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脉坞到墨溪镇的路口,夕阳把竹林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墨卿背着竹篓,手里攥着个用蓝布包得整齐的长方物件,站在青石板上迟迟没动 —— 之前送别时他说要立刻回镇续写文献,此刻却像是还有话没说完,指尖反复摩挲着布包的边缘,连竹篓里露出来的《南北地脉考》稿纸,都被风掀起了一角。
“苏相公,还有事吗?” 我勒住骆驼缰绳,灵虫们从笼里探出头,翅膀的绿光轻轻落在苏墨卿的布包上,像是察觉到里面藏着温和的气息。小木凑到我身边,踮着脚看那布包:“是给我们的礼物吗?阿芷姐姐说,苏相公的字写得很好看呢。”
苏墨卿闻言笑了笑,把布包递到我面前,布角上绣着个小小的 “脉” 字,和护脉坞石砖上的刻痕一模一样:“这是我昨夜在镇里连夜誊抄的诗集,叫《地脉吟》,算不上贵重,却是我这些年写的关于江南地脉、护脉旧事的句子。你们去北荒路远,或许能解解乏;等决战胜利了,也能借着这些句子,想起江南的竹林和护脉坞的事。”
我接过布包,触手温软,里面的纸张厚实,能隐约摸到书页的纹路。打开蓝布,里面是本线装的册子,封面用青墨写着 “地脉吟” 三个大字,笔锋清劲,却又带着几分温润,像是把江南的烟雨和地脉的沉稳都融在了墨迹里。扉页上还题着一行小字:“赠护脉诸君,愿地脉长清,初心不负。”
“这…… 太贵重了。” 我有些局促地把册子抱在怀里,之前拒收财物是怕失了护脉的本心,可这诗集里藏的是文字、是心意、是对护脉的牵挂,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推辞 —— 就像阿芷留下的护脉印,不是金银能比的。
苏墨卿却摆了摆手,伸手翻开诗集第一页,上面画着幅小小的墨竹,竹下题着两句诗:“青龙峡畔脉生烟,竹影随身护地偏。” 墨迹还带着淡淡的墨香,显然是新写不久。“这是去年在青龙峡采风时写的,那时还不懂地脉的重要,只觉得竹林好看。后来遇了阿芷姐姐的事,再看这诗,才明白‘护地偏’三个字,不是闲笔,是护脉人的本分。”
他指尖划过诗句,眼神里满是温柔的回忆:“里面还有些句子,是写护脉坞的旧事,写阿芷姐姐说的前世约定,也有几句是昨夜想起你们去北荒的事,临时添的。比如这句‘黄沙百战护脉魂,不教邪祟犯荒垠’,就是想着你们要在北荒斩邪破阵,盼着你们能平安回来。”
【第一幕:诗卷诉情藏心意,字句皆含护脉魂】
小木凑过来,指着诗集中一页画着灵虫的插图,插图旁的诗句是 “绿光绕竹护魂息,不教冤屈滞荒陂”,正是写我们在护脉坞帮阿芷解缚的事。“这是灵虫!苏相公画得真像!”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插图,灵虫们像是有感应,翅膀的绿光落在书页上,与墨迹里的竹影相映,竟像是插图里的灵虫活了过来。
周玄接过诗集翻到中间,那一页写着《脉牵吟》,专门记阿芷与苏砚的前世缘:“石砖刻字砚若缘,六十三年脉气连。魂系地脉终不悔,今生续护待晴川。” 他读着诗句,玄鸟杖的蓝光轻轻扫过书页,墨迹里竟隐隐透出浅金的光,与阿芷魂息里的脉牵纹一模一样:“这诗句里藏着脉气,是你用护脉的心意写的吧?难怪能引动法器的光。”
苏墨卿点点头,又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留着几页空白,只在页脚写着 “待补北荒捷”:“我等着你们从北荒传来胜利的消息,到时候要把你们破阵的事写进诗集里,补在这空白页上,再加上一句‘地脉相通南北合,护脉初心代代传’—— 让后来的人知道,不仅江南有护脉人,草原、北荒也有,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在努力。”
苏清月捧着诗集,指尖停在一首《墨溪雨》上,诗里写的是我们初遇时墨溪镇的雨景,还有被锁魂丝纠缠的阿芷:“‘雨锁墨溪魂半滞,青光一破解牵丝’,你连我们初遇的事都写进去了?”
“是啊。” 苏墨卿笑着说,“你们帮阿芷姐姐解缚,帮我明白前世的约定,这些都是护脉路上该记下来的事。这诗集不是给你们的谢礼,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在北荒不是孤军 —— 江南的竹、墨溪的雨、护脉坞的石砖,还有这本诗集里的句子,都会陪着你们。”
我把诗集抱在怀里,胸口贴着册子的封面,能感觉到纸张传来的温度,像是抱着一团小小的、温暖的地脉气。之前在塞外时总觉得前路凶险,此刻握着这本诗集,竟觉得连风沙都没那么可怕了 —— 原来护脉不仅是用剑斩邪、用法器护地,还能用文字记录、用心意传承,让这份使命在文脉里延续下去。
【第二幕:文脉护脉相映照,临别叮嘱寄初心】
苏墨卿从竹篓里拿出支用竹管做的笔,笔杆上刻着 “护脉” 二字,还有个小小的墨囊:“这是用护脉坞的老竹做的笔,墨囊里装的是江南特有的‘脉墨’,写在纸上能存得久,还能防邪蚀气。你们要是在北荒想记些地脉线索,用这支笔正好 —— 就当是我借这支笔,帮你们一起记录护脉的事。”
小木接过笔,握在手里正好合适,灵虫们立刻飞到笔杆上,绿光绕着 “护脉” 二字转了一圈:“我会帮陈大哥记下来!把阿芷姐姐说的脉魂池、脉心水,还有苏相公写的诗,都记在本子上!”
苏墨卿又从怀里掏出块小小的砚台,是用青龙峡的青石做的,砚台边缘刻着细密的地脉纹:“这砚台和笔是一套的,青石能吸附邪蚀气,你们在北荒用它研墨,就算周围有邪祟,也能护住字迹不被污染。之前阿芷姐姐留下的脉魂玉碎片,我磨了点粉末混在砚台里,能让墨色更稳,也算是她的心意跟着你们一起去北荒。”
我接过砚台,触手冰凉,却又带着一丝温润的地脉气,砚台里的地脉纹与诗集封面的字迹相互呼应,像是把江南的文脉和地脉,都浓缩在了这笔墨纸砚里。“苏相公,这份情我们记在心里了。等北荒决战胜利,我们一定带着诗集回来,让你把空白页补满。”
苏墨卿点点头,眼里泛起些微光,却又很快笑了:“我等着。到时候我在墨溪镇的老槐树下摆酒,用青龙峡的泉水沏茶,你们给我讲北荒的事,我给你们读补全的诗集 —— 咱们再一起去护脉坞,看看那株阿芷姐姐留下的青草,长得有多茂盛。”
夕阳渐渐沉到竹林后面,远处墨溪镇的炊烟已经升起,苏墨卿终于背起竹篓,手里握着那片刻有 “砚若” 的竹片:“我该回镇了,再晚文献的稿子就要受潮了。你们路上小心,遇到邪蚀气重的地方,记得翻一翻诗集 —— 里面的句子或许不能斩邪,却能帮你们想起初心,想起还有人在江南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第三幕:墨溪路远辞君去,诗卷随行赴荒途】
我们牵着骆驼,看着苏墨卿的身影渐渐走进竹林深处,他走几步就回头挥挥手,手里的竹片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像一盏小小的灯。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墨溪镇的巷口,我才低头翻开《地脉吟》,风正好吹到《待捷》那一页,空白的纸页上,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补写的诗句,看到北荒决战胜利后,我们再聚护脉坞的场景。
小木抱着灵虫笼,凑过来让我读诗里写阿芷的句子,我轻声念着 “魂系地脉终不悔,今生续护待晴川”,灵虫们的绿光落在书页上,像是在跟着诗句轻轻晃动。周玄策马走在我身侧,看着诗集里的地脉描写,突然说:“这些诗句里记的脉气走向,或许能和北荒的脉眼图相互印证,等有空我整理一下,说不定能找到更安全的破阵路线。”
苏清月把诗集小心地放进我的行囊里,又用蓝布仔细包好,怕路上的风沙弄脏:“这诗集不仅是心意,还是份‘文脉护脉图’,里面藏着江南的地脉记忆,也藏着无数护脉人的初心。我们带着它去北荒,就像带着无数人的期盼,不会孤单。”
骆驼的蹄子踏过青石板,墨溪镇的炊烟越来越远,竹林的影子渐渐被夜色吞没。我摸了摸行囊里的诗集,还有怀里的九龙佩、定魂珠,突然觉得心里格外踏实 —— 从青龙峡初涉牵羊时师父留下的定魂珠,到塞外牧民给的地脉玉,江南商队送的密道图,再到苏墨卿的这本《地脉吟》,我们带的从来不是简单的物件,是一份份沉甸甸的心意,是一代代护脉人的传承。
“出发!去塞外!去北荒!” 我勒紧缰绳,夜色里,灵虫笼的绿光与行囊里诗集的墨香相互映衬,像是在为我们指引方向。风里没有了江南的烟雨气,却多了几分草原的辽阔,可只要想到怀里的诗集,想到苏墨卿在墨溪镇灯下续写文献的身影,想到阿芷投胎时留下的那株青草,就觉得连夜色里的风沙,都带着几分温柔的期盼。
护脉的路还很长,北荒的邪阵还在等着我们,可我们带着江南的文脉、地脉的记忆、无数人的初心,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就像《地脉吟》里写的那样,“地脉相通南北合,护脉初心代代传”—— 这份初心,会陪着我们走过塞外的黄沙,闯过北荒的邪阵,直到地脉长清,天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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