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结束，在经久不息的雷鸣般掌声中，凌默平静地鞠躬致意，然后转身，步履从容地走下了舞台，将那片依旧沸腾的喧嚣留在了身后。
他回到后台给自己安排的休息座位，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欣赏完接下来的所有节目。平心而论，后续的演出水准颇高，有优雅的舞蹈，有精湛的杂技，还有戏曲名家的表演，现场气氛一直很热烈。
但在凌默看来，这些节目虽然精彩，却总感觉缺少了一点能真正穿透灵魂、引发深层共鸣的力量。与他记忆中那个文化百花齐放、经典层出不穷的原世界相比，这个世界的文艺作品，在思想深度和创新性上，似乎还存在一些差距。
期间，不断有人主动过来与他打招呼。
最先过来的是刚才同台的那位流行乐坛天王“华哥”，他笑着拍了拍凌默的肩膀，语气真诚：“凌默老弟，厉害！真是后生可畏！你这首歌写得太棒了，唱得也绝！有机会来我的演唱会做帮唱嘉宾怎么样？肯定效果炸裂！”
紧接着，那位以嗓音空灵着称的天后“珍姐”也款款走来，眼中满是欣赏：“凌默老师是吧？久仰大名，今天一听，果然名不虚传。《孤勇者》这首歌，我真的听哭了。我的巡回演唱会下一站就在隔壁市，有没有兴趣来当个特邀嘉宾？我们可以合作一首。”
面对这两位业内顶尖大腕儿抛出的、常人求之不得的橄榄枝，凌默的态度依旧是不卑不亢。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平静地回应：“谢谢华哥、珍姐赏识。合作的事情，我看后续时间安排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两位大咖见他没有受宠若惊，反而更加高看他一眼，觉得这年轻人沉得住气，是块好材料。他们又热情地邀请凌默有空一起约饭，交流音乐。
凌默依旧是那句：“好的，有时间会考虑。”
双方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华哥和珍姐还再三叮嘱，到了他们的地盘一定要联系他们。
这边刚送走两位天王天后，后台一些年轻的工作人员，尤其是几个胆子大的小姑娘，就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凌默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太喜欢你的歌了！”
“默神！合个影吧！求求了！”
“啊啊啊！刚才听你唱歌我哭惨了！”
两个格外大胆的女孩甚至趁机一左一右搂住了凌默的胳膊，紧紧贴着不放，手机咔嚓咔嚓地自拍。
还有女孩眨着大眼睛，直接问道：“凌默老师，你这么有才华，长得肯定也很帅！你有女朋友了吗？”
凌默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他被一群青春洋溢、热情似火的女孩围在中间，各种香气和叽叽喳喳的声音包围着他，胳膊被搂住的地方传来不自在的触感，问题一个比一个直接，让他一时之间头大不已，眉头微蹙，想要抽身却又不好太过用力，显得有些窘迫。
一直在不远处默默关注着凌默的苏青青，看到这一幕，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自己欣赏的某件珍宝被别人随意触碰了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职业而得体的微笑，快步走了过去。
“好了好了，各位小美女们，凌默老师刚演出完需要休息一下，大家也要各司其职哦。”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巧妙地隔开了那几个紧紧贴着凌默的女孩，“签名合影以后还有机会，先让凌默老师喘口气，好吗？”
工作人员们看到是负责统筹的苏科长发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散开了，只是眼神还不断往凌默这边瞟。
凌默顿时感觉周围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他看向苏青青，投去一个略带感激的眼神，虽然依旧没说什么。
苏青青接收到他的眼神，心里微微一甜，刚才那点不快瞬间消散了。
汇演全部结束后，苏青青再次安排车辆，亲自送凌默回去。
车内，气氛安静。苏青青换下了高跟鞋，穿着舒适的平底鞋开车，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裙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侧脸在窗外流动的光影下显得既干练又柔美，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她几次想找话题聊一聊刚才的演出，或者聊聊音乐文学，但透过后视镜看到凌默只是靠在椅背上，帽檐低垂，似乎闭目养神，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不免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车子平稳地驶到凌默所住的小区门口。
“到了，凌默老师。”苏青青停好车，轻声说道。
“谢谢。辛苦了。”凌默睁开眼，道了声谢，便干脆利落地推门下车。
“再见。”苏青青看着他，努力保持微笑。
“嗯。”凌默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小区大门。
苏青青看着他那毫不留恋、径直离开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弥漫开来。她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发动车子离开。
凌默刚走进小区门口，还没走几步，旁边阴影里就突然蹦出一个人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路灯下，李安冉气鼓鼓地瞪着他，眼睛还有点红红的，像是哭过，又像是等了很久。
“凌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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