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铁站，整理好情绪。杜月如拨通了那个她一直没存通讯录，但也没有删除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到自动挂断，那边都没有接听。
杜月如不想放弃，她锲而不舍的一遍遍拨打。但最终都如石沉大海，只有机械女音在一遍遍的提示她，对面的人是真的没有接听。
也对，她在对方的眼中，只不过是个过河的小卒。
一炮没有打响，怎么可能会有无偿的后援。正在过河的卒子而已，又有什么可以用来利用的资本呢？
果不如所料，杜月如的d瘾在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如期发作了。
她正好抽培训休息的间期去卫生间，在拧开隔间门把手的时候，她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那熟悉的感觉便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她袭来。
在大发作之前，她必须要离开公司。
趁着自己头脑还算清醒，一切还算可控的时候。她慌慌张张的向人事主管临时请了假，抓起手机就向电梯方向狂奔。
人事主管还没来得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看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正准备关心一下她，需不需要帮忙。
杜月如的人，就已经消失在了电梯里面。
可是下了楼，她还能去哪里？
佝偻着背，浑身哆嗦着站在公司大门口。杜月如举目四望，这附近除了写字楼没有一个她可以容身的地方。
身体上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来的很快，冷汗已经汗湿了她的额发和贴身衣物，鼻涕和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
比身体上的痛苦更让她煎熬难过的，是浸入心脾绝望。前面不远处就是大马路，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她只要奔跑几步冲上去，一切就可以解脱了。
她哆嗦着向前迈出一小步，准备朝着那个解脱的方向挪动。
“嘀嘀嘀……”
路边有车一直在鸣笛，杜月如本无暇理会，可对方却耐心十足誓要按到她回头为止。
“妹妹，上哪儿啊？”
蝎子的声音在鸣笛声停止后，从车窗那边飘过来。杜月如这时才从模糊的视线里分辨清楚，那是辆面包车，蝎子常开的。
而蝎子本人就坐在副驾上讥笑的看着她，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车窗外，半截香烟被夹在手指间把玩。
“上来，车上有你想要的！”
蝎子对杜月如发出了邀请，看似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打招呼。
可只有杜月如心里明白，蝎子是一早就在这儿等着自己，算着自己发作的时间，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她没办法，又一次屈服了自己的欲望，朝着面包车艰难的挪步过去。
……
————
秦熠走出电梯，法务和研发的同事立马从酒店等候区的沙发上起身，迎向他。
“秦总！”
“秦总，早！”
“嗯，大家早！今天是咱们这次合作的最后一次磋商，顺利的话我们就可以整装回国了，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公司的差旅待遇好，咱们出差这么长的时间，住五星级酒店，吃饭补贴什么的都是最高等级。还有专门的商务车接送，我们大家伙享受都来不及呢！”
大家伙一行人，丝毫没有因为这次的拉锯战而感到疲累。相反的个个都精神抖擞，原因无他，实在是公司的待遇好，人文关怀也好。
谈合作的外籍公司，但凡要有得寸进尺或者诚意不足的行为，他们一概不惯着他。
冯总有交代，出差在外，先有自己再有公司。
出差时间长，又是和老外谈生意，尊重自己和做好业务一样的重要。
大家一边分享着自己的出差感受，一边商讨着等会合作项目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秦熠为首，同事们以拥护的队形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秦熠看到同事们已经待了快一个多月，仍旧群情激奋的精神面貌，不禁摇头失笑。
这些家伙们还意犹未尽，一点都不想回去，他可是想回去的紧呐。
家里有那个自己最牵挂的人在，他都多久没抱过她亲过她了。
每天视频的时间也有限，时差是最大的阻碍，隔着手机看到她更加剧了他的思念之情。
今天是美国这边的公司最后的协商会议，要确定最终的报价，研发周期，以及后续在国际国内申请获取证件的相关事宜。
如果谈的合适，他们会立即签约。随后即可进入画图开模，材料工艺验证的流程。
研发考验的是一家公司多方面的综合水平，尤其是精细加工方面的能力。
志成布局的是特殊的精密仪器，国内暂时没有合适的研发企业，就算是翼博科技它也需要引进国外的设备来做加工。
况且就算他们有了设备，他们的人也未必能很好的操作使用，可能最后出来的的东西总差那么点儿意思。
不怕仿冒，就怕你粗制滥造。毕竟医疗相关的产品，和治病救人息息相关，粗制滥造实在是有损阴德。
商谈会议进行了整整八个小时，考察过对方的产线，工艺，运作流程，甚至是微细成型的现场演示。
保密制度，合约的法务审核打磨沟通，最终报价和周期确认等，都在会上一轮轮的进行了谈判。
终于，在当地时间下午五点，顺利的达成了一致，双方签下合同。
对方公司的创始人是个很年轻的白人帅哥，他一直对华国文化很感兴趣。能和志成签约他也非常的开心，一个劲的和秦熠握手，说要去华国品尝美食，游历山水。
面对白人老板戴维的热情和善谈，秦熠实在是无力招架，只能频频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对着戴维发出邀请。
“戴维先生，欢迎你来华国，华国地大物博，各色美食人文地理均不相同。我愿意作陪，带你体验华国的人文风情，品尝各种特色美食。”
“噢，那真是太棒了，秦！如果能够遇到一位美丽的华国姑娘，谈一场恋爱那就更棒了！”
“啊哈哈哈，那祝你好运！”
话都说到无话可说了，老外还拽着他的手不放。
秦熠在心里诽腹道：华国姑娘都是秀外慧中的仙女，怎么能让你这白皮猪拱。想找姑娘，你大爷的还抓着我的手不放，去萨瓦迪卡找姑娘去吧！
来回拉扯半天，秦熠拒绝了对方邀请他共进晚餐的盛情，带着一行人返回酒店。
上了车后，秦熠第一时间让助理给他递了酒精湿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十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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