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华！”马三爷面如土色，“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的心腹很爱说话。”谢华冷冷地说，其实他根本没用刑讯，而是靠白狼的嗅觉找到这里。但让马三爷怀疑身边人有叛徒，对后续统治更有利。
两个护卫举刀冲来，白狼一个闪身，利爪划过，两人的头颅就飞了起来，鲜血喷溅在马三爷珍藏的字画上。
马三爷瘫坐在地，裤裆已经湿了一片：“谢……谢城主饶命！我愿意献上全部家产！我在州府还有人脉，可以帮您……”
谢华一脚踩住马三爷试图摸向桌下的手，剑尖抵住他的咽喉：“在找这个？”他用剑挑开桌布，下面藏着一把已经上弦的弩箭。
“我……我……”
谢华突然收剑入鞘：“把他绑起来，带到东市口。”
马三爷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连连磕头：“谢城主开恩！谢城主开恩！”
谢华不再看他，转身对白狼说：“麻烦你派几个族人去沙蝎帮总舵附近制造些动静，但先别动手。特别是……要让沙蝎帮主看到你们的影子。”
白狼会意，咧嘴一笑：“玩弄猎物？我喜欢。”
黎明时分，雨停了。
碎叶城东市口已经聚集了数百名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面前的高台上，跪着被五花大绑的马三爷，这位昔日叱咤碎叶城的恶霸，此刻面如死灰，浑身发抖。
谢华身披官服，威严地站在台上：“碎叶城的百姓们！马三勾结流寇，意图血洗碎叶城，罪证确凿！按律，当处极刑！”
台下爆发出欢呼声。多年来被马三爷欺压的百姓们高喊着“杀了他”。
谢华抬手示意安静：“但本官初来乍到，愿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转向马三爷，“马三，你可愿认罪伏法？”
马三爷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拼命点头：“愿认罪！愿认罪！求城主开恩！”
谢华点点头：“好。念在你主动认罪的份上，免你凌迟之苦。”他看向台下的百姓，“改为斩立决，即刻执行！”
马三爷的表情瞬间凝固。不等他再开口，刽子手的大刀已经落下。
那颗肥硕的头颅滚下高台，被百姓们踢来踢去，很快变得血肉模糊。
谢华环视四周，提高声音：“沙蝎帮主可在？”
人群中一阵骚动，接着，沙蝎帮主在十几个手下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铁青，右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
“谢城主好手段。”沙蝎帮主强作镇定，“不知唤我何事？”
谢华指了指马三爷的无头尸体：“本官昨日收到密报，说沙蝎帮也与这叛乱有关……”
沙蝎帮主的手下们立刻紧张起来，纷纷拔出兵器。周围的百姓惊叫着后退，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但是，”谢华话锋一转，“本官又收到新的情报，说沙蝎帮主深明大义，不但拒绝参与叛乱，还准备向官府举报。不知是真是假？”
沙蝎帮主愣住了，他看了看谢华，又看了看四周——不知何时，街边的屋顶上已经出现了几十个狼首人身的影子，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骇人。
一滴冷汗从沙蝎帮主的额头滑落。他突然单膝跪地：“回禀城主，确有此事！沙蝎帮愿为城主效犬马之劳！”
谢华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既然如此，沙蝎帮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他走下高台，亲手扶起沙蝎帮主，“从今往后，沙蝎帮负责维护西城治安，所有赌坊、妓院的保护费，三成交官府，七成归你们。如何？”
沙蝎帮主不敢置信地抬头：“城……城主此言当真？”
“本官一言九鼎。”谢华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突然压低，“但若让我知道你们阳奉阴违，或者欺压百姓……”他指了指马三爷的尸体，“那就是榜样。”
沙蝎帮主浑身一颤，连忙拱手：“不敢！沙蝎帮定当遵纪守法！”
谢华转身面向百姓：“碎叶城的新规矩，从今日起正式施行！凡杀人越货者，斩！奸淫掳掠者，斩！抗税不交者，斩！”每说一个“斩”字，他的声音就提高一分，到最后如同雷霆炸响。
百姓们欢呼起来，而各方势力的探子则面色惨白，悄悄退出了人群。
当天下午，谢华在城主府接见了黑风寨和赤岩部落的使者。
“回去告诉你们寨主和族长，”谢华把玩着马三爷的头颅——这颗头颅已经被石灰处理过，准备悬挂在城门示众，“若还想活命，就乖乖待在老巢里。若敢踏入碎叶城一步……”他猛地将头颅拍在桌上，“这就是下场！”
两个使者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称是。
夜幕降临时，谢华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白狼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你这一手玩得漂亮。”白狼难得地表示赞赏，“先杀鸡儆猴，再分化拉拢。现在全城都在传，说你谢城主能驱使狼妖，有通天彻地之能。”
谢华笑了笑：“。”
碎叶城的太平日子持续了一年。
深秋的碎叶城总是来得格外早。才过重阳，西风便卷着枯叶在街巷中穿梭，将城主府门前新挂的白幡吹得猎猎作响。
“铛——铛——”沉重的丧钟从府中传出，惊飞了檐下一群灰雀。
卖炊饼的老赵头手一抖，刚出笼的炊饼滚落在地。他顾不得捡，一把拉住匆匆跑过的衙役：“差爷，这钟声……”
衙役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城主大人……殁了。”
“不可能！谢大人昨日还在东市巡视！
“听说是练功走火入魔……”
消息像野火般蔓延。
当天下午，州府派来的仵作验过尸身后，一口黑漆棺材被十六个壮汉抬出城主府。
“让我看看！”卖豆腐的刘婶挤到最前面，突然发出一声哀嚎，“真是谢大人啊！”透过那道缝隙，她清楚地看见谢城主苍白的脸。
葬礼办得极尽哀荣。
全城百姓自发戴孝，送葬队伍从城主府一直排到城外十里处的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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