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宁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缉毒队宿舍楼下时,睫毛上都沾了细碎的雪粒。她刚从长途汽车上下来,一身米色大衣上落满了雪,鼻尖冻得通红,却顾不上拍打,目光急切地在一排排简陋的平房里搜寻。
“请问,祁同伟警官住在哪一间?”谢知宁拦住一个路过的年轻警员。
那警员打量着她,见她气质温婉,不像本地人,愣了愣才指着最角落的一间:“喏,就是那间。祁队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听说伤还没好利索呢。”
谢知宁道了声谢,快步走过去。宿舍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一条缝,就看到祁同伟正坐在桌前,背对着门口,手里捏着一张信纸,笔尖悬在纸上,似乎许久没有落下。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毛衣,肩膀微微佝偻,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同伟。”
一声轻唤,让祁同伟猛地回头。看清门口的人时,他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眼中满是震惊,随即是难以置信的狂喜,再后来,竟泛起了一层水光。
祁同伟喉结滚动,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学姐,你怎么来了?”他记得信里说她兄长坚决反对,说岩台县偏远又危险,不让她来。
谢知宁快步走进来,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又掠过他微微渗血的绷带,心疼得眼圈都红了:“我听说你又受伤了,还立了功,却……却没能调走,就想来看看你。”
她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脸颊上那道尚未消退的红痕,那是梁璐留下的巴掌印,此刻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谢知宁:“这是怎么回事?”
祁同伟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她的触碰,语气有些含糊:“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
“是梁璐,对不对?”谢知宁盯着他的眼睛。
“学姐,我……”他想说自己的困境,想说梁璐的逼迫,想说那些看不到头的等待,却被谢知宁轻轻打断。
“我都知道。”谢知宁看着他,眼神坚定,“你的信里没说,但我能猜到。同伟,你不用为了任何人勉强自己,更不用用婚姻去换前途。你的才华和功劳,不该被权力埋没。”
祁同伟眼眶瞬间红了。积压在心底许久的委屈和无助,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他反手紧紧抱住她:“知宁学姐,我以为……我以为我这辈子都……”
“不会的。你的功劳,你的能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梁璐父女能堵得住一时,堵不住一世。”
谢知宁回到京州的那个傍晚,谢家老宅的客厅里气氛凝滞得能拧出水来。
客厅里灯火通明,父亲谢聿庭和母亲温景娴坐在主位上,大哥和二哥坐在一旁。
“爸、妈,大哥,二哥,我有话要说。”她的声音打断了客厅里关于市政项目的讨论。
谢承衍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瞬间蹙起:“小妹,刚回来就不能歇歇?岩台县那地方又偏又乱,没受什么委屈吧?”
谢知宁摇摇头,目光掠过父亲谢聿庭微沉的脸上,落在几位兄长身上:“我要和祁同伟在一起。”
一句话落地,客厅里骤然安静。谢承骁猛地咖啡杯在桌上磕出清脆的声响:“谢知宁你疯了?京州多少青年才俊任你挑选,你偏要找一个偏远县的缉毒警!”
谢知宁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微微蹙眉,语气却依旧平静:“大哥,你只看到他的‘野心’,却没看到他的坚守。他在岩台县破获三起部督毒案,斩断两条跨省贩毒通道,身上的伤缝了不下二十针,一件毛衣洗得发白都不舍得换,这样的人,是靠本事吃饭,不是靠攀附。梁璐的纠缠是真的,他的困境也是真的,但这不是他的错。权力打压之下,他没选择妥协,更没拿感情做交易,这样的坚守,比任何光鲜的身份都更可贵。”
温景娴:“知宁,我们不是看不起缉毒警,只是祁同伟的处境太复杂。梁家在汉东的势力你不是不知道,他连晋升都被死死卡住,你跟着他,只会惹一身麻烦。”
“麻烦我不怕。况且有父亲、母亲和几位哥哥在,我不会受委屈的,”谢知宁抬眼看向父亲,目光坦荡,“爸,祁同伟的才华不该被埋没,他的正义也不该被辜负。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法律终会还人清白。”
谢聿庭放下紫砂杯,目光在女儿脸上停留许久,终是缓缓开口:“知宁,你自小主意正。祁同伟这孩子,我早年听你导师高育良提过,是块办案的好料,就是性子太烈,不懂迂回。我不逼你放弃,但你得给家里一个缓冲,再观察三年。这三年里,他若谁能坚持自己的初心,没沾半点谢家的光,我就认他这个女婿。”
“爸,不用等三年。”谢知宁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我刚整理的,祁同伟近五年的办案记录和获奖证明,还有岩台县百姓给他送的感谢信。他的能力,不是靠时间证明的。”
她看着面前几位至亲:“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感情的事,终究是我自己的选择。祁同伟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放弃底线,我为什么要放弃他?从今往后,我的选择我自己负责,不管将来是顺境还是逆境,我都认。”
谢承骁还想说什么,却被谢聿庭抬手制止。老人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想起她从小到大不服输的性子,终是叹了口气:“罢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别后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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