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抚屋檐,繁星下的少年身影翩翩...
西城僻静,这个时辰更是无人在街,林安平静静走在西城小街上。
平日里跛足之样,在此刻消失不见。
路边草丛中不时响起虫鸣,一只黑猫踩着屋脊无声而过。
就在黑猫跳上另一处屋脊,准备继续前行时,忽然弓起了身子,龇牙发出一声低沉“喵..呜...”之声。
还没待有所动作,便又惊叫一声炸毛从屋脊跳下。
林安平抬头往身旁屋脊上看了一眼,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看见。
前面在转下小街,再走几个胡同就到家,他并未多想,神色依旧平静。
到了路口,胡同内明显要暗上许多,几声犬吠声响起。
林安平左右看了一眼,抬腿迈进了胡同。
就在他抬腿迈进胡同那一瞬间,忽然眼中显现一丝寒芒,整个人下意识往侧闪开。
是匕首!闪开的一瞬,林安平看清发出寒芒的物什。
人刚站定,他便一个脚下用力,斜着冲发出寒芒阴暗处斜冲而上。
“哐当!”
他精准算出对方出手位置,一掌砍在对方手腕上,对方手中匕首紧着脱手落地。
林安平手上动作不停,化掌为抓,顺势一把将其从阴暗处拽出。
在将对方拽出的同时,已经抬起了膝盖,准备顶其小腹将其制服。
但在拽出一瞬间后,他短暂愣住,跟着急忙收腿卸力,手上一甩,人被甩坐在一旁地上。
“吴婶?!”
林安平一脸难以置信,不敢相信阴暗处要对他行凶之人,竟然是昔日邻居吴婶。
与此同时,不远处屋脊上,从林安平动手到开口之后,一黑影再次隐没在屋脊之处。
段九河将掌心一支精巧小剑收起来。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还是上次魏季随林安平从街上回来后,无意与他提了一嘴林安平那日在街上的反应。
之后,段九河便将此事默默记下,今夜魏飞没有等林安平,他知道后,吃罢晚饭就离开了侯府。
“吴婶?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安平错愕之后,急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至于地上的匕首,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摔坏了没有?我不知是你,力道大了一些...”
对于方才吴婶所为,林安平没有提,也没有问。
吴婶没有拒绝林安平的搀扶,一直沉默没有开口,红肿双眼望了林安平一眼。
然后朝一旁走了两步,弯腰将地上匕首捡起来。
林安平站在那一动未动,静静望着吴婶把匕首重新握在手心之中。
吴婶盯着手中的匕首,足足愣神几个呼吸,然后在林安平的注视下,用力将匕首丢了出去。
丢了匕首,她走至林安平身前。
“林公子...”吴婶抬头,老泪落下,“牛三死了,是他咎由自取,早晚他都会是这个下场...”
林安平嘴巴动了动,终是不知该说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是我儿子,当娘的不能不管,”吴婶哽咽,“方才那一刀,算是替他安心了...”
“吴婶,离家不远了,你先随我回府上...”
“不去了,”吴婶摇了摇头,“房子卖了就是卖了,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回来的,之所以会回来,也是完成他的嘱托。”
林安平眼神闪烁几下,吴婶口中的他,应该指的就是刘更夫了。
只是刘更夫会有什么嘱托给吴婶呢?
“那..吴婶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林安平想着与自己无关之事,他不好多问,“小子若有机会的话,也好去探望你,那几年你对小子照顾...”
“住的挺远,林公子的心意领了。”
吴婶说着手伸向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裹,递到林安平面前。
林安平疑惑一下。
“这是老刘送我离开之后,临别之际交给我的,让我等到新朝之时找机会给你。”
林安平木楞将油布接到手中。
油布防水,入手很轻,包裹的应该是书信什么之类。
“恩怨也了了,故人之托也做了,”吴婶喃喃开口,跟着转身,“夜深了,林公子回去吧...”
林安平站在原地,抬起的脚收了回来,就这样望着吴婶消失在黑暗之中。
说实话,发生一切到现在,他还有些没回过神。
吴婶不知走向了哪里,林安平低头望向手中,轻轻掂了掂手中之物。
收入怀中,看向匕首被丢方向,低着头重新抬腿,神色依旧平静走在胡同内。
没多久,到了侯府门口,抬腿上了台阶。
轻轻叩门,不到两息,门内便响起动静,跟着侧门被拉开,魏飞探出了身子。
“爷,您回来了。”
“嗯、”林安平轻轻点头,“还没睡?”
“爷没回来,属下睡不着,”魏飞咧嘴笑了笑,让过身子,“爷您饿不饿?”
“在宫里吃了糕点,喝了几杯茶,倒是不怎么饿,”林安平边进门边开口,“爷不在时,有人来侯府吗?”
他想问魏飞吴婶天黑之前有没有来过。
魏飞掩上侧门,紧了两步追上,冲林安平摇了摇头,“属下送爷进宫后回来,府上一直没有人来寻过爷。”
“知道了,”林安平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你快去歇着吧。”
“属下给爷把热水倒好再去睡。”
魏飞说罢,便一瘸一拐小跑向灶房处。
林安平走至廊下,脚步顿了一下,又转身朝偏院走了过去。
还没待进院子,便听见房门一响,抬眼看去,只见段九河披着衣服,打着哈欠走出,看样子是要去小解。
林安平看了两眼后,便没再要进去的意思,转身重新回到廊檐下。
这时,魏飞正提着一壶热水从灶房走出。
房间中,林安平洗把脸,坐在椅子上抬腿去掉鞋袜...
“爷,水温刚好,”魏飞端着洗脚铜盆放到地上,“属下来。”
“你去歇着吧。”
林安平没让魏飞侍候,他脚心怕痒,还是习惯自己洗脚。
“属下等爷洗完。”
水温如魏飞所说刚好,擦拭干净后,魏飞端起铜盆走出房门,并从外将房门掩上。
林安平耷拉着布鞋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后,从怀里掏出了油布。
旁边桌案上油火跳动,映照在林安平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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