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这天的星耀总裁办公室,暮色透过落地窗,为正在僵持的两人镀上柔光。
沈知遥站在办公桌后整理文件,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顾承屿提着蛋糕盒走近,声音放得又轻又软:“老婆,我买了你最爱的那家覆盆子巧克力蛋糕,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文件被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她终于抬眼,眸光清凌:“顾总是不是走错办公室了?我认识的人里可没有喜欢十二点回家还不接电话的。”
“昨天开跨国会议开到十一点多,我实在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他试着去牵她的手,被“啪”地拍开。
“李锐的手机也没电?秘书室的座机也坏了?”她抱起手臂,“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等到十二点,顾承屿,你真是好样的。”
他立刻举起三指:“我错了老婆,真的是大错特错!我昨晚在客房面壁思过的时候好冷啊老婆~薯条都心疼我了还叼着狗窝来陪我睡,”见她唇角微动,趁机将人圈进怀里,“你摸,胸口现在还凉着呢。”
“冷死你算了!”她挣扎着推他,反倒被搂得更紧。
“回家跪键盘?跪遥控器?还是……”他低头蹭着她绷紧的嘴角,“跪在沈总最喜欢的星空投影仪前面忏悔?”
“跪祠堂吧你!”她终于破功笑出声,又立刻板起脸,“松开!简苏她们还在等我跨年。”
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个丝绒盒,钻石手链在暮色中流光溢彩:“我帮你戴上,你帮我跟苏老板她们说少灌我酒,成交?”
窗外突然炸开第一簇烟花,她任他系手链时,听见那人带着笑意的气音:
“新年快乐…...我的小祖宗。”
简苏的清吧里霓虹流转,跨年派对正酣。顾承屿刚进门就被简苏用酒杯拦住:
“顾总,听说你昨晚让我们小公主独守空房到半夜?”她促狭地瞟向沈知遥,“客房冷不冷啊?”
顾承屿仰头饮尽杯中酒,双手合十讨饶:“已经深刻反省,还求各位领导高抬贵手。”
沈知瀚晃着威士忌大笑:“我们沈总这脾气,真是被惯得越来越威风了。”
“哥!”沈知遥抓起杏仁砸他,“你问问和意姐,要是你失联到十二点她生不生气?”
杨和意慢条斯理剥着橘子:“是我的话,我就直接把门反锁,让某些人睡车库去!”
顾承屿趁机把炸毛的人搂进怀里亲发顶:“领导消消气,我保证手机以后永远满电。”却被揪住领带,对上气鼓鼓的杏眼。
“下次再这样,你就抱着财务报表睡公司!我还比不上你的工作重要是吧!”
“天地良心,”他抵着她额头轻笑,“你比什么都重要。”
墙上的复古挂钟开始报时,众人慌忙举杯。在漫天绽放的烟花里,六只酒杯撞出清脆的声响:
“新年快乐!”
沈知遥在欢呼声里踮脚咬他耳朵:“明年再让我等这么久的话……”
“没有明年!”顾承屿就着她手喝光交杯酒,在十二下钟声里吻住她,“以后所有跨年,我都提前三天清空日程。”
钟声的余韵还在耳畔,顾承屿已借着酒意将沈知遥圈在卡座角落,指尖轻轻描摹她手腕上被他昨晚气出来的浅红指痕:“这里还疼不疼?我帮你揉揉。”
“少来这套。”她抽回手,眼底却漾开笑意,任由他借着递果汁的动作十指相扣。
归途的车上,她困得歪在他肩头。顾承屿低头吻她轻颤的睫毛:“明年我把1月1号设为顾氏法定假日,专陪领导跨年。”
别墅门前正值大雪初绽,他小心抱着她下车,漫天烟花在夜空炸开时,她在他怀里醒来。
“看十二点钟方向!”他忽然指向天际,金色烟花恰好拼出“ZY”字母。
她笑着咬他喉结:“顾总以权谋私,滥用烟花供应商资源。”
房间里,沈知遥趴在床上刷朋友圈,小腿在空中晃悠。顾承屿带着湿气从浴室出来,抽走手机念简苏的动态:“今晚某对夫妻和解的方式十分成人。她怎么知道的?”
“你还好意思问!”她红着脸抢手机,“谁让你在卡座……”
话未说完就被卷入被子里,手机屏幕定格在杨和意新发的照片:烟火下,顾承屿正低头为她拂去发间雪花,而远处沈知瀚在偷偷给睡着的杨和意披外套。
春雪在凌晨悄然转雨,沈知遥在朦胧间感觉无名指被套上冰凉的环。顾承屿的声音混着雨声呢喃:“老婆,新年第一个礼物……”
她翻身埋进他的胸膛,在雨打窗棂的节奏里弯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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