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武神荒
第一卷：罪血孤星，葬神遗秘
第四章 血灵藤谷，凶煞印记
黑影退去后，溶洞内的腐臭味许久才渐渐消散。岩壁上的古纹蓝光黯淡下来，重新归于沉寂，唯有潭水滴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慢慢抚平人心头的惊悸。
莫老缓过劲来，拍了拍胸口，对叶煌道：“小子，刚才没被吓着吧？那东西邪性得很，下次再遇到，可千万别想着硬碰硬。”
叶煌点头应下，目光却仍落在岩壁的古纹上，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黑影中央那抹与石碑纹路相似的光点。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对莫老道：“莫老，这葬神渊底，除了血灵果，还有其他能辅助修炼的灵材吗？晚辈想尽快突破到炼肉境。”
“炼肉境？”莫老挑了挑眉，“你这进度已经够快了，三天从炼皮境中期冲到后期，换了别人，至少得半个月。不过想突破炼肉境，光靠血灵果确实不够，得有蕴含肉身精气的灵材才行。”
他沉吟片刻，从布包里翻出一张破旧的兽皮，摊开在地上。兽皮上用炭灰画着简单的地图，标注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老夫在渊底待了十几年，摸索出了几处灵材生长地。这处‘血灵藤谷’，除了血灵果，还长着‘铁线草’，那草的汁液能淬炼肌肉，正好适合你突破炼肉境。不过那里盘踞着一头二阶妖兽‘墨鳞豹’，速度极快，老夫当年吃过它的亏，一直没能得手。”
叶煌盯着兽皮上的血灵藤谷标记，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二阶妖兽而已，晚辈想试试。”
“你可想好了？”莫老提醒道，“那墨鳞豹不仅速度快，爪子还带着剧毒，被咬一口，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你如今才炼皮境后期，对上它，胜算不大。”
“晚辈有分寸。”叶煌语气坚定，“若连一头二阶妖兽都对付不了，日后如何向青阳门复仇？”
莫老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劝阻，指着兽皮道：“血灵藤谷在溶洞西南方向，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谷口有片乱石滩，进去后就能看到成片的血灵藤。墨鳞豹通常待在谷中央的石洞里，你若要动手，尽量别在它的巢穴附近。”
他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叶煌：“这里面是‘解毒丹’，老夫自己炼制的，虽然药效一般，但对付墨鳞豹的毒应该够了。拿着，保命用。”
叶煌接过瓷瓶，郑重道谢。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借着岩壁矿石的微光，朝着血灵藤谷出发。
渊底的夜格外漆黑，只有偶尔掠过的荧光虫，能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地面凹凸不平，布满了碎石和兽骨，稍不留意就会绊倒。叶煌运转神魔粒子，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地察觉到周围的动静，就连百米外妖兽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莫老走在前面，脚步沉稳，偶尔会提醒叶煌避开隐藏的陷阱：“前面那块发黑的石头，底下是空的，踩上去会掉下去，下面全是毒刺。还有左边那片草丛，里面藏着‘噬血蚁’，被盯上就麻烦了。”
叶煌一一记在心里，越发觉得莫老的经验宝贵。有这位老者带路，省去了他许多摸索的功夫，也避开了不少危险。
半个时辰后，两人抵达了血灵藤谷。谷口的乱石滩光秃秃的，布满了尖锐的碎石，月光洒在上面，泛着冷冽的光。谷内则截然不同，成片的血灵藤缠绕在一起，形成一片暗红色的藤蔓林，藤蔓上结满了鲜红的血灵果，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心点，墨鳞豹可能就在附近。”莫老压低声音，示意叶煌停下。
叶煌点点头，放缓脚步，体内的神魔粒子缓缓运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他顺着血灵藤的缝隙望去，果然看到谷中央有一个黑漆漆的石洞，洞口散落着几根兽骨，显然是墨鳞豹的巢穴。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从左侧的藤蔓后传来。叶煌心中一紧，示意莫老躲在一块巨石后，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绕过几株血灵藤，叶煌看到一头身形矫健的豹子正趴在藤蔓下，啃食着一头不知名妖兽的尸体。那豹子通体漆黑，鳞片如墨，正是莫老所说的墨鳞豹。它的体型比普通豹子大上一圈，四肢粗壮，爪子锋利如刀，偶尔抬起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凶戾的光芒。
叶煌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腰间的短刀——那是他从黑狼帮弟子身上缴获的，虽然不算精良，但足够应付眼下的情况。他运转《神狱镇魔经》，神魔粒子汇聚到双腿，猛地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墨鳞豹扑去。
墨鳞豹反应极快，听到动静后立刻抬起头，看到扑来的叶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猛地起身，朝着叶煌扑了过来。它的速度果然快得惊人，带起一阵劲风，利爪直取叶煌的咽喉。
叶煌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利爪，同时挥刀朝着墨鳞豹的腹部砍去。“噗”的一声，短刀砍在墨鳞豹的鳞片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根本没能破开防御。
“好硬的鳞片！”叶煌心中一惊，连忙后退，避开墨鳞豹的反扑。
墨鳞豹一击未中，变得更加狂暴，它甩动着尾巴，再次朝着叶煌扑来，爪子上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显然淬满了剧毒。
叶煌不敢大意，一边躲闪，一边寻找墨鳞豹的弱点。他发现墨鳞豹的鳞片虽然坚硬，但腹部和眼睛周围的鳞片相对薄弱。他找准机会，再次运转神魔粒子，猛地一跃，避开墨鳞豹的利爪，同时挥刀朝着它的眼睛刺去。
墨鳞豹察觉到危险，脑袋一偏，短刀擦着它的眼角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剧痛让墨鳞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它彻底被激怒了，疯狂地朝着叶煌攻击，招式变得毫无章法，却也更加凶猛。
叶煌在藤蔓间灵活地躲闪，不断寻找反击的机会。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神魔粒子在快速消耗，但每一次与墨鳞豹交手，对力量的掌控就越发熟练。他渐渐发现，《神狱镇魔经》不仅能淬炼肉身，还能在战斗中快速吸收周围的能量，补充自身消耗，只是速度远不如吸收灵材和灵气。
战斗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叶煌渐渐占据了上风。墨鳞豹虽然凶猛，但耐力不如叶煌，身上已经留下了好几道伤口，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叶煌抓住机会，再次发力，朝着墨鳞豹的腹部猛冲过去。墨鳞豹想要躲闪，却因为速度变慢，被叶煌一刀刺中了腹部。“噗嗤”一声，短刀深深刺入，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带着一股腥臭的气息。
墨鳞豹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庞大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叶煌大口喘着粗气，体内的神魔粒子消耗了大半，浑身也沾满了墨鳞豹的血液。他走到墨鳞豹的尸体旁，正准备吸收它的精血转化为神魔粒子，却突然感觉到丹田内的神狱漩涡一阵异动。
他运转功法，刚要牵引墨鳞豹的精血，一股凶戾的气息突然从精血中涌入体内，顺着经脉朝着丹田冲去。叶煌心中一惊，连忙运转神魔粒子阻拦，却发现那股凶戾气息异常顽固，竟然在他的手臂上凝聚出一个淡淡的黑色爪印，隐隐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这是……”叶煌心中疑惑，连忙查看《神狱镇魔经》的记载，很快找到了相关描述——“吸收妖兽精血时，若妖兽凶性过盛，会残留‘凶煞印记’于体内，若不及时净化，日积月累，会侵蚀道心，导致走火入魔。”
“原来如此。”叶煌恍然大悟，难怪莫老说吸收妖兽精血有隐患。他尝试着用神魔粒子洗涤手臂上的凶煞印记，却发现那印记异常顽固，只能暂时压制，无法彻底清除。
“小子，没事吧？”莫老从巨石后走了过来，看到叶煌手臂上的黑色爪印，脸色微微一变，“这是凶煞印记！你怎么会染上这个？”
“晚辈吸收墨鳞豹精血时，被它体内的凶戾气息侵入了。”叶煌如实说道。
莫老皱起眉头：“这凶煞印记麻烦得很，渊底的普通灵材根本无法净化。老夫记得，在葬神渊东北方向的‘寒泉’，泉水有净化凶煞的功效，只是那里比血灵藤谷危险得多，盘踞着一头三阶妖兽‘冰甲熊’。”
叶煌摸了摸手臂上的凶煞印记，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在缓慢侵蚀着自己的经脉。他心中暗叹，看来这《神狱镇魔经》的修炼，果然没那么简单。
“先不管这印记了，先采集铁线草和血灵果再说。”莫老说道，“突破炼肉境要紧，凶煞印记暂时压制着，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叶煌点了点头，跟着莫老走进血灵藤谷。血灵藤的藤蔓上长满了尖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划伤。莫老从布包里拿出一把镰刀，小心翼翼地割下几株缠绕在血灵藤上的铁线草。铁线草通体呈暗绿色，茎秆如铁丝般坚硬，汁液呈乳白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就是铁线草，你取它的汁液涂抹在肌肉上，再运转功法吸收，能加速肌肉的淬炼。”莫老将铁线草递给叶煌，“不过这汁液有些灼热，忍一忍就过去了。”
叶煌接过铁线草，挤出汁液涂抹在手臂和胸口的肌肉上。刚一涂抹，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灼热感，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刺扎皮肤，疼得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连忙运转《神狱镇魔经》，引导神魔粒子在肌肉间流转，吸收铁线草的精气。
灼热感渐渐被一种酥麻感取代，叶煌能清晰地感觉到，肌肉纤维在快速生长、强化，体内的神魔粒子与铁线草的精气融合在一起，变得更加凝练。
“效果果然不错。”叶煌心中一喜，加快了功法的运转。
莫老则在一旁采集血灵果，一边采集一边说道：“小子，你有没有觉得，这血灵藤和铁线草，长得有些奇怪？寻常的灵材，哪会生长得如此密集，而且周围连其他杂草都没有。”
叶煌闻言，仔细观察了一番。果然，血灵藤谷内除了血灵藤和铁线草，再也没有其他植物，就连地面上都光秃秃的，只有暗红色的泥土。他心中一动：“莫老，你说这些灵材，会不会和岩壁上的古纹有关？”
“古纹？”莫老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好说。不过这葬神渊底处处透着诡异，说不定这些灵材，就是靠着古纹散发出的气息才生长起来的。”
两人采集完灵材，正准备离开，叶煌突然注意到谷口的乱石滩上，有一块石头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那符号与岩壁古纹上的字符有些相似，只是更加简单，像是一个简化的“武”字。
他走到那块石头旁，仔细擦拭掉上面的泥土，符号变得清晰起来。除了那个“武”字，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符号，像是一个“兵”字。
“莫老，你看这个。”叶煌招呼道。
莫老走过来，看了一眼石头上的符号，摇了摇头：“老夫以前也见过类似的符号，在渊底的其他地方也有，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说不定是以前坠落到渊底的修士刻下的标记吧。”
叶煌却不这么认为。这符号与古纹同源，绝不可能是普通修士随意刻下的。他猜测，这或许是极武纪元的人留下的标记，或许是在指示什么，又或者是某种警告。
他默默记下符号的位置和形状，心中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弄清楚这些符号的含义。
两人收拾好采集到的灵材，便沿着原路返回溶洞。一路上，叶煌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不断增长，铁线草的精气与神魔粒子融合，让他的肌肉变得越来越强，距离炼肉境只有一步之遥。
回到溶洞时，天已经蒙蒙亮。渊顶的缝隙中透进一丝微弱的天光，照亮了溶洞的一角。叶煌顾不上休息，立刻来到水潭边，再次涂抹上铁线草的汁液，运转《神狱镇魔经》，冲击炼肉境。
神魔粒子在体内奔腾，肌肉在铁线草精气的滋养下不断强化。叶煌能感觉到，体内的瓶颈越来越松动，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突破到炼肉境。
他咬紧牙关，将体内所有的神魔粒子都调动起来，朝着瓶颈冲击而去。
“轰！”
一声轻微的轰鸣在体内响起，瓶颈应声而破。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从体内涌出，肌肉变得更加坚实，皮肤的颜色也加深了几分，隐隐透着一股古铜色的光泽。
炼肉境，成了！
叶煌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握紧拳头，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比之前增强了数倍，一拳打出，甚至能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然而，就在他突破的瞬间，手臂上的凶煞印记突然变得灼热起来，黑色的光芒一闪，一股更加浓郁的凶戾气息顺着经脉蔓延开来，竟然朝着他的识海冲去！
“不好！”叶煌心中一惊，连忙运转神魔粒子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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