他的步伐如此矛盾，既有斯莱特林的优雅，又藏着常年与黑暗周旋的警惕。
“在看什么？”阿尔文的声音带着刚上完魔药课的淡淡硫磺味，他走到德拉科身边，银灰色的眼眸望向远处的禁林，“今年的满月比往年早了三天。”
德拉科翻开记事簿，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一幅素描：十六岁的阿尔文坐在有求必应屋的窗台上，低着头专注地擦拭魔杖，乌黑的卷发垂落在额前，那缕标志性的银发像月光般嵌在发间。画角落着一行小字：“六年级，他在销毁贝拉特里克斯的咒具前，说‘别怕’。”
“还记得你画这幅画时被费尔奇抓住吗？”阿尔文轻笑起来，眼角的疤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你把画塞进我的长袍，自己却被关了禁闭。”
“总不能让斯莱特林的优等生因为‘涂鸦’被扣分。”德拉科的指尖抚过画中人的眉眼，“那时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连面对贝拉特里克斯的咒灵都能面不改色。”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阿尔文突然握住他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浅疤，是当年为德拉科挡下“钻心咒”时留下的。“我怕的东西很多，”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怕成为父亲那样的傀儡，怕家族的阴影吞噬你，更怕你发现我偷偷练习大脑封闭术时，会觉得我在防备你。”
记事簿自动翻到下一页，一段记忆影像从纸页中升起。五年级的天文课教室，月光透过穹顶洒下来，小小的阿尔文正用银匕首在桌底刻着什么。德拉科凑过去看，发现是一行如尼文：“光总会穿透阴影。”
“你那时就知道我们会赢吗？”德拉科轻声问。
“不知道，但我知道不能认输。”阿尔文靠在栏杆上，望着记忆里那个倔强的少年，“就像父亲偷偷教我销毁黑魔法资料时说的，莱斯特兰奇的血液里不止有野心，还有反抗枷锁的勇气。”他转头看向德拉科，银灰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浅蓝，“而你让我明白，反抗不是孤身一人。”
记事簿突然剧烈震动，最新的一页浮现出霍格沃茨大战后的画面：废墟之中，阿尔文的阿尼玛格斯形态——那只左前爪带着银色毛发的银背狼，正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德拉科手臂上的伤口。画下方是阿尔文的字迹：“他说‘别睡’，于是我撑到了黎明。”
“那天我以为你死了。”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的狼形倒在我身边，白毛都被血染红了，我抱着你喊了三个小时，直到你的耳朵动了一下。”
阿尔文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那里还留着狼爪不小心划出的细小伤痕。“我说过不会离开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对银质蛇形耳钉，蛇眼的蓝宝石在月光下闪烁，“诺特送来的如尼文解读完成了，逆转黑魔标记的公式只差最后一步。”
德拉科接过耳钉，突然注意到阿尔文的左耳后有一片淡红色的印记——那是阿尼玛格斯形态长期转化留下的痕迹。“你又用狼形去试验咒语了？”他皱起眉，指尖轻轻触碰那片皮肤，“我说过等魔力稳定剂研制成功再尝试。”
“我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阿尔文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怀表正平稳跳动，“想带你去看沙菲克家族的薰衣草田，我母亲说那里的花开时，连风都是香的。”
月光突然变得格外明亮，照亮了记事簿最后一页的空白。德拉科拿出魔杖，杖尖在纸上轻轻一点，一行字迹缓缓浮现：“战后第三年，他说‘我们会有未来’，我信了。”
阿尔文靠过来，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像两只终于挣脱束缚的飞鸟。“你画的每一幅画都在撒谎。”阿尔文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带着冷冽的松木香气，“你总把我画得那么坚定，却从不画自己为我调制解药时熬红的眼睛，不画你在圣芒戈守我七天七夜的样子。”
德拉科笑着合上记事簿，将它贴在胸口。“斯莱特林从不说煽情的话，”他转身拥抱阿尔文，感受着对方平稳的心跳，“但我的画笔会记得。”
远处的禁林传来夜行动物的叫声，天文塔顶的风渐渐变得温暖。阿尔文的银灰色眼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像盛着整片星空：“那我们就一起画完这本记事簿，画薰衣草田，画我们的魔药工坊，画所有没来得及实现的‘儿时情话’。”
德拉科抬头吻了吻他眼角的疤痕，那里藏着所有未曾言说的守护与牵挂。“好，”他轻声说，“从日出画到日落，从现在画到永远。”
记事簿在两人手中安静下来，封面上的“永恒”二字反射着月光，仿佛在印证某个早已写定的承诺。远处的地平线上泛起微光，新的黎明正在到来，而那些刻在时光里的画面与话语，终将在彼此的守护中，成为比任何魔法都坚固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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