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漫长如同几个世纪。
当那清晰的第二条线毫无意外地显现时,林晚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冰冷。
“不行!安雅,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扔掉验孕棒,声音尖锐而恐惧,
“这是他的孩子!绝对不能留!如果让他知道了……我不敢想……我好不容易才自由了!绝对不能!”
她激动地抓住安雅的手臂,语无伦次,只想立刻摆脱这个可能将她重新拖回深渊的意外。
“好,好,晚晚,别怕,别慌。”
安雅尽力安抚她,尽管自己的心也沉甸甸的,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医院,听听医生怎么说,好吗?”
第二天,三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确认了怀孕,但当林晚苍白着脸,坚定地向医生表达想要终止妊娠时,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眉头微微蹙起。
“林小姐,”
医生的语气专业而冷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从您的身体状况和目前的胚胎情况来看,我们不建议您进行人工流产手术。”
医生顿了顿,看着林晚瞬间茫然的眼睛,尽可能温和但清晰地解释:
“手术本身对您目前的子宫环境存在较大风险,可能导致大出血。更重要的是,以您的体质,这次如果选择终止妊娠,将来……很可能再也无法怀孕了。请您和您的家人慎重考虑。”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林晚彻底懵了。
她呆呆地坐在诊室里,刚才那股不顾一切的决绝,瞬间被更庞大、更冰冷的现实难题覆盖。
留下,意味着永远无法彻底切断与顾衍的联系,埋下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
流掉,代价可能是她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离开诊室,阳光依旧明媚,林晚却觉得浑身发冷。
林阳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犹豫了很久,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澈和一丝恳求:
“姐……我们留下这个宝宝,好不好?”
他低下头,声音更轻了: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亲人了。”
林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生疼。
她看着弟弟担忧的眼睛,苦涩地摇头:
“阳阳,如果是别人的孩子,姐姐一定会留下他。可这是顾衍的……我们躲他还来不及……”
“晚晚,”
安雅揽住她的肩膀,语气沉重但理智,
“我知道你怕什么。可是你的身体……医生的话不能不考虑。这真的是一辈子的决定,你得想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陷入了极致的纠结和痛苦。
她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也链接着她最想逃离的过去。
恐惧和不甘日夜撕扯着她。
最终,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她看着身边安然入睡的弟弟和闺蜜,感受着内心深处一丝微弱却无法忽视的不舍,做出了决定。
她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眼泪无声地滑落,低声呢喃,像是在对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说,也像是在对自己宣告:
“好……我们留下。”
这是一个充满风险、未来未卜的决定,但在此刻,这是她权衡所有痛苦之后,唯一能走的路。
五年光阴,足以让许多事情尘埃落定,也足以让蛰伏的种子破土成荫。
m国西海岸的阳光总是慷慨而明亮,洒在宽敞明亮的画室里。
林晚正专注地为一幅即将参展的画作做着最后的修饰,指尖沾染着斑斓的油彩。
不远处的地毯上,一个眉眼精致如娃娃的小男孩正安静地搭着积木,他叫林凌安,小名安安,是照进她生命里的另一束稳固的光。
安雅已成为小有名气的独立设计师,工作室运营得风生水起。
而林阳,早已不是那个病弱苍白的少年,他凭借着惊人的天赋和努力,以及当初那笔庞大“基金”所提供的绝对底气,一手创立了在科技投资界声名鹊起的“睿熵资本”,成为了最年轻的商业巨子之一。
他们早已搬离了最初落脚的城市,来到了一个更繁华、也更隐蔽的地方,一个确信顾衍无法触及的角落。
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响起,屏幕那头是林阳。
他西装革履,身处摩天大楼的顶层办公室,背景是璀璨的城市天际线,
眉宇间是运筹帷幄的沉稳,唯独在看向姐姐时,眼底还留着那份独有的依赖和关切。
“姐,今年清明,还不打算回国吗?”
林阳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沉稳了许多。
林晚调色的手微微一顿,没有抬头:“不了。”
“姐,”林阳的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坚持,
“想回就回去吧。我们现在不用怕他了。睿熵现在的体量,即便对上顾氏,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他话语里透着一丝经过千锤百炼的自信,甚至是一点点挑衅的意味。
“阳阳,”林晚放下画笔,语气严肃起来,“不要生事。”
“我没想生事。”林阳蹙眉,
“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有能力不必再躲着了。而且,我知道你想爸妈了。”
林晚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阳阳,我知道你对顾衍有诸多不满,甚至怨恨。但无论如何,他曾经救了你的命,这是事实。我们最初能在这里站稳脚跟,也确实是依靠了他给的那笔基金。”
她试图用理性安抚弟弟那颗早已变得强大却依旧为她愤愤不平的心。
“可他曾经强暴了你!”
林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即使过去多年,这件事依旧是他心头一根无法拔除的尖刺,让他每次提及都难以保持冷静,
“我宁愿当初什么都不要!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承受那些!”
“林阳!”
林晚的声音严厉起来,带着长姐的威仪,“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屏幕那头的林阳沉默了几秒,下颌线绷紧,显然极度不悦,最终赌气似的别开脸:
“好了,你不回算了。我自己回去看爸妈。”
林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止于此:
“安雅呢?她不陪你回去?”
以往这种行程,安雅几乎从不缺席。
林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语气硬邦邦的:“她和我生气了。”
“你又惹她干什么?”林晚无奈地问,这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冤家,关系似乎越来越复杂。
“谁叫她非要去找什么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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