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档案房内,冯铨一把夺过教坊司名册,指尖如飞划过纸页,最终 “啪” 地按住 “孙府留荷亭” 的朱批,抬眼盯着孙慎行,声音冷得像冰:“孙慎行,这留荷亭是什么地方?教坊司名册为何要标注在你私宅?说!”
孙慎行浑身发抖,“扑通” 跪地,额头磕得地砖响:“冯大人,那只是府里的凉亭!偶尔借教坊司放些琵琶、笛子,真没别的用处啊!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臣吧!”
“没别的用处?” 冯铨冷笑一声,朝身后言官挥手,“带人去孙府留荷亭,挖!一尺一尺地挖!”
孙慎行见状,突然猛地起身扑向柱子 —— 却在离柱寸许处戛然停住,额头擦破点皮就 “哎哟” 惨叫,竟是假撞柱博同情。
冯铨看得真切,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踩住他的后背:“别装模作样!留荷亭要是干净,你慌什么?”
半个时辰后,孙府留荷亭前,铁锹挖地的 “砰砰” 声此起彼伏,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冯铨负手站在一旁,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坑洞,寒风吹得他官袍猎猎作响。
突然,一名言官举着半截银锁大喊:“冯大人!有东西!”
冯铨快步上前,只见坑洞里露出一具孩童骸骨,小手骨上还缠着未腐烂的红绳,攥着半块拨浪鼓碎片 —— 显然是被活活埋了!
“继续挖!” 冯铨咬牙低吼,眼里冒着火。
随着挖掘深入,一具又一具孩童骸骨被抬出来,足足十五具,最小的不足三岁,最大的也才八岁,有的骸骨上还留着钝器击打的痕迹。
围观的孙府家丁吓得脸色惨白,有人当场弯腰呕吐,连站都站不稳。
冯铨指着骸骨,冲被押来的孙慎行怒吼:“孙慎行!你这个畜生!这些孩子都是教坊司乐户的子女,你竟敢因他们‘学乐不精’就虐杀埋尸?!”
孙慎行彻底崩溃,瘫在地上,屎尿都吓出来了,嘴里喃喃自语:“不是我…… 是他们笨…… 学不会曲子就该杀……”
消息连夜用快马送进乾清宫,朱由校看着冯铨的奏报,捏着西洋相机拍的骸骨照片,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案上的青花瓷茶杯摔得粉碎,茶水溅湿了龙袍下摆。
“畜生!简直是畜生不如!” 朱由校怒吼道,声音震得殿内烛火摇晃,“传朕旨意:孙慎行虐杀孩童、贪腐受贿,罪大恶极,凌迟处死,三日方休!抄没其家产,连字画、田产都变卖充入军械制造总局!其罪行登《皇明报》,配骸骨照片,让天下万民唾骂!”
魏忠贤连忙躬身:“奴婢遵旨!这就去传旨刑部!”
“另外,让冯铨顺着孙慎行的供词查!凡参与虐杀、分赃的,不管是文官还是太监,一律抓起来,凌迟的凌迟,砍头的砍头,绝不姑息!” 朱由校补充道,眼神里的寒意能冻死人。
次日午时,午门刑场围满了百姓,黑压压的一片。
孙慎行被绑在刑架上,起初还嘴硬骂 “冯铨小人”,可当刽子手割下第一片肉时,他立刻惨叫出声,再也撑不住,疯狂招供:“我招!我招!李若琳也参与了!他去年抢了个乐户女童,藏在留荷亭,后来怕暴露就埋了!前御史王象春还分了我五千两贪腐银!还有…… 还有礼部主事李逊学,他也虐杀过孩子!”
冯铨让人在一旁飞快记录,每记一条就喝问一句:“属实?敢撒谎立刻加割十刀!”
孙慎行疼得浑身抽搐,连连点头:“属实!全属实!求你们给我个痛快!”
《皇明报》连续三日刊载孙慎行的罪行,配着留荷亭骸骨、刑场的照片,朝野一片哗然。
“亏我以前还把孙慎行当清官!真是瞎了眼!”
“这些东林‘清流’,背地里比谁都龌龊!虐杀孩子不得好死!”
“陛下处置得好!该凌迟!该抄家!”
街头百姓愤怒地砸了东林会馆的牌匾,读书人撕毁东林党人的诗集,连茶馆里说书的都改了段子,骂东林党 “伪君子、真恶魔”。
解学龙躲在家里,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吓得浑身发抖,把家里与东林党有关的书信全烧了 —— 他知道,东林党彻底臭了,再沾边就是死路一条。
与此同时,辽东沈阳城外,一队东厂密骑裹着尘土疾驰而来,马蹄声 “哒哒” 响,震得地面都在颤。
领头的东厂千户李胜翻身下马,直奔辽东经略府,见到熊廷弼,单膝跪地递上圣旨:“熊经略,陛下有旨,令您即刻配合捉拿逆臣王化贞!”
熊廷弼接过圣旨,快速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这些日子,王化贞勾结晋商范永斗走私粮草给建奴,还四处散播他 “畏敌不前、靡费军饷” 的谣言,如今终于要自食恶果了!
“备马!点齐五百亲兵!” 熊廷弼下令,“随我去总兵府拿人!”
此时,王化贞正在总兵府花厅里,与几名幕僚围着炭盆烤火,手里把玩着一枚刻着 “范记” 的羊脂玉扳指 —— 这是晋商范永斗上月送他的,换他放行二十车 “农具”(实则铁器)给建奴。
“只要再让京城的东林党递几道弹劾折,熊廷弼这经略之位就坐不稳了!” 王化贞得意地晃着扳指,“到时候我兼领经略,辽东就是我说了算!范老板答应的十万两银子,还能再翻一倍!”
一名幕僚缩着脖子提醒:“大人,听说京城东林党出事了,孙慎行被凌迟了,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怕什么?” 王化贞嗤笑一声,吐了口唾沫,“东林党树大根深,死个孙慎行算什么?只要银子给够,有的是人帮我们说话!熊廷弼那老东西,蹦跶不了几天了!”
他正说得得意,门外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 —— 门被亲兵踹开了!
“什么人?敢闯总兵府?” 王化贞怒喝着就要拔腰刀。
熊廷弼带着东厂密骑和亲兵走了进来,手里举着明黄圣旨,声音冰冷:“王化贞,接旨!”
王化贞心里 “咯噔” 一下,手一软,腰刀掉在地上,强装镇定起身:“熊经略,这是…… 这是误会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辽东总兵王化贞勾结晋商、通敌走私,构陷经略熊廷弼,罪证确凿!着即拿下,押解回京,交三法司严审!钦此!” 熊廷弼念完,朝东厂密骑挥手,“拿下!”
几名番役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冰凉的铁链 “咔嚓” 锁在王化贞的脖子上,勒得他直咳嗽。
王化贞彻底懵了,手里的玉扳指 “啪” 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看着熊廷弼冷冽的眼神,又看了看番役手里的铁链,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在算计别人,却先一步成了阶下囚!
总兵府的幕僚们 “扑通” 跪倒一片,头埋得比炭盆还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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