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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那一年,蛇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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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是小时候听村东头老槐树下的陈太公讲的。讲的时候,天正阴着,远处河汉子水汽蒙蒙,像总也散不开的一团愁雾。我们几个半大孩子围着他,手里捏着刚在泥地里扒拉出来的知了猴,耳朵却竖得老高。太公的旱烟袋一明一灭,那烟气和他苍老嘶哑的声音缠在一起,让这故事的开头,也染上了一层似真似幻的、湿漉漉的晦暗。

他说,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早得连村里最老的账本都未必记清具体年头,只记得是改革开放的风刚吹到我们这偏僻水乡的时候。村子被一条叫“白龙涧”的大河拦腰截成两半,涧水急,河面宽,平日里往来全靠一条晃晃悠悠的朽木渡船,到了夏天山洪下来,或者冬天河面封冻不全,这村子就等于被斩成了两截,憋屈得很。所以,当村里最早富起来、在城里做大了建材生意的杨百万,拍着胸脯说要个人捐资,给村里修一座结实的大桥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杨百万本名杨广富,个子不高,精瘦,眼珠子转得飞快,看人总带着三分算计,七分得意。但那时候,谁管这些?大家只看见他手指缝里漏出的钱财,和那即将改变村子命运的桥。

桥址就选在白龙涧最窄的“老龙口”,据说那里水底有天然的巨石当基。动工那天,鞭炮炸得震天响,红纸屑落了半条河。杨百万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胸前别着大红花,站在临时搭的土台上,讲话的声音都比往常洪亮八度。村里的青壮劳力,还有从外地请来的施工队,摩拳擦掌,几台橘红色的挖掘机、打桩机,像钢铁巨兽般蹲在岸边,闪着冷光。

可怪事,就从定下桥墩具体位置后的那个晚上开始了。

先是村里好几户人家,都说半夜听见涧边传来“咝咝”的声音,不是风,倒像是无数条湿绳子拖过沙滩。接着,负责看管工地材料的老鳏夫徐三爷,天没亮就白着脸跑到村主任家,说夜里瞧见涧边那块总晒月亮的大青石上,盘着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有木盆那么粗,两只眼睛像俩绿灯笼,冷冷地朝工地方向瞟。他当时就吓得瘫软,尿了裤子,等再壮着胆看,那东西又不见了,只剩青石上一片湿漉漉、腥乎乎的水痕。

最大的动静,出在杨百万自己身上。动工前夜,他在自家新起的、贴满白瓷砖的三层小楼里,做了个无比清晰的梦。梦里漆黑一片,只有涧水哗哗响,忽然水里升起一个巨大的蛇头,比水缸还大,头顶两个肉瘤鼓鼓的,泛着青玉般的光泽。那大蛇也不攻击,只拿一双冰冷的、竖瞳的眼睛盯着他,分明是兽类的眼,杨百万却奇异地从中读出了焦急,甚至还有一丝……哀恳?一个浑厚又湿冷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桥,晚三日再动土。容我搬了家去。莫要伤我子孙。”

杨百万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冷汗把丝绸睡衣浸得透湿。窗外月色惨白,正好照在床头柜上那份大桥设计图上。他心跳如鼓,梦里那声音,那眼睛,真实得可怕。他摸过床头的“大哥大”,想给工头打电话,手指按在按键上,却迟疑了。三天?工程队是按天算钱的,多耽搁一天就是哗啦啦流出去的真金白银。况且,这梦……说出去谁信?传开了,别人不得笑他杨广富钱赚多了,胆子反而变小,迷信起来了?他杨百万能在城里混出头,靠的就是敢想敢干,不信邪!

他点了根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烟头的红光在黑暗里一明一灭,像只犹豫不决的眼睛。最后,他把烟蒂狠狠摁在烟灰缸里。“妈的,就是个梦!”他啐了一口,像是给自己壮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明天,准时开工!”

第二天,老龙口工地。杨百万强打着精神,眼下却带着青黑。祭拜土地神的仪式草草走个过场,他手一挥,声音有些发干:“动工!”

最大的那台进口挖掘机,由一个叫王猛的外地老师傅开着。王猛四十多岁,方脸膛,胳膊有小孩腿粗,据说开这铁家伙十几年了,手艺没得说。他操纵着挖机巨大的钢铁手臂,履带轰隆隆碾过河滩,停在第一个主桥墩的桩位上方。那挖斗寒光闪闪,像巨兽的利齿,对准了画着白灰圈的地面。

围观的村民和工人不少,叽叽喳喳,带着兴奋。没有人注意到,河边茂密的水草丛,无风自动,向着下游的方向,缓缓倒伏,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悄无声息地离开。

挖机引擎轰鸣,盖过了一切细微声响。王猛叼着烟,眯眼瞄准,操纵杆一推——那巨大的钢铁挖斗,“轰”地一声,深深楔入河岸与浅水交接的软泥里,准备掘起第一斗土。

就在挖斗破土而入、猛地向上一提的刹那——

异变陡生!

没有预想中泥土的沉闷声响,反而传出一声极其清脆、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像折断了一根坚硬的玉簪。紧接着,一股殷红得刺目的液体,伴随着漫天飞扬的泥土草屑,从挖斗齿缝间、从掘开的坑洞中,猛烈地喷射出来!那血色鲜极,浓极,在阳光下竟泛着一层诡异的淡金色光晕,劈头盖脸,溅了高高在上的挖掘机驾驶室玻璃满满一层,又顺着钢铁机身淋漓而下,瞬间把橘红色的挖机染红了大半边。

“啊——!” 离得近的几个村民率先发出凄厉的尖叫。

只见那挖斗里,除了黑泥,赫然还有一截被齐腰斩断的、成人手腕粗细的蛇身!那蛇身还在剧烈地扭动、痉挛,断口处血肉模糊,更多的鲜血汩汩涌出。而在挖掘坑浅浅的水洼里,另外半截蛇身也在疯狂地拍打,蛇头部分扬起,竟是一条通体莹白、鳞片细腻如玉的小蛇,头顶有两个微微的凸起。它小小的眼睛望向人群,又望向那巨大的钢铁挖机,嘴里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濒死的“咝咝”声,扭动几下,便再也不动了,只有鲜血染红了一小片涧水。

死寂。

只有挖掘机还未熄火的低沉轰鸣,和河水呜咽。

“血!血啊!” 终于有人崩溃地大喊起来。

开挖掘机的王猛师傅,整个人僵在了驾驶室里。他脸上、工作服上,全是迸溅的温热蛇血。他直勾勾地看着玻璃上蜿蜒流下的血痕,看着窗外那扭曲的蛇尸,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得干干净净。他嘴唇剧烈哆嗦着,想喊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然后,人们看见他猛地抬起手指着窗外,手臂僵直,脸上的惊恐凝固成一个极其骇人的表情,头一歪,整个人就软软地瘫倒在驾驶座上,再也没了动静。后来医生说,是突发性心肌梗死,活活吓死的。

人群彻底炸了锅,哭喊声,惊呼声,呕吐声,乱成一团。杨百万站在不远处,腿肚子直转筋,脸比死人还白,梦里那双冰冷的蛇眼和眼前这血腥的景象重叠在一起,让他五脏六腑都绞紧了。

就在这极度的混乱和恐慌达到顶点时——

“哗啦”一声巨响,老龙口下游不远,一处平日里深不见底的洄水湾,水浪猛地向两边分开。一道巨大的、水桶粗细的青黑色影子,破水而出,带着漫天水花,以惊人的速度掠过河面,朝挖掘机所在的桥墩位置疾游而来!

那是一条大到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巨蛇!它身体布满黑青色的鳞甲,每一片都有碗口大小,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高高昂起,竟真的生着两支短促却分明、色泽沉郁如老树瘤的角!它游动时,身体起伏带动水波,发出闷雷般的涌动声,所过之处,鱼虾翻白,水鸟惊飞。

巨蛇转眼就游到了挖掘坑边。它先是缓缓环视了一圈吓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的人群,那目光冰冷、沉痛,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最后,它的目光定格在坑中那断成两截、血迹斑斑的小小白蛇尸体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然后,在无数双惊骇的眼睛注视下,这条头生双角的巨蛇,低下了它那硕大而威严的头颅,轻轻凑近小白蛇的尸体。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悲恸,从它盘踞的躯体里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接着,更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围观的村民里,先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毫无征兆地开始流泪,不是默默地流,而是张开嘴,发出一种似哭非哭、似唱非唱、调子极其古老哀戚的声音,眼泪汹涌而下。这情绪像瘟疫一样瞬间传染开来,越来越多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跟着痛哭起来,哭声震野,撕心裂肺,且都带着那种古怪的、统一的、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悲声调子。他们哭得身不由己,哭得莫名其妙,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块大石,非得用这滂沱的眼泪和悲号才能宣泄万一。连杨百万都感到鼻尖发酸,眼眶发热,几乎要跟着跪下。

巨蛇在一片震天的、诡异的悲哭声中,用吻部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小白蛇的尸体,然后,它猛地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竖瞳,穿透混乱的人群,准确地、死死地盯住了面无人色的杨百万。那目光里,再无丝毫哀恳,只剩下刻骨的寒意,与一种宣判般的沉寂。

看了足足有三息,巨蛇才缓缓调转身躯,沉入浑浊的涧水,消失不见。它消失后,那笼罩全场的悲恸压力陡然一松,众人的哭声也渐渐止歇,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和啜泣,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与恐惧。

工地当然停了。白事接连办了两场,一场是给吓死的王猛师傅,一场是给那莫名被挖死的小白蛇——村里老人坚持要办,说这是“请罪”,用上好的木料打了小棺材,请了和尚念经,就埋在离老龙口不远处的山坡上,坟头还插了柳枝。杨百万出钱出力,格外“殷勤”,只是人眼看着就憔悴下去,眼窝深陷,眼神发飘,再也没了当初的神采。

大桥工程,像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横在村子和白龙涧之间,无人再敢提起。那台染血的挖掘机一直停在河边,风吹雨打,锈迹斑斑,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凶物。

大约过了不到一个月,是个闷热得反常的黄昏,蜻蜓低飞,蚂蚁搬家。杨百万突然死了。死在他那贴满白瓷砖的、气派的小楼里。据说死状极惨,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勒缠过,浑身骨头碎了大半,七窍流血,偏偏皮肤上不见明显外伤,只有一些淡淡的、蜿蜒的瘀青,像是……蛇类爬过的痕迹。房门窗户都从内紧锁,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迹象。

村里流言四起,都说这是柳仙的报复。但也只是流言,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被新的闲话取代。只有老龙口那未完成的桥墩基座,像一个沉默的墓碑,提醒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又过了几年,村里最受人敬重的老木匠,九十多岁的乔三爷病危了。他是真正的老寿星,也是村里许多古老传说的活字典。临终那天,儿孙辈围在床前,他回光返照,精神忽然好了些,眼睛望着房梁,嘴里喃喃说着些旧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那座桥。

“……广富那孩子,不听劝啊……” 乔三爷气若游丝,但每个字都很清晰,“他来找过我,说了那梦……我告诉他,老龙口底下,怕不是寻常地界……咱们这儿的老古话,蛇五百年为虺,千年为蛟……那白龙涧叫这名字,不是白叫的……涧底石头缝里,老一辈传下来,说压着柳仙老祖宗蜕下的龙骨,是它的根,也是它的劫……”

他咳嗽起来,喘息了好一阵,才攒足力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最后一点锐利的光,死死抓住离他最近的孙子的手:“那桥墩,正好要打在龙骨蜕的七寸位上……柳仙托梦求宽限三天,是想把还没修成气候、离不开那地脉滋养的小蛇子小蛇孙先挪走……你们,偏不信……偏要动土……挖断了人家还没长成龙的根苗……惹下了泼天大祸啊……”

“那柳仙……哭咱们的不是……是哭它自己修行将满,却护不住至亲血脉……也是哭咱们这些人,贪心,短视,不信报应……”

话音未落,原本晴朗的夜空,毫无征兆地“喀喇喇”炸响一个惊天动地的霹雳!惨白的电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也照亮了乔三爷骤然僵直的面容。与此同时,守在窗边的人惊恐地看到,一道巨大的、似蛇似蟒的青色影子,挟着雨前的腥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白龙涧方向腾起,凌空掠过村子上空,其阴影恰好笼罩在村口杨氏宗祠那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一刹那——

旋即,消失在南边墨黑的群山之后,再无踪迹。

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浇灌着村庄,也冲刷着老龙口那未竟的桥基,仿佛要洗净所有的血腥与罪愆。只是,关于白龙涧,关于柳仙,关于那座永远不可能再建成的大桥的故事,却在这雨夜,伴随着乔三爷未尽的遗言和那一道掠空的青影,深深地镌刻进了每一个听到它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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