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拉住武栀柠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急色。她知道姐姐一旦离开皇宫,自己在宫中也会少了一个重要的助力。
武媚娘:“姐姐,你不必如此。说完又看向王皇后:“皇后娘娘,姐姐入宫是为了陪伴臣妾,而且陛下也已经应允。臣妾宫中冷清,有姐姐在,也能多些热闹。”
王皇后目光却依旧落在武栀柠身上:“武昭仪此言差矣。后宫之中,岂能容得下一个外姓寡妇长期居住?传出去,不仅有损皇家颜面,怕是还要连累武昭仪你啊。”
李治远远听到这边的动静,已经转身走了回来。他看到武栀柠苍白的脸色和王皇后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皇后倒是管得越来越宽了。”李治走到武栀柠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柠儿是朕让她入宫的,有朕在,谁敢说她半句不是?”
王皇后没想到李治会如此维护武栀柠,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端庄的神色:“陛下息怒,臣妾也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武夫人毕竟身份特殊,长期留在宫中,难免会让人说闲话。”
李治:“闲话?朕的女人,朕想让她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谁敢说闲话,朕便废了谁!”
这话一出,王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李治会为了一个民间女子,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武媚娘也愣住了,她没有想过李治会为了姐姐说出这种话。
武栀柠:“陛下,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意,您就别生气了。民妇……民妇确实不该长期留在宫中,还是出宫去吧。”
“不行!”李治转过身,“朕不会让你离开的。今日朕便昭告天下,封你为贵妃,赐居宣徽殿。再大大方方的为你举行册封礼。往后在这宫中,你便是朕的人,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王皇后看着李治,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只能咬了咬牙,屈膝行礼:“皇上,臣妾还有宫务先走了。”
李治不再看她,牵着武栀柠的手,转身便走。
回到宣徽殿,武栀柠看着李治,眼中带着几分担忧:“陛下,您今日为了民妇,得罪了皇后娘娘,怕是会给您带来麻烦。”
李治:“只要能护着你,这点麻烦又算得了什么?在这宫中,朕便是天,朕想护着的人,没人能伤害。”
宣徽殿的烛火彻夜未熄,武栀柠靠在床沿,听着身侧李治平稳的呼吸声,却毫无睡意。白日里他那句“朕的女人,朕想让她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还在耳边回响,既让她心头泛起暖意,又让她愈发不安。
次日清晨,李治去上朝后,武栀柠正在写书法,忽然听到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宫女进来通报:“贵妃娘娘,武昭仪来了。”
武媚娘走进殿内,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先是行了礼,才开口道:“姐姐,昨日陛下为了你,可是把皇后娘娘得罪狠了。”
武栀柠放下手中的笔:“我知道,也正为此事担忧。”
“姐姐不必太过担心。”武媚娘在她身边坐下,“皇后娘娘虽恼,但陛下心意已决,她也无可奈何。倒是姐姐,如今被封为贵妃,位分仅次于皇后,往后在宫中,可得多留心些。若是姐姐再怀孕……那么……”
正说着,忽然有太监来报,说李治下朝后在甘露殿,让武栀柠过去一趟。
武栀柠不知何事,只能跟着太监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李治正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的奏折,脸色有些凝重。看到武栀柠进来,他放下奏折,招了招手:“柠儿,过来。”
武栀柠走到他身边:“陛下,您找臣妾何事?”
李治:“今日上朝,御史大夫弹劾你,说你以寡妇之身入宫,扰乱后宫秩序,请求朕收回封贵妃的旨意。”
“陛下……”她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治打断。
李治:“你放心,朕已经驳回了。朕不会让你没名没分的跟着朕,朕既然封了你,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只是往后,这样的弹劾怕是还会有不少。”
武栀柠看着他眼中的疲惫,心中一阵愧疚:“都是臣妾不好,给陛下添麻烦了。”
“傻瓜,说什么傻话。”李治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保护你是应该的。不过,为了堵住众人的嘴,朕有一个办法。”
武栀柠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李治看着她,缓缓道:“朕想让敏之和敏月改姓李,归入皇族宗谱。这样一来,你们母子三人的身份便名正言顺了,那些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武栀柠愣住了,她从未想过李治会提出这样的办法。敏之和敏月改姓李,归入皇族,这对敏之和敏月来说,自然是天大的恩典。
“陛下,这……”
李治:“你不必多想。朕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宫中安稳度日。”
武栀柠:“臣妾……遵旨。”
李治见她应允,脸上露出了笑容,抬手将她拥入怀中:“柠儿,委屈你了。但你放心,朕会永远护着你们母子三人。”
三日后,李治下旨,追封武栀柠之父武士彟为周国公,以其外孙贺兰敏之敏月为嗣,改姓李氏,赐名李敏之,李敏月录入宗正寺谱牒。旨意一下,朝野震动,虽仍有暗流涌动,但明面上,再无人敢以“寡妇身份”弹劾武栀柠。
武栀柠的贵妃册封礼如期举行,规格之盛,仅次于皇后。那日,她身着绣金凤的贵妃朝服,一步步走上太极殿的丹陛,接受李治亲授的金册金宝。
册封礼后,武栀柠在太极殿设宴,宫中各宫嫔妃皆来道贺。宴席上,萧淑妃端着酒杯走来,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似笑非笑道:“武贵妃如今真是风光无限,连陛下都为你破例改了两个孩子的姓氏,这份恩宠,真是羡煞旁人。”
武栀柠端起酒杯回敬:“淑妃说笑了,本宫不过是蒙陛下垂爱,惶恐不已。”
萧淑妃:“惶恐?只怕有些人,野心不止于此吧。”
话音刚落,李治便走了过来,自然地揽住武栀柠的腰,看向萧淑妃:“淑妃今日倒是有闲情逸致,怎么,是觉得朕的宴席不够丰盛?”
萧淑妃脸色一变,连忙敛了神色,屈膝行礼:“臣妾不敢,陛下恕罪。”
李治:“别理她,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不许被不相干的人扰了兴致。”
武栀柠点头,心中却沉甸甸的。她知道,萧淑妃的话并非无的放矢,自从她封妃后,后宫的目光便都聚焦在她身上,王皇后与萧淑妃虽表面平静,暗地里不知已谋划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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