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金光穿透紫宸殿的雕花窗棂,落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映出殿内文武百官泾渭分明的两列身影。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火药味,比昨日弹劾林微时的剑拔弩张,更添了几分山雨欲来的凝重。
御座上的宇文宏脸色沉郁,指尖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他目光扫过阶下那群慷慨激昂的世家官员,又落在站在文官之首的林微身上,眸底满是挣扎。
镇国公宇文烈一袭绣金蟒袍,须发皆张,正昂首挺胸地站在百官前列,声如洪钟地嘶吼:“陛下!林微此人,心狠手辣,滥用尚方宝剑之权,构陷忠良!王家世代忠君,却被她一夜之间抄家灭门,谢家不过是略有嫌疑,便被她囚于天牢,严刑逼供!长此以往,朝堂人心惶惶,天下士子寒心,这大晏的江山,还如何稳固!”
他话音刚落,身后十余家世家的官员立刻齐声附和,声浪几乎要掀翻紫宸殿的琉璃瓦。
“镇国公所言极是!林微一介女流,本就不该插手朝政,如今更是恃宠而骄,目无王法!”
“请陛下明察!罢免林微官职,将其治罪,以慰天下人心!”
“臣等愿以性命担保,王家、谢家绝无贪腐之举,皆是林微诬陷!”
此起彼伏的弹劾声中,林微始终站在那里,一身月白官袍纤尘不染,乌发玉簪衬得她面容清冷。她垂着眼帘,仿佛对这些叫嚣充耳不闻,唯有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腰间的尚方宝剑剑柄,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声响不大,却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那些叫嚣最凶的官员,不由自主地噤声片刻。
宇文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疲惫:“林爱卿,镇国公等人弹劾你构陷忠良,滥用职权,你可有话要说?”
林微缓缓抬眼,目光扫过阶下群僚,最后落在宇文烈那张义愤填膺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她往前踏出一步,声音清亮,穿透了殿内的嘈杂:“镇国公说臣构陷忠良,敢问证据何在?”
宇文烈冷哼一声,指着她道:“王家、谢家世代簪缨,家风清正,岂会行那贪赃枉法之事?你仅凭一份所谓的钱庄账目,便将两家满门抄斩,这不是构陷,是什么?”
“家风清正?”林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忽然笑出声来,“镇国公怕是忘了,去年江南水灾,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陛下下旨拨发三百万两赈灾银,可这笔银子,最终却只到了一百万两。剩下的两百万两,一半进了王家的钱庄,一半入了谢家的私库!这就是你口中的家风清正?”
她话音未落,宇文烈的脸色便是一白。
林微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臣手中的账目,不仅记录了王家、谢家收受盐商贿赂的明细,更记录了他们克扣赈灾银、倒卖官粮的罪证!每一笔都有凭有据,每一项都有证人!敢问镇国公,这也是构陷吗?”
“你……你血口喷人!”宇文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微,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林微冷笑一声,转身面向御座,躬身行礼:“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宇文宏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臣在彻查王家钱庄时,不仅找到了贪腐账目,还找到了一封密信。”林微的声音陡然压低,却足以让满殿官员听得一清二楚,“这封密信,是镇国公写给王博的。信中言道,只要王博能拉拢谢家,一同支持三皇子宇文铭,待宇文铭登基之后,便封王博为丞相,谢家为太傅,而镇国公您……则可封王拜相,权倾朝野!”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紫宸殿内。
满殿官员皆是哗然,纷纷转头看向宇文烈,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宇文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指着林微,声音嘶哑:“你胡说!你伪造密信!你这是诬陷!”
“诬陷?”林微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高高举起,“这封密信,臣早已请翰林院的学士鉴定过笔迹,确是镇国公亲笔!而且,臣还找到了送信的信使,此刻正在殿外候着,陛下若是不信,尽可传他上殿对峙!”
宇文烈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微竟然连送信的信使都找到了!
御座上的宇文宏,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宇文烈,声音冰冷刺骨:“宇文烈!林爱卿所言,可是属实?”
宇文烈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臣冤枉!臣绝无此意!这都是林微伪造的!她是想离间陛下和臣的叔侄之情啊!”
“离间?”林微缓步走到宇文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镇国公,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你暗中调动私兵,藏匿逃狱的宇文铭,以为臣不知道吗?”
她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宇文烈的心理防线。
宇文烈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看着林微,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一个女子,凭什么插手朝政?凭什么骑在我们世家的头上作威作福?宇文宏懦弱无能,根本不配做皇帝!只有铭儿登基,才能重振大晏雄风!”
这番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满殿官员皆是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宇文宏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来,指着宇文烈,声音嘶哑:“宇文烈!你……你竟敢谋逆!”
“谋逆?”宇文烈狂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疯狂,“我宇文家打下的江山,凭什么要让你这懦弱无能的小子坐享其成?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清君侧,诛奸佞!”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御座上的宇文宏扑了过去!
“陛下小心!”
林微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地拔出腰间的尚方宝剑,迎着宇文烈刺了过去。
寒光闪过,利刃出鞘。
“噗嗤”一声,尚方宝剑精准地刺穿了宇文烈的肩膀。
宇文烈惨叫一声,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鲜血顺着剑身汩汩流下,染红了林微的月白官袍。
靖安营的兵士闻声冲了进来,迅速将宇文烈制服,死死地按在地上。
宇文烈挣扎着,死死地盯着林微,眼中充满了怨毒:“林微!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微缓缓抽出尚方宝剑,剑身寒光凛冽,溅起的血珠落在金砖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花。她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宇文烈,声音冰冷:“做鬼?你怕是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谋逆大罪,株连九族,镇国公府,今日便要灰飞烟灭!”
宇文烈浑身一颤,眼中的疯狂瞬间被绝望取代。
他知道,林微说得出,就做得到。
御座上的宇文宏,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龙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微走到御座前,躬身行礼:“陛下,宇文烈谋逆,罪证确凿。请陛下下旨,诛灭镇国公府九族,以儆效尤!”
宇文宏看着地上血流不止的宇文烈,又看了看一身是血却依旧镇定自若的林微,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今日之事,若是没有林微,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准奏!传朕旨意,镇国公宇文烈,谋逆叛国,罪大恶极,凌迟处死!镇国公府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所有涉案世家,一律严惩不贷!”
“陛下圣明!”满殿官员齐声高呼,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林微垂下眼帘,眸底闪过一丝冷光。
这场金殿对峙,终究是她赢了。
镇国公府倒台,十余家世家被连根拔起,朝堂上的腐朽势力,被清除了大半。从此以后,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人敢质疑她的能力,再也没有人敢轻视她的存在。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林微的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她站在紫宸殿的中央,手持尚方宝剑,一身血衣,宛如一尊浴血而生的战神。
宇文擎快步走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没事吧?”
林微侧过头,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我没事。”
她的目光扫过满殿噤若寒蝉的官员,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从侯府假千金,到朝堂女官,她走了太多的路,受了太多的苦。但她知道,这还不够。
她的目标,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巅。
是那属于她的,盛世华章。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跑了进来,躬身行礼:“陛下,林大人,天牢传来消息,宇文铭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林微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随即恢复了平静。
宇文铭死了。
这个视女性为附属品的男人,这个她朝堂之路上的终极boSS之一,终究是败在了她的手下。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一场席卷朝堂的风暴,终于落下了帷幕。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她要推行新政,整顿吏治,加强边防,一步步地,将这个腐朽的王朝,改造成一个强盛的帝国。
前路漫漫,荆棘丛生。
但她无所畏惧。
因为她的身后,有宇文擎的支持,有苏瑾的帮助,有千千万万渴望太平的百姓。
她终将一步步,走向那权力的顶峰。
终将让这大晏的江山,在她的手中,绽放出盛世华章。
散朝之后,林微和宇文擎并肩走出紫宸殿。
宫道两旁的梧桐,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宇文擎看着她,目光深邃。
林微微微侧头,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容:“推行新政,发展农商,改善民生。我要让这大晏的百姓,都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宇文擎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暖而有力:“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林微看着他,眸底闪过一丝暖意。她知道,这个男人,会是她一生的依靠。
两人的身影,在宫道上渐行渐远,阳光将他们的影子,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而在他们身后的紫宸殿内,一场新的变革,正在悄然酝酿。
大晏王朝的历史,即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而这一页的书写者,正是她,林微。
一个来自现代的穿越者,一个终将加冕为帝的女人。
暮色降临,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城之上,染红了半边天。
林微站在宫墙之上,俯瞰着脚下的万家灯火,眸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是那凤啼权巅的盛世华章。
就在这时,苏瑾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手中拿着一份奏折,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林大人,好消息!江南盐商上缴的资产,已经全部入库。国库充盈,足够推行新政了!”
林微转过身,接过奏折,看着上面的数字,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她的帝王之路,才刚刚开始。
而那些曾轻贱她的人,终将跪伏在她的脚下,仰视她亲手开创的,不朽传奇。
夜色渐深,繁星满天。
皇城之上,一道纤细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目光悠远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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