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差赶紧叫住想离开的星和卢卡。
“两位没有走错，我们正在对嫌疑人进行紧急审讯，劳烦卢卡先生前来这边留下笔录。”
驭空：“事涉天舶司事务，我也被唤来聆讯。”
“不过，以这桩案子的严重程度，别说是我，将军若能抽身，怕是连他也要亲自过问。”
“但眼下这两位嫌犯，一个拒不配合调查，另一个更是一言不发。”
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奢摩，好奇的问道：“她真的是步离人吗？”
驭空点点头：“没错，十王司已经验明正身了。嫌犯奢摩，是不折不扣的步离人。”
看着沉默不语的奢摩，卢卡小心的开口问道。
“奢摩小姐，你在对决前对我说【你要为丹轮寺僧众和孩子们战斗】，这是在骗我吗？”
原本还沉默不语的奢摩立马回答了卢卡的问题：“我是丹轮寺的持戒僧侣，绝不妄言诳语。”
“通过她本人携带的文书和佩戴的戒环，我们确认了奢摩丹轮寺僧侣的身份。”负责查验奢摩身份的冥差确认了奢摩僧侣的身份。
驭空回忆道：“丹轮寺…我听过这个寺庙的名字。”
“一群步离人与世隔绝，遵守严苛的戒律，禁止杀生，他们建造了一座躲避战火的寺庙——这听起来比童话还美好。”
“现在，这个【童话故事】因你而破灭了，奢摩。”
“步离人终究无法摆脱嗜血的本性。就算你伪装成狐人的模样，你也无法成为我们。”
奢摩：“我…我只想在演武仪典上向仙舟请愿…让你们听听丹轮寺的声音。”
“如果我以本来面目出现，只怕连登上罗浮也不可能。”
驭空冷哼一声：“无论你为什么愿望而来，你都没有得偿所愿的机会了。”
“丹轮寺将因你所犯的血案而名声丧尽，请愿更是无从谈起。而这一切，都毁在你手里。”
奢摩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我……”
狐人僧侣的五官扭作一团。她紧紧咬住犬牙，徒劳的想遏制住体内的愤怒。
通过奢摩的反应，星和卢卡心中隐隐觉得，之前驭空说的飞船上被杀死的102人，应该不是奢摩做的。
卢卡扭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小机器人：“奢摩小姐并没有说谎，对吗，智械先生？”
善逝：“……现状：我持守戒律，我不回答奢摩以外的人的问题。”
卢卡：“智械先生，如果你和奢摩小姐因为遵守戒律而被判有罪，丹轮寺也会受到牵累。”
“你们的戒律是为了丹轮寺而守，不应该为了摧毁它而坚持。”
“…推论合理。”善逝被卢卡两句话就说服了：“是我抹杀了那102个人，请向我提问。”
奢摩脸色一变：“……善逝！你答应过我，不会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的。”
善逝“不要惊慌，奢摩。”
“提议：我将向你们展示我的历史内存，希望仙舟联盟在研读这份数据后，重新考量丹轮寺的请愿。”
“终于能撬开两位的嘴巴了？谢谢你，卢卡。”驭空微微一笑，对卢卡道了一声谢。
驭空看向善逝：“智械，我不会给出任何承诺。但你可以试着信任我，坦诚的沟通总好过死守借条。”
善逝没犹豫多久，便选择相信驭空：“…交易成立。”
冥差准备好记录设备：“那么，开始叙述吧。”
善逝：“提议：供词作为语言的延伸，传递效率太过原始。我将用更高调的方式向各位同步。”
“波长调整完毕，更改内存权限，联觉信标同步开始。”
善逝开始播放一条视频。
先是一段乱码出现在漆黑的屏幕上，紧接着善逝的声音响起：“计时系统已经停止……我，休眠了多久？”
指令：检测到■■■物体，符合有机生命定义，进入歼灭模式。
歼灭歼灭■■■■■■，歼灭，歼灭，歼灭……
随后画面陡然亮起，三名丹轮寺的僧侣和善逝出现。
有机生命的演算缺乏逻辑，充满错谬。为纠正这一错误，帝皇鲁珀特撰写出完美的反有机方程，试图修复宇宙程序中的漏洞。
智械大军曾点燃银河，要将有机生命的存在尽数抹杀。
结论：我们失败了，我们必须向■■■学习。我们终将胜利。
奢摩指着善逝喊道：“看，一具战争机器的遗骸。”
驮那打量了一下善逝：“它是某种更大机体的核心部分。”
“有些损坏，进入了休眠状态－－把周围的零件捡些回来，它或许还有救。”
“它是某种更大机体的核心部分。有些损坏，进入了休眠状态－－把周围的零件捡起来，她或许还有救。”
护法毗梨反驳道：“驮那师父，要我说，何必在冰冷的金属上浪费时间。”
“机器终究只是机器，哪怕能与人交流得再流畅，也不可能理解对方的思想。”
“更何况，这是帝皇战争时留下的玩意儿，所造杀业可不是一般的重。”
驮那摇摇头：“智械终究归属有情生还是无情生，这绝非我愚钝的智慧能够参透。”
“但是否救他，却能由我们心中的一点善念来决定。奢摩，来帮我。”
奢摩：“是，驮那师父。”
奢摩按照驮那的指示，将周围散落的零件收集起来，交道驮那手上，驮那立马着手维修善逝。
而无所事事的护法毗梨和奢摩则是在争论智械究竟有没有情感这件事。
经过驮那半天的鼓捣，善是重新开机了。
驮那对后面喋喋不休的二人嘘了一声：“安静点，他醒了。”
善逝，或者说尖兵0089的机械音突然响起。
“指令：尖兵0089，诊断机体情况。”
“机体损坏严重，无法支持本单位进行战斗。”
“否定，检测到有机生命，覆盖以上结论。”
“指令：接管周遭机体单位。进入歼灭模式。”
周围残留的自动机械突然被唤醒，并迅速朝三人涌来。
奢摩三人脸色顿时一变，立马摆开防御架势。
受控的机械：“有机生命！歼灭！歼灭！”
驮那皱着眉，扫视了包围了他们的自动机兵：“反有机方程的残存么，还是第一次见..罢了，倒也并非不可度化。”
战斗很快结束了，一些残存的自动机兵还不足以对三人造成威胁。
护法毗梨露出两颗尖牙：“呼...好个厉害的铁家伙！居然能操纵周围的机器来揍我们！”
“不过到底是破铜烂铁，不如咱们的爪牙锐利，哈哈。”
驮那冷喝一声：“身为断众护法僧，怎么可以耽于争斗之乐？”
护法毗梨立马收起略带狰狞的笑容：“咳，您教训的是。啊，这铁家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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