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周欣欣小小一个，乐宁问出口都带着不忍心。
而且孩子未必知道什么，自己问了可能也没什么用，只会徒增烦恼。
不过乐宁的职责告诉她，这是必须要问的。
“你……”
在乐宁即将问出口的瞬间，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铃铃铃……”
急促的铃声在几个人中间响起，乐宁顿了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她另一只手松开周欣欣，站了起来说道：“沈疏影，你照顾一下周欣欣，我去接个电话回来。”
沈疏影早在乐宁掏出手机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连忙伸出手握住周欣欣的手，眼神中带着表情，让乐宁安心。
乐宁快速转身，顺便按下绿色的接听按键说：“我是乐宁，打电话给我，是有线索了吗？”
打电话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昨天晚上她和沈疏影询问的301的女孩。
乐宁当时离开的时候给女孩留了电话，本来没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仅仅过去一个晚上，女孩就打电话来。
电话那头的女孩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走路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那头一点吵闹的声音都没有了。
毫无疑问，她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环境说。显然说话的内容很重要，而且比较害怕被别人听到。
乐宁期间没有开口，等着她说话。
“是的，我听见了一个关于周老师的传闻。虽然我不知道传闻的真假，但是我个人感觉和案子有关……”女孩压低声音，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一道来。
乐宁静静听着，期间没有太多打断女孩的叙述。
女孩的叙述要从今天一大早说起。
昨天晚上她听完乐宁的话后，心里就一直想着这件事。
她还有点愧疚，毕竟自己没帮上什么忙。
因为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所以第二天下楼准备去上班。
看见楼下三个女人凑在一起一脸八卦聊着时，听到有些熟悉的名字，她就停下了脚步掺和了进去。
没想到她并没有记错， 他们谈论的确实是楼下的周老师死亡的案子。
不过她听着没什么异常。
她想到这些人消息很灵通，没准知道什么。
在八卦的时候参与进去，那就要贡献一点自己知道的八卦。
她的预估没有错误，在她提到警察也去她家询问，她告诉这些人自己说了什么后，这些人也向她提供了一个八卦。
她们是当八卦说的，女孩却不这么觉得。
“她们说的是，周老师这个人有作风问题，心理上有毛病，会对小孩子有想法。”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信，“他们还说，上次周老师家窗户被砸，就是因为对小女孩做了什么……”
女孩语气带着不满，明显带着不信。
乐宁听完她的话，眼神中却带着几分了然。
如果是这个原因，似乎也说得通。
女孩继续说：“我是不信这个谣言的，你知道的，人在八卦的时候，为了博取别人的眼神，会夸大自己知道的事实。传播的次数多了，原话和流传着的话语可能没有一个字相同。”
乐宁“嗯”了一声，询问道：“他们有说具体的时间地点吗？”
“……没有，就说前段时间有这回事，还拍我的手让我别跟警察说。说……说周老师那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女孩语气带着气愤说道。
乐宁轻声安抚道：“别太生气，这些如果是虚假的，那我们调查就会翻起来，还周老师清白。”
不过要是这事儿是真的，警察在调查中，也会证实这件事就是真的。
女孩对乐宁的话十分信赖，低声说：“嗯嗯。我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原因是，我希望无论如何你们都调查清楚。”
她知道乐宁他们没有突破口，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谢谢你提供的思路，我们会尽全力调查。”
乐宁感谢结束后就挂断了通话，转身朝着周欣欣的方向来。
不同于女孩提供线索时候心里摇摆的不确定。乐宁十分确定，周传光的死亡，和这个坊间流传的流言有极大的关系。
一、只有这类的消息，这些老师才会捂得十分严实，才会对一个之前相处十几年的同事恶言恶语相向。甚至会直接上手扒拉，以求能缓解和他一起相处的恶心感。
二、这件事不会孩子间流传广泛，甚至在这个外面开放实则还是偏保守的社会三缄其口。
三、 她们在八卦之余，还会要求女孩保密。
这个不管是维护受害者的名誉，还是私人处刑。
就连他们也觉得，周传光的的死亡可能和这件事有关联。
因为这个想法，所以他们自认为不告诉警察，是十分正义的行为。
朴素的价值观让他们在做出隐瞒的举动时，不会过多感受到信息。
他们的心里会下意识告诉自己，自己所说所做，全都是正义的。
调查案子想要查出真相的乐宁他们，就成了他们的对立面。
不需要多沟通串供，他们都不会说。
过程也很简单，直接说自己不知道。
只要不知道，警察拿他们也没办法。
要不是女孩恰好听到，他们不知道还要兜多少圈子。
想到这里，乐宁思索着走回去。
“乐姐。”沈疏影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小心翼翼问道。
乐宁摆摆手说：“我没事，继续问吧。”
只是这一次在问周欣欣的时候，乐宁改变了些许策略。
她再次蹲下身，目光平视眼眶还红红一片的周欣欣。
“我今天早上去看了你妈妈。警察阿姨已经告诉了你妈妈，让她不干涉你想爸爸。”乐宁轻声说。
周欣欣睁大眼睛，望着乐宁的眼神变得亮晶晶。
一个孩子被限制，肯定是苦闷的。
现在确认得到自由，心里只剩下高兴，哪怕刚才还在经历十分伤心的事情。
“真的吗？”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再度问道。
乐宁肯定地点头说道：“是真的！警察阿姨真的跟你妈妈说过。所以你乖乖告诉警察阿姨，关于你知道的，你爸爸的事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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