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驼岭外围的破庙漏着风,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映在斑驳的墙上,翠兰刚把桂花干泡进热水,蒸腾的热气里就飘出熟悉的甜香。唐僧握着那枚逆命符,指尖还留着符纸的温润,看翠兰熟练地给沙僧递茶、帮八戒拍掉衣摆的尘土,突然开口:“翠兰姑娘,贫僧有个请求,想收你为徒,让你随我们一同西行。”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里,八戒手里的茶碗“当啷”撞在桌角,溅出的热水烫了手也没察觉;悟空的金箍棒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却没立刻反驳;沙僧更是直起身子,看着翠兰,满眼期待——他早觉得这姑娘心善又有胆识,配得上做取经队的一员。
翠兰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热气熏得她眼睛发潮,却没立刻答应,只是看向唐僧:“长老,俺……俺只是个普通女子,不懂佛法,也没什么本事,怎么能做您的徒弟?”她不是不想,只是怕自己的“观测者”身份拖累大家,更怕佛门规矩多,以后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跟八戒说句贴心话。
“你有一颗慈悲心,这就够了。”唐僧放下逆命符,从怀里摸出一串念珠,递了一颗给翠兰,“取经不是只看法力,更看真心。你冒着风险送逆命符,护我们躲过死劫,这份善念,比许多出家人都珍贵。再说你懂‘逆命道具’,知道天庭和西天的算计,有你在,我们闯狮驼岭、走后面的路,都会更稳妥。”
八戒终于缓过神,急着点头:“对!翠兰,你跟我们一起走,俺保护你!等取完经,咱们就回高老庄,没人能再为难你!”他盼着能天天见到翠兰,可又怕佛门规矩约束她,话里藏着几分忐忑,又满是期待。
就在翠兰犹豫着要接念珠时,唐僧胸口的佛光突然闪了闪,一道冰冷的白色光幕弹了出来,刺得人眼睛发疼——【系统警告:佛门戒律不允收高翠兰为徒,具体原因:1. 其为天庭“观测者”,身份与佛门“超脱尘缘”相悖;2. 未断俗世牵绊(与猪悟能有尘缘),不符合“出家人无牵无挂”要求;3. 持有“逆命道具”,违反佛门“顺应天命”教义。若强行收徒,将扣除取经队500功德,触发天庭“追责令”】。
“500功德?”沙僧倒吸一口凉气,上次唐僧拒绝天庭给的500功德,已是冒着风险,这次若扣了,取经队的功德值将直接清零,以后遇到劫难,连佛门的基础庇护都得不到。
八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伸手攥住翠兰的手腕,怕她因为这警告自责:“俺们不收了!什么功德,什么戒律,俺们不稀罕!翠兰,你别往心里去,大不了俺们不做佛门弟子,俺带你回高老庄!”
翠兰轻轻抽回手,却没退开,只是看着那道白色光幕,慢慢开口:“长老,系统说得对,俺确实不合适。俺有高老庄的牵挂,有跟八戒的约定,做不了一心向佛的徒弟。您别因为俺,扣了团队的功德。”她说得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失落——谁不想跟在意的人并肩走,可她不能拖累大家。
唐僧却没收回念珠,反而将整串念珠都递到翠兰面前,目光坚定地看着光幕:“贫僧取的是‘渡人经’,不是‘守戒经’。佛门说‘超脱尘缘’,可若连身边的善人都护不住,谈何渡人?说‘无牵无挂’,可牵挂也是真心,真心怎会是罪过?”他抬手按在胸口的佛光上,语气更沉,“这500功德,贫僧宁愿扣,也想收翠兰姑娘为徒。她不是‘麻烦’,是咱们取经队的福气。”
白色光幕猛地闪了闪,字体变得更刺眼:【再次警告:强行收徒将触发双重惩罚——1. 取经队功德值清零;2. 狮驼岭妖怪战力提升50%,死劫难度加倍。此为佛门与天庭共同定下的规则,不可违逆!】
悟空终于站起身,金箍棒在手里转了个圈,“砰”地砸在地上,震得破庙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什么狗屁规则!俺当年大闹天宫,就没信过这些条条框框。师父想收,就收!功德没了,咱们再赚;妖怪变强了,俺一棒子打死!”他走到翠兰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别怕,有俺在,没人能逼你走。”
沙僧也点头:“师父说得对,真心比功德重要。二师兄牵挂你,咱们也需要你,就算功德清零,咱们也能一起闯过去。”
翠兰看着眼前的四人,眼眶终于红了,滚烫的泪珠砸在念珠上,晕开一圈浅浅的光。她知道,唐僧是真心想护她,师兄弟是真心接纳她,可她更清楚,狮驼岭本就是死劫,若因为她让妖怪变强,让大家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长老,大师兄,沙师弟,谢谢你们。”她慢慢推开念珠,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俺不能跟你们走。俺留在外面,反而能帮你们——俺能联系土地公,帮你们查狮驼岭的妖怪动向;能守着高老庄,等着你们取完经回来。要是你们在岭里遇到系统指令,俺还能想办法找新的逆命道具,比跟你们一起闯岭更有用。”
她顿了顿,看向八戒,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耳朵——还是像在高老庄那样温柔:“呆子,你别难过。俺等你,等你闯过狮驼岭,等你取完经,咱们就再也不分开。到时候,你不用当佛门弟子,俺也不用当观测者,就守着咱们的小院子,天天给你做烧饼。”
八戒的眼睛通红,想说“俺不放心你”,却被翠兰的眼神拦住——那眼神里有期待,有信任,还有不让他为难的体贴。他知道,翠兰说得对,她留在外面,确实能帮到大家,也能避开佛门的规则。
唐僧看着翠兰,轻轻叹了口气,收回念珠,却没放弃:“姑娘,这串念珠你拿着,就当是贫僧给你的信物。只要你想通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取经队的门都为你敞开。佛门的规矩能约束贫僧,却约束不了真心。”
白色光幕慢慢暗了下去,弹出最后一行字:【本次冲突暂解,若后续再提收徒,惩罚即刻生效】。破庙里的篝火还在燃,桂花干的甜香裹着暖意,绕在每个人的身边。
翠兰接过念珠,小心地放进怀里,和逆命符的黄绢小包放在一起。她知道,这串念珠不仅是信物,更是唐僧和师兄弟的真心,是她等着八戒回来的念想。
“天快亮了,俺该走了,土地公还在外面等俺。”翠兰擦干眼泪,对着四人深深鞠了一躬,“长老,大师兄,沙师弟,八戒,你们一定要平安闯过狮驼岭,俺在高老庄等你们。”
八戒送她到破庙门口,看着她跟着土地公的身影消失在雾气里,手里还攥着她刚泡的桂花茶——甜香还在,却没了她在身边的暖意。他摸了摸怀里的布帛,上面“等你回来”的字迹像是在给他打气,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闯过狮驼岭,取完经,早点回到翠兰身边,再也不跟她分开。
回到破庙,唐僧看着手里的逆命符,对三人说:“虽然没收到徒弟,可咱们得了真心。这比500功德,比任何规则都珍贵。走吧,天亮了,该进狮驼岭了。”
悟空扛起金箍棒,八戒拎起九齿钉耙,沙僧挑好行李,四人的身影迎着晨光,朝着狮驼岭的深处走去。虽然系统的警告还在,虽然死劫难料,可他们的脚步比之前更稳——因为他们知道,有个人在外面等着他们,有份真心在支撑着他们,再难的关,也能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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