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像撕碎的棉絮,密集地砸在午门楼的琉璃瓦上。
“簌簌”声裹着寒风,灌进每个人的衣领里。
朱由校扶着城楼的汉白玉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目光扫过身后垂首而立的内阁、六部大臣,突然开口发问。
“你们说,朕是不是好皇帝?”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爆了楼内的紧张气氛。
大臣们面面相觑,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左顺门外还跪着数百名逼宫的文官,此刻说“是”,怕被斥为“阿谀奉承”。
说“不是”,就是公然忤逆,脑袋保不住。
方从哲缩了缩脖子,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朱由校对视。
他刚打断儿子的腿表忠心,此刻只想当个透明人,绝不想卷入这场问话。
韩爌则垂着手,指尖绞着官袍下摆。
他心里暗叹:陛下这是借问话立威,谁答错谁就是下一个刀下鬼!
“陛下当然是好皇帝!”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马祥麟往前一步,“扑通”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发出“哐当”脆响。
“陛下登基后,为臣父马芳平反冤案,清除东林党蛀虫,整肃边防、兴办讲武堂,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大明中兴!若这都不算好皇帝,天下再无好皇帝!”
朱由校看着马祥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缓和了些。
“马卿说得好,朕没白疼你。”
魏忠贤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如弓。
“皇爷圣明!马将军所言极是!可左顺门外那些文官,明知皇爷是好皇帝,却还借‘为先帝伸冤’之名逼宫,分明是包藏不臣之心,想架空皇爷、操控朝政!”
这话正好说到朱由校心坎里。
他重重点头,声音陡然变冷。
“魏伴伴说得对!这些人就是打着‘孝道’的幌子,行谋逆之实!真当朕年轻,好欺负不成?”
大臣们心里一震。
魏忠贤这话,是要把左顺门外的文官往死路上推啊!
可没人敢反驳,只能把头埋得更低,连呼吸都放轻了。
“魏忠贤!” 朱由校厉喝一声,声音穿透风雪。
“奴婢在!” 魏忠贤躬身应道,声音里满是亢奋。
“传朕旨意:左顺门跪谏者,皆以‘谋逆’论处!命东厂番役与锦衣卫缇骑即刻镇压,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朱由校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一丝转圜余地。
“奴婢遵旨!” 魏忠贤大喜,转身快步走下城楼,站在台阶上高声喊道:“陛下有旨 —— 镇压左顺门谋逆文官!反抗者,格杀勿论!”
早已在楼下列队的东厂番役和锦衣卫缇骑齐声应道,声震雪地。
“遵旨!”
他们“唰”地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刀光在雪地里闪着冷光,朝着左顺门的文官冲去。
午门楼上的大臣们看着这一幕,有的吓得脸色惨白,手都开始发抖。
有的则暗自庆幸 —— 还好自己没跟着去跪谏,不然现在就是刀下亡魂!
就在这时,朱由校又道。
“传旨!讲武堂第一期学员,即刻到午门观刑!”
半个时辰后,五十名讲武堂学员身着戎装,列队站在午门楼旁,年轻的脸上满是严肃。
朱由校走到他们面前,声音洪亮,字字清晰。
“你们都看好了!这些文官,打着‘为先帝伸冤’的幌子,聚集宫门逼宫,就是想让朕成为他们的傀儡,让大明继续烂下去!”
他指着左顺门的方向,语气带着狠厉。
“朕今天就让你们看看,逆我者,是什么下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这不仅是对文官说的,也是对你们说的!将来你们领兵打仗,若敢背叛朕、背叛大明,就是这个下场!”
学员们齐声应道,声音铿锵。
“谨遵陛下教诲!”
卢象升看着楼下的动静,攥紧了腰间的佩刀,心里暗下决心。
此生定当忠于陛下,绝不当这些谋逆的文官,绝不做大明的蛀虫!
左顺门外,魏忠贤叉着腰站在雪地里,指挥着东厂番役和锦衣卫缇骑展开镇压。
“都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格杀勿论!” 锦衣卫千户李胜厉声喝道,刀指着跪在最前面的文官。
文官们还想反抗,有的高举 “为先帝伸冤” 的血书高喊。
“陛下明察!臣等是忠臣!”
有的则伸手去推番役,试图冲出包围。
“杀!” 魏忠贤冷喝一声,声音像淬了毒的冰。
刀光闪过,最先反抗的三名文官当场被砍倒在地。
鲜血“噗嗤”喷溅出来,染红了地上的积雪,像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解学龙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挣脱番役的拉扯冲上前,指着魏忠贤大骂。
“魏忠贤!你这个阉贼!祸国殃民,不得好死!”
一名东厂番役见状,毫不犹豫地一刀刺进解学龙的胸膛,刀柄都没入了半截。
“敢骂厂公,找死!”
解学龙倒在雪地里,眼睛瞪得大大的,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带着不甘和愤怒,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薛文周吓得腿一软,“扑通”瘫坐在地上,刚想开口求饶。
“陛下饶命……”
就被锦衣卫一刀砍断了脖子,头颅“咕噜噜”滚落在雪地里,眼睛还圆睁着。
钱谦益看着眼前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小杖受,大杖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陛下恕罪,臣再也不敢了!”
其他文官见状,哪里还敢停留,纷纷四散逃跑,有的鞋跑掉了也顾不上。
有的则“扑通”跪地,拼命磕头。
“陛下饶命!臣是被胁迫的!臣再也不敢逼宫了!”
魏忠贤冷笑一声,吐了口唾沫在雪地里。
“现在求饶,晚了!都给我抓起来,押入诏狱!陛下要亲自审你们这些‘忠臣’!”
番役和缇骑们上前,像抓小鸡一样将跪地求饶的文官一一绑起来,拖着往诏狱的方向走。
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拖拽的血痕。
左顺门外,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散落的血书和未融化的积雪。
红白相间,触目惊心,寒风刮过,都带着血腥味。
午门楼上,朱由校看着楼下的场景,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就是反抗皇权的下场,这就是给所有文官的警告。
他转身对讲武堂的学员们道。
“都看清楚了吗?这就是谋逆的下场!这就是挑战皇权的代价!”
“看清楚了!” 学员们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朱由校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
“回去后,每人写一篇观刑心得,把今天看到的、想到的都写下来,明天一早交给朕。朕要看看,你们到底明白没明白‘忠君报国’这四个字的分量。”
说完,他转身走进城楼内,龙袍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身后的大臣和学员们,在风雪中看着左顺门外的惨状,久久不能平静。
从今往后,没人再敢质疑这位少年天子的权威,没人再敢轻易挑战皇权。
皇权威慑,在这一刻,彻底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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