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前两天不是和你说过,我和你爸都想你了。其实主要是我,我最近总是想你想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前几天一降温,我就病倒了。”
王兰花说话时刻意压着嗓子,好让自己的声音更加低沉嘶哑。
“那你去医院看了没?生病了不要硬扛,要去医院治的。”
洪梅梅听妈妈的声音,感觉她病情很重的样子,知道妈妈一向节省,怕她不去医院治,越拖越严重。
王兰花依然压着嗓音说:
“我去了,医生说我是思虑过多,想要恢复,就要从源头下手,我寻思我思虑的人就是你,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
洪梅梅心里有些自责,前几天三舅妈让她给妈妈打电话,她原本想着周末晚上不加班再去外面电话铺里打,那样可以聊久一些;
如果早知道妈妈生病了,她就应该直接用手机打回去的。
“那我以后每天中午都给你打个电话吧。”洪梅梅想,她每天晚上10点才下班,她也就中午休息的时间适合给妈妈打电话了。
“光打电话没有用,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更想你了,你今年先辞工回家陪陪我吧,明年开春你再出去打工好吗?”
王兰花的语气里带着恳求,让洪梅梅不好拒绝,但是她又真的很不想辞工,一时沉默起来。
王兰花见洪梅梅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拒绝,心里升起希望,赶紧继续努力输出;
“最近快过年了,你爸爸外面的事情忙,抽不开身。我这几天病倒了以后,家里连饭都没人做。”
“小杰每天放学回来又要上山接牛,又要回家做饭,他现在每天写作业写到好晚,白天上课都打瞌睡。”
“小杰明年就要小升初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他考到县城去读初中吗?你回来帮帮小杰吧!”
洪梅梅听到王兰花说得那么惨,还影响到了小杰的学习,心里开始动摇;
“可是,可是我现在……”对洪梅梅来说,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她一时没做好心理准备,有些犹豫。
王兰花见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梅梅居然还是犹豫不决,哽咽着说:
“家里都这样了,你都不肯回来,你在那边到底是有什么舍不得的人?”
洪梅梅的脑子叮的一下,瞬间清明,妈妈说了这么多,怕是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说什么想她想得生病,归根结底,就是担心她在外面谈恋爱担心到生病;
想必定是因为欢欢姐的事情,让妈妈心生芥蒂;
洪梅梅心里又气又无奈,甚至有些无语。
王兰花见女儿不再说话,心里也有些自责自己刚才不该说那句话,万一刺激到梅梅,反而适得其反。
“梅梅,我从没想过要你挣多少多少钱,我只想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你能理解我吗?”王兰花依然哽咽着,语气近乎哀求。
洪梅梅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啜泣声,平静地说:“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辞工。”
“真的吗?那太好了,太好了,梅梅,我……我……”王兰花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很晚了,妈你早点睡吧,今天先挂了。”
“哎,好好好,你也早点睡。”
洪梅梅挂掉电话,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辞工就辞工吧,和挣钱比起来,确实家人更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洪梅梅就和组长肖春说了自己要辞工的需求。
肖春原本还想挽留,但一听说洪梅梅是因为妈妈生病,需要回家照顾妈妈,肖春当即同意了洪梅梅辞工的请求。
因为听说洪梅梅的妈妈已经病得下不来床,肖春给洪梅梅申请了快辞;
现在是10月中旬,等到10月底时,就能给洪梅梅结清两个月的工资放人。
肖春对洪梅梅这几个月的工作表现很满意,他交代洪梅梅,等她老家的事情处理好了,欢迎她随时回来九真厂削边。
洪梅梅真挚地答应下来,心中的迷茫也减轻了几分。
冼宗耀很快听说了洪梅梅辞工的消息;
他怒气冲冲地跑到洪梅梅工位上质问:“乖乖女你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地就辞工了?”
洪梅梅每次看见冼宗耀那爆炸头就忍不住翻白眼;
“我求求你了,你快去把你的头发剃掉吧,在外面跟你走一起我都嫌丢人。”
“别转移话题,你为什么突然辞工?”冼宗耀甩着刘海问。
类似的话,洪梅梅一天要说好几次,冼宗耀早都习惯了选择性失聪(当没听到)。
“唉,我妈生病了,叫我回老家照顾她。”
“啊?很严重吗?”冼宗耀有些关心地问。
“说不清,好像很严重,又好像还好。”洪梅梅蹙着眉回答,她确实说不清。
冼宗耀听洪梅梅说是妈妈生病,他的怒意瞬间平息下去,沉默几秒后,他又开口问道:“那等你妈妈的病好了,你还会来广东打工吗?”
“会的。”洪梅梅果断地点头回答,不出来打工,还能做什么呢。
“那就好,我们保持联系,你再出来的时候说一声,不管你去哪,我都去找你。”冼宗耀甩着他的刘海说。
“真的吗?”洪梅梅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冼宗耀,仔细想想,如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能有个熟悉的老朋友,也挺不错的。
“真的。”冼宗耀这次没有甩刘海,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里满是坚毅。
洪梅梅觉得冼宗耀的模样有些滑稽,调笑着说:“那你可得提前把头发剃掉,不然我才不会让你来找我。”
“我这发型不好看吗?自从我做了这头发,我的回头率100%好吧。”
“不好看。”
……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完,10月底,洪梅梅一次性领到了两个月的工资,一共3300块钱。
这还是洪梅梅第一次手握那么厚一叠钞票,对折以后,一侧口袋都塞不下,她把钱分成两份,分别塞进自己左右两侧的口袋里。
下午时冼宗耀和洪梅梅商量好了,冼宗耀先陪洪梅梅去存钱,然后洪梅梅陪冼宗耀去溜冰场溜冰。
洪梅梅等冼宗耀也领到工资后,和冼宗耀一起走出车间。
距离冼宗耀上次摔跤已经快一个月,他的伤已经完全恢复,现在走路姿势正常了;
只是他那爆炸头却愈发夸张了。
自从冼宗耀弄成这样的发型,洪梅梅还没和冼宗耀一起去过厂外面,一想到等会路人的目光,洪梅梅就感觉要社死;
可是她手握巨款,没有冼宗耀陪着,她根本不敢出厂门。
冼宗耀也是拿准了这一点,提出要洪梅梅陪他去溜冰场溜冰,作为他陪洪梅梅去银行存钱的交换。
“你们是去存钱吗?正好我也要去,我们一起吧。”赵志辉正等在车间门口。
“嘁,有些人脸皮真厚。”冼宗耀甩着刘海出言讽刺。
赵志辉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了洪梅梅的另一侧,不紧不慢地跟上洪梅梅的脚步。
洪梅梅觉得自己被夹在中间会显得自己很矮,绕到了冼宗耀的另一边去,再顺手把冼宗耀往赵志辉那边推了推。
洪梅梅心想这样的站位才好嘛,她既不用被夹在中间,还可以撮合冼宗耀和赵志辉。
虽然前两天冼宗耀才明令解释过,他不喜欢男人,他是正儿八经的直男;
可洪梅梅一时半会还是转变不了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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