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言之并没有频繁联系林薇,显得极有耐心和分寸。但他并未完全消失,而是换了一种更细腻的方式,持续着他的“存在感”。
他会发来一些与项目无关,却与两人过去记忆相关的信息。比如,一张他们大学时常去的那家咖啡馆重新装修后的照片,附言:“路过,风格变了,但招牌拿铁味道没变。”
或者,在深夜时分,发来一条简短的消息:“刚结束一个越洋会议,看到窗外的月亮,想起大二那年,我们一起在天文台通宵观星的日子。”
这些信息,不带任何直接的请求,更像是一个老友自然而然的分享。它们像轻柔的羽毛,不断搔刮着林薇记忆深处那些被尘封的、属于青春和懵懂的美好。
他在试图用共同的回忆,构建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排外的情感空间,一点点瓦解她因商场磨砺而变得坚硬的外壳。
这天下午,乔欣拿着一份调查报告,走进了林薇的办公室。她的脸色有些严肃。
“林总,您让我侧面了解的那个文化综合体项目,有了一些消息。”乔欣将报告放在林薇桌上,“项目本身没有问题,前景确实被看好。顾氏旗下的公司也确实在积极争取,手段……据说不算干净。”
林薇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但是,”乔欣话锋一转,眉头微蹙,“关于沈先生工作室遇到‘致命困难’的说法,似乎有些夸大其词。我托人打听过,他们工作室的资金流虽然因为前期投入巨大而有些紧张,但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且,他们在海外还有其他项目进账,支撑这个项目竞标直到结束,应该问题不大。”
林薇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果然,沈言之在“困境”程度上,说了谎,或者说,至少是进行了艺术加工。
他需要塑造一个更紧迫、更无助的形象,来博取她的同情和帮助。
“还有,”乔欣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疑惑,“我查到,沈先生回国后,除了筹备这个项目,私下里还接触过几位与顾氏有过节的小股东。动作很隐秘,目的不明。”
这个消息,让林薇眼中的寒意又深了一层。私下接触顾氏的敌对股东?这似乎超出了单纯为一个项目而战的范畴。
就在这时,林薇的私人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的,正是沈言之的名字。
林薇看了乔欣一眼,按下了免提键。
“薇薇,没打扰你工作吧?”沈言之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
“有事?”林薇的语气平淡。
“没什么要紧事,”沈言之笑了笑,那笑声里带着些微苦涩,“只是刚刚又接到一个坏消息,项目评审会的日期提前了,留给我们的时间更少了。心情有些……烦闷,不知不觉,就想打给你。”
他再次强调困境,并自然地将“想打给你”归因于心情烦闷时的“不知不觉”,营造出一种对她的依赖和信任感。
“商业上的事,尽力而为就好。”林薇不动声色地回应。
“是啊,尽力而为。”沈言之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有时候会觉得不甘心。薇薇,你知道吗?我之所以如此执着于这个项目,不仅仅是因为它本身。更因为……这是我在国内证明自己的第一个重要机会。”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真挚的情感:“我希望能够堂堂正正地,做出一点成绩。不是为了向谁炫耀,只是想……或许能弥补一些当年的遗憾。如果当初我足够强大,或许就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你身边,而不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你独自经历了一切风雨后,才姗姗来迟。
他没有说完,但林薇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利用“过去未能保护她”的愧疚感,和“现在想证明自己配得上她”的渴望,对她进行情感上的绑架。
他将他的事业困境,与对她未能兑现的守护承诺捆绑在一起,让她觉得,如果这次不帮他,就是在否定他的努力,就是在加深他那份“迟来”的遗憾。
这比直接的求助,更加难以拒绝。
电话那头,沈言之似乎察觉到了林薇的沉默,适时地放软了语气:“对不起,薇薇,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给你增添压力。你就当我……只是发发牢骚吧。你先忙,我不打扰了。”
他体贴地准备结束通话,将选择权和她内心可能产生的波澜,都留给了她自己。
挂断电话后,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乔欣担忧地看着林薇:“林总,他这分明是……”
“我知道。”林薇打断她,目光落在窗外,眼神复杂。
沈言之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她重情,知道她对过去那段纯粹时光的珍视,更知道她内心深处,或许对“如果当年”有过一丝丝的假设。
他现在,就是在用这份了解,精心编织一张温柔的网。用旧情作为经线,用遗憾作为纬线,试图将她网罗其中。
她是否要为了那份早已飘逝的旧梦情怀,踏入这个看似合理,却处处透着蹊跷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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