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爷十分配合，立刻表示去拿。
周成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地看向乐宁：“那姑娘可能就是上班暂时没回来，再调查的时候又问一问呗，怎么感觉你有点急啊！”
周成比乐宁大三岁，在光明派出所已经工作两年，算是一个有经验的民警了。
不过也正因为年轻，加上平时接触的案件大多简单，所以他对乐宁的着急还有些奇怪。
乐宁挠头，没说自己没根据的猜测，而是笑道：“什么都问到，到时候赵哥问起来，我才能说出个所以然嘛！”
“也是……”周成道。
两人站在七楼楼道里，楼顶的味道过于浓烈，整个七楼都有了味道，周成闻着隐隐想吐。
他捂住口鼻，好奇问道：“你看过楼顶的尸体了？是什么样的？”
年轻警察就是这样，脸上带着害怕，心底却难掩好奇。
乐宁看着他的表情，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将自己看见的细节一点一点说给周成听。
“尸体泡在水箱里，已经泡了很多天，眼睛突出来，眼皮和脸绿白绿白的，鼻子变粗嘴唇变厚，面庞肿胀得像腐坏生霉菌发面馒头……感觉只要轻轻一动，尸体的各处皮肤就会脱落，像手套那样。”
“……关键是，尸体它是浮着的，头朝上面，感觉它会随时睁开眼一样……”
随着周成的表情变化，乐宁的语气变得幽深，形容也变得恐怖。
周成听着，耳边闻着尸体发出的恶臭，整个人瞪大眼睛捂住嘴，最后还是克制不住干呕。
“你！”周成回头，冲乐宁比了大拇指。
他没有为乐宁的故意形容生气，在恶心过后，他对乐宁产生了敬佩心理。
为她的勇气。
乐宁挠了挠头，表情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这时，一只手伸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乐宁瞬间头皮发麻，下意识伸出双手握住肩膀上的手，右脚后移做马步状给拍肩的人一个过肩摔。
可拍她肩膀的人似乎早有准备，顺手推了乐宁一把后背。
乐宁脚步不稳，下意识站直然后回身一个弯腰直接给人一个扫腿。
来人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被乐宁扫得歪倒。
乐宁顺势捏住对方的手腕一扭，另一只手按住来人的后颈，将袭击她的人的头按在一旁的过道白色墙面上。
“哎呦……放手放手……疼疼疼……”
被按在墙上的人发出一连串的叫唤，表情欲哭无泪，眼神充满后悔。
“嗯？”乐宁听见人叫唤，看见他的发型和穿搭，稍稍松了一点力。
男人立刻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自己人！”
乐宁眼睛余光注意到一旁的人，意识到什么，迅速松了手。
一旁呕吐的周成回过神，看向突然发生的变故，迅速站起身走到乐宁身边，目光狐疑打量面前的三个人。
三人穿着poLo衫或者短袖，裤子简单休闲。为首的人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头发打理得十分利落。
他们看起来都极为严肃正经，为首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俊朗不凡，五官深邃硬朗，身形挺拔，比他旁边的乐宁高出半个头。
要知道，乐宁和他差不多一般高。
周成看向刚才擒拿了三人中一个的乐宁，一时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你们是？”乐宁语气没有剑拔弩张，而是十分平静问。
被乐宁制服的男人捂着脸和脑袋，深觉丢脸，目光望向为首的男人。
男人知道乐宁认出他们是警察，所以才会这样和气。想到之前同事的行为：“刚才的事，抱歉。”然后才继续说：“我们是刑侦队的，我叫江启，旁边的是我队友。我们来看现场，方便带去一趟吗？”
说着，三人掏出了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着打个招呼，没想到你动作那么快……”一旁的男人收好证件，有些哀怨地说。
他是真的只想拍拍对方肩膀问问，没想到乐宁反应那么快，他就反击了一下就被按住了。
想到这里他沉默了，不敢想象自己回去要被怎么笑话，说他一个身经百战的刑警被一个小民警给按住了。
乐宁没说什么，毕竟她没吃亏，没吃亏那什么事都不算事。
她看向江启，意识到赵哥联系的就是他，立刻点头表示知道。
事实上，刚才短暂的交手，乐宁就意识到他们是警察了。
更别提楼下是有民警封锁现场的。
能被楼下同事放上来的，肯定也是警察。
周成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面前的三人都是搞刑侦的。对他们这些民警来说，搞刑侦本事都大，值得他们高看几眼。
乐宁带着三人去了楼梯间，上楼梯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江启。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年轻，居然是刑侦队的吗？
她还有些好奇，明明他们可以直接上到顶楼。只要上了楼顶，就可以看见赵庆学他们了，为什么还要走楼道一趟，还喊她带路。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启他们没有恶意，乐宁只能压下自己心底的疑惑。
楼梯没有几步，两个拐角他们就到达了楼顶铁门的位置。
戴好脚套手套后，一行人直接上了楼顶。
现场痕检、法医、民警都在忙碌着，人数比之前孙强生的坠楼案多了不少。
看这个阵仗，乐宁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赵哥。”乐宁喊道。
赵庆学正蹲在地上看被捞出来的尸体，闻言看了过来。
太阳下赵庆学抬起头，眼睛眯着，目光直直落在她身后的江启身上。
乐宁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莫名能感觉到，赵庆学神色复杂非常。
一行人走近会合，浓郁的腐败臭味想要将他们腌入味。
乐宁站到赵庆学身后，看赵庆学缓缓站起身。
“来了。”
“嗯。”
预想的各种对话都没有出现，只有平淡至极的你问我答。
江启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赵庆学伸手指了指乐宁：“我带的实习民警，乐宁。”
乐宁朝江启笑了笑。
江启轻轻颔首。
短暂的交流过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尸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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