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总兵府内,铁链锁着的王化贞终于回过神。
“熊廷弼!你敢诬陷我!我要见陛下!我要参你矫诏擅权!”他像疯狗般挣扎嘶吼,唾沫星子飞溅。
东厂千户李胜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脏兮兮的布团,一把塞进他嘴里。
“王总兵,到了京城诏狱,有的是机会见陛下!现在就别费力气嚎了!”布团上的汗臭味呛得王化贞直翻白眼。
两名番役架起嘴被堵住的王化贞,拖着往外走。
他的脚在地上划出两道血痕,挣扎在铁链“哗啦”的脆响中,显得格外无力可笑。
熊廷弼看着他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王化贞勾结晋商范永斗走私铁器、暗中掣肘抗金军务,本是历史上萨尔浒大败的祸根之一。
如今被陛下提前拿下,辽东的军务终于能彻底由自己掌控,再无掣肘!
“传令各营参将!即刻整肃军纪,加强关宁防线巡逻!”熊廷弼对亲兵下令,声音铿锵。
“从今日起,辽东军务,唯我军令是从!敢有违抗者,军法处置!”
亲兵齐声应道:“遵令!”
阳光洒在总兵府“镇辽”的牌匾上,熊廷弼的眼神里,满是重整辽东、驱逐建奴的决心。
三日后,京城东厂衙门外,魏忠贤捧着密报,跑得官袍都歪了,快步冲进乾清宫。
“皇爷!大喜!王化贞已押解到京,关在诏狱最深处的水牢里了!”
朱由校正在看军械制造总局送来的斑鸠铳量产奏报,闻言抬起头,眼神平静。
“很好。传朕旨意,处决顺序分两步:先斩内廷那三个东林眼线太监,再斩周延儒、缪昌期等外朝逆党骨干。”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行刑地点设在午门广场,文武百官、宫中宫娥太监,上至内阁大学士,下至洒扫杂役,一律到场观刑!谁也不许请假缺席!”
魏忠贤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皇爷,宫娥太监也要去?会不会太……太吓人了?”
“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谋逆通敌、贪腐害民的下场!”朱由校打断他,手指重重敲着案几。
“让他们亲眼看着,朕的大明,容不得半点蛀虫!谁要是敢学他们,就是这个下场!”
“奴婢遵旨!”魏忠贤躬身应下,心里暗叹陛下震慑人心的手段真是高明。
朱由校又问道:“抄没东林党和王化贞家产,一共得了多少银子?”
“回皇爷,已经积了一千一百万两白银!还有三百多间铺面、两千多亩良田!”魏忠贤脸上满是喜色,眉飞色舞地说。
“这些逆贼贪了几十年,可真不少藏!”
“很好。”朱由校点了点头,语气果断。
“这笔银子,四成分给军械制造总局造火器战船,三成分给讲武堂养学员,两成留着办官营纱厂,剩下一成充作辽东军饷!”
魏忠贤连忙掏出小本子记下:“奴婢这就去安排户部划拨!”
午门刑场上,寒风呼啸,刮得人脸生疼。
文武百官、宫娥太监密密麻麻地站在警戒线外,足有上千人,看着刑台上被绑在柱子上的犯人,一个个脸色发白,连呼吸都放轻了。
随着监斩官“行刑!”的喝令,内廷的三个东林眼线太监先被推上台。
刽子手大刀一挥,三颗头颅“咕噜噜”滚落在雪地上,鲜血溅在白皑皑的雪上,红得刺目。
接着,周延儒、缪昌期等人被押上台,他们头发凌乱、衣衫脏污,早已没了往日“清流”的嚣张,只剩下绝望的哭喊和求饶。
“陛下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
“求陛下开恩!臣愿意捐出家产赎罪!”
可回应他们的,只有刽子手冰冷的刀光。
一颗颗头颅接连落地,观刑的人群中没有一丝喧哗,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
每个人都被这铁血震慑得浑身发抖——没人再敢轻视这位少年天子的决心。
朱由校站在城楼之上,披着貂裘,看着这一幕,眼神平静无波。
要重整积弊的大明,就必须用铁血清除这些根深蒂固的障碍,哪怕手段残酷,也在所不惜。
行刑结束后,朱由校召孙承宗、徐光启入宫。
两人以为要商议辽东防务或讲武堂扩建事务,却被太监引着,拐进了乾清宫旁的御用木匠作坊。
作坊里摆满了刨好的木料、打磨的工具,王承恩正站在一台造型奇特的机器旁,手里拿着一束雪白的棉纱,机器上八个锭子闪闪发亮。
“陛下,您召我们来这木匠作坊……是要商议打造军械部件吗?”孙承宗疑惑地问道,目光扫过周围的木料。
朱由校笑了笑,指了指那台机器:“孙卿、徐卿,先看看这个新鲜玩意儿。”
他朝王承恩扬了扬下巴:“给两位大人演示一下。”
王承恩点了点头,握住机器侧面的摇把,用力转动起来。
“嗡嗡——”
机器上的八个锭子同时飞速转动,王承恩将棉纱线头搭在锭子上,只见雪白的棉线快速缠绕,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纺出了八捆均匀结实的棉纱——这可是往日八个织女一整天的工作量!
“这……这是纺纱机?”徐光启瞪大了眼睛,快步冲到机器旁,伸手摸着转动的锭子,手指都差点被卷进去。
“太神奇了!一台机器竟能抵八个织女!棉线还比手工纺的更匀更结实!”
孙承宗也凑上前,仔细打量着机器的齿轮和木架,满脸惊叹。
“陛下,这机器要是在江南推广开来,棉纱产量定能翻十倍!百姓穿衣、朝廷收税都能受益!”
“这叫八锭新式纺纱机,是朕结合西洋纺纱图纸改进的,用了更省力的齿轮传动。”朱由校解释道。
“江南是产棉重地,却因纺纱效率太低,棉纱常常供不应求,导致棉布价高。用这种机器,不仅能提高产量,还能降低成本,让百姓穿得起棉布,朝廷还能靠官营纱厂盈利!”
徐光启激动得声音都颤了:“陛下圣明!有了这机器,大明的棉纺织业定能远超西洋!只是……这机器需要大量工匠制造,还得筹建纱厂,如何推广才能最快见效?”
“朕已有全盘打算。”朱由校沉吟片刻,语气坚定。
“设立‘大明官营棉纱总厂’,由朝廷主导,从抄没的东林家产中拨付五十万两启动资金,招募最好的木匠和织女,批量生产这种纺纱机,再在苏州、松江、杭州开设分厂。”
他看向孙承宗,目光信任:“孙卿,你久在江南任职,熟悉当地商人和作坊,朕任命你为苏淞巡抚,兼领棉纱总厂督办,全权负责筹建和运营,用人、拨款都由你说了算!”
孙承宗又惊又喜,“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臣谢陛下信任!臣定不辱使命,三个月内让苏州分厂开工!”
朱由校扶起他,又看向徐光启:“徐卿,你懂西洋技术,负责改进纺纱机、培训工匠,再研发更高效的织布机,确保机器质量和生产效率!”
“臣遵旨!”徐光启躬身应道,眼里满是干劲。
朱由校话锋一转,抛出更重磅的决定:“另外,朕决定,让你二人以私人名义入股官营棉纱厂!”
孙承宗和徐光启都是一愣,满脸不解。
“孙卿,你名下在江南有五百亩良田,折算成三成股份;徐卿,你的技术专利和培训的工匠团队,折算成两成股份。”朱由校笑着说。
“纱厂盈利后,你们两家可按股分红,子孙后代都能继承这份股份,永世享有收益!”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孙承宗和徐光启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们从未想过,陛下竟会让大臣以私人名义入股官营产业,还能“永世分红”——这意味着他们的家族能凭借这份产业长久兴盛,再也不用靠俸禄和清廉苦熬!
“陛下……这份恩宠,臣……臣受之有愧!”孙承宗激动得声音哽咽,再次跪地叩首,额头都磕红了。
徐光启也红了眼眶,跟着跪下:“臣等谢陛下隆恩!臣等定当为大明棉纺织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朱由校扶起两人,脸上露出笑容:“朕要的不是你们的感激,是大明的兴盛。只要你们忠心为国、做事踏实,朕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功臣。”
王承恩站在一旁,看着君臣三人相视而笑的画面,也跟着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大明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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