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何雨水和秦京茹已经骑着自行车，往郊外仓库去了。车辙碾过乡间土路，扬起细碎的尘土，秦京茹攥着手里的采购单，指尖微微发紧——今天要给轧钢厂送五百袋面粉、三十只白条猪，还有两车新鲜蔬菜，光是想想那场面，心里就有些发怵。
“别紧张，有保卫在呢。”何雨水看出她的局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穿着件深蓝色的工装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比起刚当采购员时的生涩，如今已添了几分干练。
秦京茹点点头，把采购单又看了一遍：“就怕量太多，工人们装不过来。”昨天在灵泉空间里瞧着，仓库里堆得像小山似的，面粉袋码得整整齐齐，猪肉冻得硬邦邦的，白菜萝卜水灵灵的，都是系统自动收割加工好的，连打包绳都系得规规矩矩。
两人拐进条隐蔽的岔路，前方忽然出现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旁立着两个穿着黑色短褂的汉子，正是系统签到得来的保卫。他们见了何雨水，只是微微颔首，动作利落地上前拉开铁门，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辛苦二位了。”何雨水跳下自行车，递过去两个刚出锅的白面馒头。保卫们接过馒头，却没立刻吃，只是往仓库里指了指——里面的灯已经亮了，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仓库是座废弃的旧粮站改建的，青砖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里面却被系统打理得干干净净。秦京茹跟着何雨水走进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东侧的角落里，五百袋面粉摞成了三米高的方塔，每袋上面都印着“一等粉”的红戳；中间的空地上，三十只白条猪被铁钩挂在横梁上，肉皮白净，肥瘦均匀；西侧的竹筐里，白菜带着新鲜的泥土，萝卜顶着翠绿的缨子，连西红柿都红得发亮。
“真是厉害。”秦京茹小声感叹，想起昨天傍晚在空间里，眼看着机器将稻子自动倒进脱粒机，面粉顺着管道流进布袋，连封口都是机器自动缝好的，心里就觉得不可思议。但她知道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只能把惊叹咽回肚子里。
何雨水从墙上摘下电话，拨通了轧钢厂后勤处的号码：“王科长吗？我是何雨水，仓库这边都准备好了，您让工人们赶紧过来吧，今天的量不小呢。”电话那头传来王科长爽朗的声音：“好嘞！我这就叫人，保证半个钟头到！”
挂了电话，何雨水走到猪肉旁，伸手摸了摸：“冻得正好，运到厂里化一点，正好能分。”秦京茹则蹲下身，拿起颗西红柿擦了擦，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股清冽的汁水，比市面上的好吃多了。
“等会儿工人们来了，让他们轻着点搬。”何雨水叮嘱道，“上次有个小子毛手毛脚，摔了袋面粉，心疼得我直皱眉。”秦京茹点点头，把剩下的西红柿塞进她手里：“尝尝，比外面种的还甜。”
没过多久，仓库外就传来了卡车的轰鸣声。何雨水走到门口一看，好家伙，来了五辆解放牌卡车，车斗里跳下来二十多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个个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干力气活的好手。
“何采购员，秦采购员！”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是轧钢厂的搬运队队长老李，嗓门洪亮得像喇叭，“今天的货够劲啊！”他往仓库里瞅了一眼，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乖乖，这猪肉真鲜亮！”
“别愣着了，赶紧干活。”何雨水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清单，“面粉装两车，猪肉装一车，蔬菜装两车，都记好数，少了可要你们赔。”老李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咱队里的人手脚都干净着呢！”
工人们立刻忙活起来。两个工人抬着一袋面粉往卡车上送，脚步稳得像秤砣；老李带着几个人搬猪肉，铁钩穿过猪腿，喊着号子往车上抬，“一二、一二”的号子声震得仓库顶的灰尘都往下掉；还有些人往筐里装蔬菜，白菜萝卜码得整整齐齐，连西红柿都格外小心，生怕碰坏了。
何雨水和秦京茹站在一旁记账，时不时提醒一句“轻点放”。秦京茹看着工人们汗流浃背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转身从平板车上拎下来两桶凉白开：“歇会儿喝口水吧。”
“哎哟，谢谢秦采购员！”工人们乐得直咧嘴，围过来捧着搪瓷缸子喝水，凉白开里加了点灵泉空间的蜂蜜，甜丝丝的，喝下去浑身都舒坦。老李喝了两大缸子，抹了抹嘴感叹：“还是你们俩采购的东西实在，不光质量好，人还贴心。”
何雨水心里一暖，轧钢厂这三万多职工，上上下下都靠着这些物资过活，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再累也值了。
太阳渐渐升高，仓库里的货越来越少，卡车上却堆得满满当当。面粉袋码成了齐整的方块，猪肉被帆布盖得严严实实，蔬菜筐上还垫了层草席，防止颠簸损坏。何雨水拿着清单核对数目，每点一样，秦京茹就在旁边打勾，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
“最后一袋面粉！”随着工人的吆喝声，最后一袋面粉被搬上卡车。何雨水在清单上签下名字，递给老李：“签个字吧，回去好跟王科长交差。”老李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笑着说：“这单子我可舍不得扔，回去得给队里的小子们瞧瞧，啥叫漂亮活儿！”
工人们跳上卡车，老李发动引擎，五辆卡车排成一队，浩浩荡荡地往轧钢厂开去。扬起的尘土里，还能听见他们哼着的劳动号子，透着股子精气神。
仓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何雨水和秦京茹。两人看着空荡荡的仓库，都松了口气。秦京茹往地上坐了坐，揉着发酸的腿：“可算忙完了，这比在院里纳鞋底累多了。”
何雨水也找了个木箱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块水果糖，掰了一半递给她：“歇会儿，等会儿还得回厂里交账呢。”秦京茹含着糖，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说，厂里的职工吃着咱送的菜，会不会觉得比以前香？”
“肯定会。”何雨水笑了，“上次张师傅还跟我说，你买的白菜炖出来都是甜的，他那挑食的小子都能多吃两碗饭。”秦京茹被说得脸一红，心里却甜滋滋的——这些菜都是灵泉空间里长的，能不好吃吗？
保卫们走过来，把仓库的门重新锁好。何雨水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拉着秦京茹上了平板车：“回去吧，晚了淮茹姐该惦记了。”
两人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路上碰见几个挎着篮子的老乡，笑着跟她们打招呼。秦京茹看着路边绿油油的庄稼，忽然觉得，自己干的这活儿，虽然辛苦，却实实在在地养活着那么多人，心里就涌起一股自豪感。
“雨水姐，”她忽然开口，“等下次送货，咱多带点鸡蛋吧？厂里的女职工多，给她们补补身子。”何雨水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跟东子说一声，让他在空间里多准备点。”
提到李晓东，两人都笑了。那个男人总是默默支持着她们，从不让她们受委屈。秦京茹想起昨晚他帮自己揉腿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何雨水则想起他给自己做的那支钢笔，笔尖流畅，写起字来格外顺手。
回到四合院时，已是晌午。秦淮茹正抱着李建国在院里晒太阳，见她们回来，赶紧迎上去：“累坏了吧？快进屋歇着，饭都做好了。”梁拉娣从厨房探出头：“今天炖了鸡汤，给你们俩补补！”
何雨水和秦京茹相视一笑，走进屋里，一股饭菜香扑面而来。于莉正坐在炕边缝小衣服，见她们进来，笑着说：“听淮茹姐说你们今天送了好多货，真能干。”
李晓东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块毛巾，递给她们：“擦擦汗。”何雨水接过毛巾，故意逗他：“今天可累坏了，你得给我们发奖金。”李晓东笑着点头：“行，晚上给你们加个菜，炖肉！”
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地问仓库里的事。秦京茹坐在炕沿上，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听着厨房里传来的笑声，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踏实。
她知道，往后的日子还会有很多这样忙碌的清晨和午后，还会有一车车的物资从仓库运往轧钢厂，滋养着那三万多职工的生活。而她和何雨水，就像这链条上的一环，平凡却重要，在李晓东的守护下，在这烟火气里，把日子过得稳稳当当，热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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