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开炮！！！那里绝对有人在埋伏！”
“没有？不可能！！！左边也给我开炮！！！”
“给我开炮！！！！开炮！！！”
一清早就看到自家将军在犯病，手下的波兰士兵们也十分无奈，但无奈归无奈，自己摊上这种上司，只能自认命苦了。
听命发射了数颗炮弹后，除了炸出林中惊鸟外，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偷袭，没有人埋伏。
只有一个神经病一般的独臂波兰人在神经质的大喊开炮。
“开炮！开炮！开炮！………………不可能没有！绝对有！开炮！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恰尔涅茨基歇斯底里，宛如疯魔，一众士兵看着他那恐怖的模样纷纷噤若寒蝉，恐惧的看着恰尔涅茨基发疯，除了一人——
“够了！！”在恰尔涅茨基的疯魔中一声浑厚的呵斥声打断了他。
“谁？！谁？！快给我出来！！我看到你了！！”
“是我！”
闻声，恰尔涅茨基急忙转身，顺势抽刀而出，指向那人。
“沃依切赫？”看清那人后恰尔涅茨基皱起了眉头，沃依切赫虽然是军团中的得力干将，但对他不敬恰尔涅茨基同样不会惯着他：“你想要干什么？！本将军想做什么你也配管吗？！”
“将军，林子里没有火枪，只有飞鸟，炮兵不会再听你的命令开炮了！”沃依切赫语气冰冷，他已经受够了让恰尔涅茨基这个蠢货，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波兰士兵因为他的愚蠢而白白送死了。
“嗯？你在跟我说话？！沃依切赫！”恰尔涅茨基对沃依切赫的恶劣态度有点不可置信，但随即，恰尔涅茨基就十分不屑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我才是这支军团的最高统领！！”
“恰尔涅茨基！你这种废物不配统领我波兰皇家军团的士兵！你只会带他们白白送死！”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沃依切赫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当着众多士兵的面就直接当面回怼大骂恰尔涅茨基。
“你！！狗东西！你竟敢骂我？！”
“骂的就是你！”
“好啊！造反了！造反了！来人！给我拿下他！直接处死！！！处死！！”恰尔涅茨基一脸狰狞，厉声大喊。
沃依切赫满脸不屑，丝毫没有把恰尔涅茨基的恐吓放在眼里，他只是用那副淡然又带着满满蔑视的眼神静静的看着恰尔涅茨基，等待着周围士兵们的反应。
……………………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两分钟，两分钟的时间中，没有任何一个波兰的士兵听从恰尔涅茨基的命令有所行动，他们学着沃依切赫，不动如山，漠然的看着恰尔涅茨基，无视了这位独臂将军的“疯言疯语”。
突然被全军上下一起“冷暴力”，恰尔涅茨基哪里还能忍得住心中的愤怒，他当即暴怒的大叫起来“快！你！你！你！给本将军动起来！快点，杀了他！你们也要造反不成？！！”
他走到一名士兵面前，用仅剩的左手抓住那人内衬的领口要将他薅起。
但那士兵却如同一坨死肉一般，沉沉的瘫在地上，任凭恰尔涅茨基如何用力，那士兵都不愿使上任何力气。
毫无疑问，如果一名统帅与自己手下的士兵的关系能处的这么僵，那这绝对是一名统帅的巨大失败。
在恰尔涅茨基接手这支波兰皇家军团的一年半后，他与所有麾下的士兵和军官们走到了对立面——他彻底的孤立无援了。
无人听命，恰尔涅茨基此时的暴怒如同一个笑话，他站在众人中间如同小丑，屈辱，愤怒，最后化作了歇斯底里。
“好啊好啊！一个个的都想抗命不成！！你们以为本将军治不了你们不成！！”
在众人或不屑或冷漠的视线中，恰尔涅茨基破防了。
他用仅剩的左手奋力抽出佩剑，用大到嘶哑的声音朝着沃依切赫喊道：“对决！！我赢了你就去死！我输了！我死！”
面对恰尔涅茨基这样自不量力的请求，沃依切赫冷哼一声，随即抽出佩剑“哼！求之不得！”
此话一出，周围围观的士兵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十分期待这场对决，仿佛完全忘记了他们此刻正在突围途中。
…………………………
“我让你一只手！”沃依切赫说罢，将右手背到身后
但恰尔涅茨基可不领情：“小看我？！等死吧！”
话音刚落，恰尔涅茨基就提刀向前，步伐急迫，招式狠厉，直指沃依切赫咽喉，看这架势，绝对是冲着一刀毙命而去。
而沃依切赫也没有什么保留，双目死死盯着恰尔涅茨基的动作，全神贯注，随时准备招架防御。
双方位置逐渐逼近，转眼间已经到了长剑的攻击范围内，恰尔涅茨基看准时机，挥刀直出。一心只想杀死沃依切赫，一解心中之恨。
而对于沃依切赫来说，恰尔涅茨基虽然进攻的气势汹汹，但少了一只右臂使得他的进攻动作看起来极其不协调，这使得沃依切赫十分轻易的就能察觉到恰尔涅茨基动作的破绽。
只见沃依切赫猛的转身闪躲便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恰尔涅茨基的攻击。
随后，沃依切赫手心一转，反手挥舞手中佩剑，抽在恰尔涅茨基的后背上，并顺势补上一肘，直接让恰尔涅茨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不到一个回合，恰尔涅茨基就摔倒在地，一脸狼狈。
……………………
沃依切赫居高临下，剑指恰尔涅茨基咽喉，语气淡漠：“你败了！”
瘫倒在地的恰尔涅茨基感受那近在咫尺的剑刃的冷锋，不可置信，他竟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恰尔涅茨基瘫倒在地，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什么躺到在这里的会是他
“不对啊…………不对啊…………我明明可以打败他的…………我明明曾经很厉害的…………不对吧…………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他从小便一直是父母与族人口中的天才，年少时他便能轻易击败族中的各个高手，教过他的所有老师都对他的聪颖赞不绝口。后来前往华沙，他同样也是年纪轻轻便深受国王器重，位高权重，那时整个华沙的年轻一代以他为榜样，那时，所有人都以认识他为荣幸，那时，恰尔涅茨基自己都打心底里认为，他是这个时代的焦点，他的未来无限光明。
可如今，他38岁了，人近中年，被人断去一臂，苟且偷生，仓惶逃窜，手下士兵也离心离德，视他如同敌仇，波兹南碰到的所有人都把他当作小丑看待………………
那曾经的高傲与优秀似乎早已成为了笑话一般，他如今就如同一个烂人，苟活于世。
躺在地上，恰尔涅茨基无声流泪，他轻声呢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到底为什么啊？”
恰尔涅茨基满脸泪水，良久，他才从那情绪的崩溃中缓过神来，恰尔涅茨基凝望着指在自己咽喉处的刀刃，语气中带着一丝乞求，动容的向沃依切赫问道：“你真的要杀我吗？沃依切赫”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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