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这局德州扑克，我梭哈了
…………
大排档的灯光，把塑料桌椅照得油腻腻。
张伟的额角，汗珠混着油烟，一颗颗往下滚。
他面前那盘拍黄瓜，被他用筷子戳得稀烂。
许诚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秦有容那带着火气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老婆。”
“别急。”
许诚的声音，懒洋洋的，像在哄闹别扭的小猫。
“这才刚开始。”
“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张伟的身体，随着那“嘟”的一声，猛地一抖。
他看着许诚，嘴唇哆嗦着。
“许……许督查……”
“我……我该怎么做？”
“做？”
许诚笑了。
他把那盘稀烂的黄瓜，推到张伟面前。
“先吃完。”
“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
“明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二叔的底裤，给我扒下来。”
许诚的语气，轻描淡写。
内容，却让张伟浑身的血都凉了。
“怎么扒，明天早上，我会发你手机上。”
许诚站起身，拍了拍张伟僵硬的肩膀。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演砸了。”
他凑到张伟耳边。
“我不止让你头顶发绿。”
“我让你，从头绿到脚。”
……
第二天。
星海集团，像个被捅了的马蜂窝。
老年督查队，战斗力爆表。
他们像一群精力旺盛的幽灵。
游荡在集团的每一个核心部门。
采购部的合同，被王大妈用放大镜，找出了三个错别字。
法务部的诉讼状，被刘大爷批评“气势不足，不够凶狠”。
整个集团，从高管到精英，人人自危。
生怕自己哪个标点符号不对，就被扣上“工作态度有问题”的帽子。
就在这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中。
财务部，爆了个惊天大雷。
副总监张伟，顶着两个黑眼圈，面如死灰。
他拿着一份紧急报告，直接冲进了海外事业部。
“秦董！不好了！”
他一脚踹开秦振邦办公室的门。
声音，带着哭腔。
“海外账户……出问题了！”
“有三笔总额超过九位数的资金，对不上账！”
“窟窿太大，根本补不上！”
“要是被审计查出来，我们都得完蛋！”
秦振邦正在喝茶。
手里的紫砂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
他死死盯着张伟，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你说什么？”
“窟窿……是财务部自己做账失误搞出来的。”
张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董，现在只有您能救公司了！”
“必须在今天下班前，把这笔钱补上！”
“不然……不然秦总那边……我们没法交代啊！”
秦振-邦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张伟。
又看了看办公室外，那些探头探脑，满脸惊惶的下属。
他知道，这是个局。
可他妈的，这是个死局！
老年督查队那群老不死的，正在外面“奉旨摸鱼”。
秦有容那个“财务纪律整顿”的铡刀，就悬在头顶。
这个节骨眼上，爆出这么大的财务窟窿。
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窟窿填上！
可这么大一笔钱，从公司内部走账，根本来不及。
而且，动静太大。
唯一的办法……
秦振邦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挥了挥手，声音沙哑。
“滚出去！”
“都给我滚出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
秦振邦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
冷汗，湿透了他昂贵的衬衫。
他拿起桌上另一部加密手机。
手指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
“我需要一笔钱，紧急。”
“对，走bG那条线，马上！”
……
特别督-查办公室内。
许诚把腿翘在桌上，悠闲地刷着短视频。
他的手机屏幕上，一条银行的短信提示，一闪而过。
一笔巨额资金，从一个海外账户，注入了星海集团的某个子公司。
鱼，上钩了。
许诚的嘴角，咧到了耳根。
他给秦有容发了条微信。
“老婆，鱼咬钩了。”
“钩子，淬了毒，插得很深。”
消息发出去。
秦有容几乎是秒回。
一个红色的，巨大的问号。
许诚笑了笑，没有再回复。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该收网了。
……
东海市，某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
顶层。
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灯火。
他身后，一个黑衣手下，正在低声汇报。
“玄爷。”
“秦振邦动了bG的资金。”
“似乎是公司内部，出了财务危机。”
被称为“玄爷”的男人，缓缓转过身。
他约莫五十岁，面容儒雅，眼神却阴鸷得吓人。
他就是陈北玄。
“废物。”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里没有情绪。
“一个十几年的棋子，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黑衣手下低下头，不敢接话。
“那个叫许诚的小子，查得怎么样了？”陈北玄问。
“查清楚了。”
“孤儿出身，被秦家招为上门女婿。”
“之前在行政部当实习生，最近被秦有容提拔，成了什么特别督查。”
“背景……很简单。”
“简单？”
陈北玄笑了。
那笑容，让人脊背发凉。
“能把秦振邦逼到动用底牌的人，会简单？”
他晃了晃杯里的红酒。
“秦振雄这条老狗，倒是找了条有意思的狼崽子。”
他抿了一口酒，眼神变得玩味。
“商业上的事，太慢了。”
他放下酒杯。
“找几个手脚干净的。”
“去跟这位许督查，打个招呼。”
他的声音，很轻。
“别弄死了。”
“先卸他一条胳膊，看看成色。”
“是，玄爷。”
黑衣手下躬身退下。
陈北玄重新望向窗外。
“秦振雄。”
“十年了。”
“你的女婿，可别让我失望啊。”
……
许诚哼着小曲，走出了星海集团大门。
今天大获全胜，心情不错。
他寻思着，晚上是该带老婆去吃顿烛光晚餐。
还是直接回家，进行一些更深入的“项目交流”。
他刚走到停车场一个偏僻的角落。
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身边。
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四个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满是纹身的壮汉，跳了下来。
他们没说话。
只是手里，都拎着一根明晃晃的钢管。
一前一后，堵住了许诚的路。
为首的光头，狞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
“小子。”
“有人让我们，来问候问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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