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听着段红的话，立刻预感到不妙。
虽不知她所说的“大功告成”是什么意思，但显然自己是迟了一步。
紧接着，他见着段红打开了那搁在腿上的小盒子。
一团浓郁的灵气，随着盒盖的揭开而缓缓飞出。
它悬浮于空中片刻，又快速落到地上，继而缓缓变成了人型。
又一具白烟人，且是一个小女孩。
陈泽赶紧定睛看去，观察白烟女孩的脸型。
确认其并不是柳儿，他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内心中竟生出一丝庆幸之情。
在此之前，他就预感到段红是在炼制一个更为强大且与众不同的白烟人。
当那小木盒子被拿出来之时，他便猜到其中的灵魂，极有可能就是柳儿。
所以眼下发现自己猜错，才突然有些开心。
然而，他的嘴角刚刚上扬，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该有任何的喜悦。
因为这女孩即便不是柳儿，也有可能是另一个可怜而无辜的人。
或许……就是慈济院里的某一个孩子。
陈泽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明白，眼下该是有一战了。
于是他便赶紧观察那刚刚出现的白烟女孩。
这才发现其与之前的白烟人，果然有着很大区别。
这女孩的体内，七魄都是泛着微光的，且七魄之上都有小小的气旋在动作。
这孩子显然是个有灵根的孩子。
于此，陈泽终于明白了段红所说的大功告成。
即是将这门功法，从控制普通人，升级到了控制修士。
“段红，操控普通人已是错误，如今又操控修士，只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陈泽开口试图劝诫对方，他知道这样的功法，一定会遭到各大宗门的灭杀。
段红却是冷冷一笑，显得极其不屑。
“错误？危险？这些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只有强和弱，没有什么对与错！”
“你说的没错，但也……并不全对……”
“强者，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而弱者，就活该被别人操纵。”
段红缓缓的说着话，但表情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癫狂的模样。
陈泽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
他明白，这世界确实如段红所说，强者就是规则的制定者，而弱者就是注定要被玩弄。
但他认为，成为强者的路，不该是段红现在所走的这一条。
这靠着杀人、掠尸、摄魂、强身的功法，并不能真正的成为强者。
即便神功炼成，也会遭到各大宗门的围剿。
毕竟，炼制修士这种行为，已经触及到了所有修士的利益。
陈泽想的非常清楚，但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段红。
而段红，则显得根本没有兴趣再说下去，只自顾自的走到了那石台的另一边。
陈泽见着对方又开始有奇怪的举动，于是便缓步靠近了些。
这次，他选择静观其变，然后在最适当的时候出手。
然而，那刚刚才被炼制而成的白烟女孩却突然移动，并挡在了他的身前。
陈泽一时有些诧异，继而赶紧后退了半步。
白烟人的移动，他在与柯西对战时就见过。
但此刻眼前的这女孩，并不像是被段红控制着移动的。
看起来倒像是，自己飘了过来。
陈泽又抬眼瞧了瞧段红，发现其正在用铁锹在地上挖着什么，显然并没有专门控制白烟人的行动。
“难道，这有灵根的白烟人，可以自主行动？”
陈泽小声的自言自语，继而仔细打量面前的女孩。
段红则是远远的开口回应：“没错，不光能自主行动，还会自主干掉你！”
她嘴上说着话，手里的活却一直没停下。
只不过，他挖的非常小心，每一下都只是轻轻的拨开表面的泥土。
然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白烟女孩也又有了动作。
她直直的朝陈泽冲来，并抬掌击出。
陈泽不知道对方的威力，于是抬剑抵挡。
接触之时，立即后撤了半步，以化解来袭的力道。
木剑接下掌力，陈泽才发现自己的顾虑并不是多余。
即便自己后侧半步卸力，却依旧被震得险些站不住脚。
显然，这白烟女孩所施展的威力，就是段红目前的实力。
此刻，他已经无法准确的感知段红的境界。
但之前遇到的白烟人，都能帮“主人”增加三层的境界。
那么这有灵根的白烟人，则应该可以增加的更多。
现在的段红，至少应该有筑基境后期甚至是大圆满的境界了。
不过好在，段红并不是亲自在作战，不然刚才那一下，自己应该已经重伤了。
毕竟，跨境界的压制，是非常强大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白烟女孩也有着大概练气境大圆满的实力。
陈泽知道必须尽快战胜眼前的女孩，因为段红正在挖的东西，一定又是个更大的麻烦。
于是他提剑上前，又与白烟女孩交手起来。
再次周旋数招，陈泽发现其不仅势大力沉，防御力更是十分强劲。
自己的木剑好几次重重的劈到了对方的脸上，但都未能让其动摇半分。
就好像，她的外皮是铁打的一般。
其唯一的缺点，仅仅只是速度不够迅捷而已。
但在优秀的防御面前，速度差些倒也显得并无大碍了。
几十招对阵下来，两人依旧未分胜负。
陈泽依靠着灵水剑法的威力，勉强与女孩战至平手。
他这才意识到，要不是这超越练气境的灵水剑法，要不是白棠师姐赠予的下卷，估计自己刚才就已经交代了。
但想到这些，他忽然又想起，自己光顾着用剑法去应战女孩的掌法，却完全忘记了使用功法。
于是他赶紧运起灵气，唤出“水剑”协助自己攻击。
果然，白烟女孩那铁壁一般的外皮，遇着“水剑”的攻击，便露出了破绽。
白烟女孩被水剑刺中，便露出痛苦的神情。
段红很快便注意到了战局的变化，继而又加强灵气的供给。
然而，他已经停止了挖掘的动作，并从地下的深坑中，又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陈泽既已找到对方破绽，便是已有了必胜的把握。
于是他越战越勇，不断用水剑攻击对方。
白烟女孩速度不行，屡屡被水剑击中，节节败退下来。
又过片刻，终是被打的倒地不起，好似已用尽了灵气。
陈泽见状，赶紧抬眼看向段红，发现其又在运气试图连接新的小盒子。
但那盒子既然是从地下新挖出的，他便也已经猜到是谁的尸体了。
想着不能让对方再孕育出新的白烟人，于是他提剑赶紧袭去，寄希望于提前将其刺伤，打断仪式的进行。
然而，他刚准备动作，却见着倒在自己身边的那白烟女孩，突然变亮了许多。
意识到情况不妙，陈泽立刻停住脚步，并猛地向后退去。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轰响，震彻的整个山谷。
陈泽已经退到很远，却依旧被冲击波震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只觉得自己眼前，好似星光点点，一团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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