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卡尔。”威廉在马车上就没闭过嘴。
“毯子给你,别喊了,头疼。”卡尔没好气的把身上披得五层毛毯之一扒下来给威廉披上。
二人此时正在返回维也纳的旅途中,他们这次回去,需要走一个周。在卡尔与威廉来回厄尔士城的这半个多月间,先皇斐迪南二世的葬礼已经完成,文策尔度过了忙碌的半个月。
随着卡尔与威廉重返维也纳,文策尔终于在闲置了近二十天的客房再次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威廉的身影。双臂张开,文策尔将二人一同揽进怀抱:“你们两个,跟我说一声啊,我又不会拦你们。”
葬礼过后,即将到来的便是斐迪南三世的新皇加冕。而威廉也是十分开心自己能够赶上帝国皇帝的加冕礼,兴致勃勃的恳求跟着文策尔一同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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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欧洲其他大国来说,一位新皇上位多多少少会改变帝国的各类政策,更何况如今还是战争期间,这场打了十九年的战争究竟是会继续还是走向和平,这位新皇有很大的影响力。法国,北德意志的诸侯们,北欧的瑞典,波兰,甚至于更远的俄国,无数的间谍眼线在关注着这场仪式。
在满怀期待的等待了三天后,盛大的仪式 正式开始,由于是战时且多年战争导致奥地利的财政枯竭,斐迪南三世的加冕礼便从简进行——皇帝在维也纳的教堂接受教宗的加冕后,在各大选帝侯、帝国军元帅、帝国首相以及诸多文臣将领的跟随下在维也纳进行了盛大的游行,宣告着神圣罗马帝国迎来他们的新王。
斐迪南三世手握权杖,头戴皇冠,意气风发,他如今真正成为了能够左右欧陆局势的一大重要人物。而他也会用他的宣言告诉欧洲诸国他的主张——
“我亲爱的国民们!我亲爱的臣子们!我亲爱的族人们!从古至今,我从未听过有哪些叛徒与无耻之人得到善终的下场,犹大、路西法、尼禄、蒙特福特,而如今,让我们看看北方那些乱党,借着上帝之名与发动如此规模浩大的叛乱,他们,找来了法国人,找来了丹麦人,又找来了瑞典人,诸位,这场叛乱从来不是我们德意志民族的大帝国家族中几个孩子们的不满与捣乱,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卖国,并且是更加可恶的借着上帝正义之名的叛国!这是对上帝的侮辱!对教皇的侮辱!对基督徒的侮辱!有人说,这场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但是朕说,还可以打的下去,为什么,因为任何一位基督教徒对上帝的爱都不会允许看到有人这样侮辱他们慈爱的上帝而无动于衷!有人说,我们是不是错了,但是,诸位请看我头顶的王冠,这是教皇为我亲自加冕才戴在我头上的,为何这顶皇冠没有在那些乱党头上,没有在路易十三的头上!诸位,朕在此承诺,在朕在位期间,一定会终结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让那些亵渎上帝的暴徒接受应有的惩罚,即使,为此献出生命!进攻!主的子民!进攻!德意志!进攻!哈布斯堡!”
当这场演讲的内容以不同的形式传到欧洲各地时,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位新皇的演讲——进攻!进攻!进攻!而在这场讲演过后,整个欧洲都知道了一件事——这场战争还会进行下去。
在巴黎、在斯德哥尔摩、在德累斯顿、在海牙、在不伦瑞克、在西兰、伦敦、华沙、圣彼得堡……人们曾经因为那一点点和平的期望而放下的剑又被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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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城外平坦的道路上,作为帝国皇帝的内务大臣奥斯科尔亲自为文策尔送行,卡尔一行人踏上归途。
“父亲,您既然犹豫了,为什么不顺势答应陛下的请求。”在临行前,斐迪南三世再一次向文策尔发出邀请,文策尔这一次还是选择拒绝,因此卡尔才有了这一疑问。
文策尔解释道:“卡尔,为皇室卖命需要处处小心,我老了,再加上这些年闲散日子过多了,受不了那样一惊一乍的生活方式。”
“好吧,我只是希望您可以做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卡尔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没有继续问,只不过卡尔隐隐约约的感觉
“哈哈哈……当然不会了,老夫这辈子对不起过好多人,就是没亏待了自己。”说罢,文策尔笑着摸了摸卡尔的头。
而在父子俩说话之际,一道哈欠声响起,威廉起身揉揉朦胧的双眼,有些幽怨的说道:“你们父子俩起的真早,本少爷还梦里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抱歉,威廉,你睡吧,这次不会吵醒你了。”卡尔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威廉道歉。
“唉,不用了,我不睡了”威廉看着卡尔一脸歉意,突然笑了起来。
卡尔看到威廉的坏笑就知道他没憋好屁:“你又不困了?”
“那当然,本少爷精力旺盛,但是被吵醒还是有些不大高兴作为吵醒我的补偿,陪我出去~~”威廉拖了个长音“打雪仗去!”
“啊?我?”卡尔看了看自己的小身子骨,又看了看外面的厚厚的风雪,回想起大学里几次打雪仗的经历,他知道自己跟威廉出去完全是自讨苦吃,当即面色冷淡的拒绝:“换一个,每次打雪仗都是你赢,弄得我衣服里都是雪水,冷。”
“那不行!这是吵醒我的补偿!来嘛来嘛,我这次轻点。”威廉依旧穷追不舍,他现在是逮着卡尔就要没完没了的折磨。
“…………咳咳,威廉,老夫也把你吵醒了,要不然我也来补偿补偿你吧!”文策尔在一边看了全程,当听到好几次卡尔雪仗都被威廉欺负了,屁股都坐不住了。好小子,知道我家卡尔身子弱就使劲欺负是吧?
“唉唉?叔叔,您这是干嘛?六十好几了我怕您出什么事了再?”天可怜见,威廉真的是出于好意的提醒,可惜这话在文策尔耳朵里面可就全都是嘲讽的意味了。
“好好好!好小子,威廉!让老夫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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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雪地上,卡尔在后面捏雪球,文策尔扔,火力碾压让威廉不得寸进,远程消耗战打完以后,文策尔老当益壮跟威廉雪地摔跤起来,卡尔则游荡在主战场边缘攥着一把雪,找到时机就冲到威廉身后,把雪往威廉衣服里塞。老少二人混合双打,把威廉完虐。
当威廉裹着四层毯子瑟瑟发抖的时候,文策尔和卡尔正因为活动了筋骨满面红光的喝着热汤。威廉今天学到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别在文策尔面前欺负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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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人的车队经过漫长的路途再次踏上厄尔士城的土地,当文策尔时隔多日再次看到自己的老伙计维纳的脸庞,当卡尔再次跟面前的三个人坐在小客厅的餐桌上吃晚餐时,这场历时长久的葬礼对卡尔来说才真正的结束了。
维也纳再美好,客房的床再软,隔音再好,服务再周到,都无法安放卡尔的心,而这里,这个一张桌子五张椅子的客厅,却能很轻易地做到。
“终于能安心睡一觉了!”威廉大喊着冲向自己的房间。
有时候,卡尔真的觉得威廉就像反面的自己,将自己的心里话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就像自己的一个嘴替。
“是呀,终于能安心睡一觉了,我这老身子骨再来几次,迟早散架。”文策尔也长叹一口气起身回房间了。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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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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