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据点里,佐藤和小林二人怒目而视。
“佐藤!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小林义一捂着受伤的小腿,指着佐藤的鼻子怒吼,军刀“哐当”一声插在地上,火星溅起老高。刚才两人为了下一步的扫荡路线吵得不可开交,佐藤仗着自己带来一个中队,硬是要指挥小林的人,彻底点燃了小林的怒火。
佐藤挺着肥硕的肚子,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小林,我是旅团直接派来的!官阶比你高,凭什么不能指挥?你连土八路的影子都抓不到,只会躲在据点里挨炸,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你放屁!”小林猛地拔出军刀,刀光闪得人眼睛发花,“我至少和土八路正面交过手!你呢?除了对着空林子放炮,还会干什么?被土八路打了伏击,连步兵炮都丢了,还有脸在这儿嚣张!”
“八嘎!”佐藤也被激怒了,一把揪住小林的衣领,肥手攥得咯咯响,“我看你是被炸坏了脑子!再敢侮辱我,我现在就毙了你!”
两人厮打在一起,小林虽然腿上有伤,但动作灵活,佐藤体型笨重,一时竟被压在下面。周围的日军士兵吓得赶紧上前拉架,却被两人推搡得东倒西歪,指挥部里顿时乱成一团。
“两位少佐,别打了!都是自己人啊!”松井在一旁假意劝架,拉着小林的胳膊时,却偷偷在他耳边说,“佐藤这是故意抢您的功劳,他想独占剿灭游击队的功劳!”又转身拉佐藤时,低声道,“小林就是嫉妒您带了援兵,他自己无能,见不得别人立功!”
这话像火上浇油,两人打得更凶了。小林咬了佐藤的胳膊一口,佐藤疼得嗷嗷叫,一拳打在小林的伤口上,小林顿时疼得脸色惨白,手里的军刀都掉了。
就在这时,通信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旅、旅团长的电话!让少佐阁下亲自接!”
两人这才停手,佐藤捂着流血的胳膊,小林瘸着腿,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松井赶紧递过毛巾,笑着打圆场:“快接电话吧,别让旅团长等急了。”
佐藤抢先抓起电话,对着听筒谄媚地笑道:“旅团长阁下,我是佐藤啊!您放心,大青山的局势很快就能控制住……”
“控制?”电话那头传来赤本愤怒的吼声,“我听说你们刚到就被土八路打了伏击,还丢了一门步兵炮!现在又在干什么?我在电话里都能听到你们吵架的声音!”
佐藤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赶紧推卸责任:“旅团长阁下,这都是小林的错!他不配合我的指挥,还说我指挥失误……”
“你胡说!”小林抢过电话,“旅团长,是佐藤贪生怕死,只会浪费炮弹,还想抢夺指挥权,根本不懂怎么对付土八路!”
赤本在电话那头听得清清楚楚,怒火更盛:“够了!你们两个蠢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推卸责任?!我不管你们谁指挥谁,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游击队被剿灭的消息!否则,你们都给我切腹谢罪!”
“啪”的一声,赤本挂断了电话。
佐藤和小林握着听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松井站在一旁,低着头,肩膀却微微颤抖——他在偷笑。
“都是你!”佐藤率先反应过来,指着小林骂道,“要不是你不配合,我早就把土八路消灭了!”
“明明是你无能!”小林也不甘示弱,“带了那么多人,连个伏击都防不住,还有脸怪我?”
两人又要吵起来,松井赶紧拦住:“两位少佐,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旅团长只给了三天时间,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才行啊。”
佐藤瞪了他一眼:“你一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说话?”
松井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暗骂:等着吧,你们很快也会和我一样。他装作诚恳的样子:“属下虽然无能,但在大青山待过一段时间,知道土八路的一些习惯。他们白天一般不出来,晚上喜欢偷袭……”
“晚上偷袭?”小林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设埋伏?”
佐藤也来了兴趣,暂时放下了敌意:“怎么设?”
松井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咱们可以故意放出消息,说今晚要运送一批弹药到据点,引诱土八路来抢。然后在半路设下埋伏,用剩下的步兵炮和机枪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小林和佐藤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佐藤点头道:“就这么办!让小林的人负责押送,我的人负责埋伏!”
“凭什么让我的人押送?”小林立刻反对,“要押送也该让你的人去!”
两人又争执起来,最后还是松井提议:“各出一半人吧,这样公平。”
两人这才勉强同意,开始布置晚上的埋伏。松井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这个计划,看似可行,却故意隐瞒了游击队最擅长的就是反伏击,而且他早就想好,要在关键时刻“不小心”给游击队报信。
大青山游击队驻地,石头带着侦查员回来了,脸上带着兴奋:“队长,鬼子有动静了!听说他们今晚要运送一批弹药,佐藤和小林各出了一半人,还准备用剩下的步兵炮设埋伏呢!”
曹兴国听完,和李勇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是松井的主意吧?”李勇问道。
“十有八九是他。”曹兴国点头,“这个松井,是想借咱们的手,把佐藤和小林也拉下水。”
张天远摩拳擦掌:“那咱就将计就计,让他们的埋伏变成送死!”
曹兴国摇摇头:“别急。他们有步兵炮,硬拼不划算。周铁山,你的迫击炮准备好了吗?”
周铁山拍着胸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鬼子上钩!”
“好!”曹兴国看着地图,“今晚,咱不抢弹药,就打他们的埋伏!让周铁山先敲掉他们的步兵炮,然后咱们用麻雀战袭扰,让他们疲于奔命,最后再派一队人去端了他们的据点!”
队员们纷纷叫好,开始分头准备。
据点里,佐藤和小林还在为晚上的埋伏细节争吵,松井则在一旁假意调解,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把消息传出去。他知道,今晚过后,大青山的局势,将会更加混乱,而他,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丝转机。
“队长,一切准备就绪!”柱子跑过来报告,“麻雀战的小队已经出发,周班长的迫击炮也架好了!”
曹兴国看着夜色渐深的山林,眼里闪着光:“让他们开始吧。今晚,咱们给这两个蠢货,好好上一课。”
远处的据点里,还能隐约听到佐藤和小林的争吵声,却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反伏击,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佐藤,你确定埋伏的位置没问题?”小林不放心地问道。
佐藤不耐烦地摆摆手:“放心吧,那地方易守难攻,土八路来了就是送死!”
松井在一旁附和着,心里却冷笑:等着吧,送死的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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