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刚停,坑底的动静就响了。
不是挣扎,是骨头蹭着土往外爬的动静。我站在林子边上没动,耳朵听着那点响动一路挪到坑口,然后“扑通”一声,有人摔在泥里。
是萧逸。
他跪着,手撑地,喘得像条被捞上岸的鱼。身后两个法师瘫成一堆,连爬都爬不动,只剩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他抬头看了眼我站的地方,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把我钉在地上。
我没理他,转身就走。
脚刚抬,就听见他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楚昭……我必杀你。”
声音不大,但够狠,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我嘴角动了下,没回头。脑子里“叮”地一声,系统弹出来:【+1%】——宿敌立誓,仇恨升温。
阿骨打从树后探出头,小声问:“昭哥,他刚说啥?”
“说要杀我。”我继续往前走,“你听见了?”
“听见了,可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说这话不嫌臊得慌?”
“不臊。”我笑了笑,“恨到这份上,脸早不要了。”
他追上来,搓着手:“那……要不要我偷偷回去给他补一脚?就一下,保证不打死。”
“打不死。”我说,“现在打死他,反倒便宜了他。”
“啊?”
“他得活着回去。”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带着一身废脉,走回萧家大门。让他爹看看,他这个嫡子,被我一个‘废柴’抽成了什么模样。”
阿骨打愣了两秒,猛地拍大腿:“昭哥高啊!这比杀了他还狠!”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拍了拍他肩膀,“可让他活着丢人,那才叫生不如死。”
我们一路往营地走,天快亮了,林子外头的篝火还在烧。几个楚家旁系子弟围在火堆边打盹,谁也没注意到我们回来。
我故意一脚踩空,整个人摔进泥坑里,还顺手抓了把烂泥抹脸上。
“哎哟我操!”我大声嚷嚷,“吓死老子了!差点被妖魔啃了屁股!”
几个人惊醒,一看是我,哄地笑开。
“楚三少爷这是又被追着跑了?”
“可不是嘛!”我爬起来,抖着泥,“一只大黑狼,眼珠子血红,追了我半里地!要不是我机灵,现在骨头都凉了!”
他们笑得更欢了。谁也不信我能反杀萧逸,更不信我刚把人废了扔在坑里。
我啃了块冷掉的烤肉,满嘴油地说:“萧逸那孙子呢?不会真被妖魔吃了?”
“你猜对了。”旁边一人冷笑,“他带人进林子找你,结果自己没出来。听说……被人设局坑了,魔力全废。”
我装出一脸震惊:“卧槽?谁这么猛?”
“不知道。”那人摇头,“但萧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小心点,别哪天睡着睡着,脖子就被人抹了。”
我嘿嘿一笑:“我一个废柴,谁闲得没事杀我?”
夜里,我溜上营地外那棵老槐树,盘腿坐下。从怀里摸出黑石,贴在掌心。
石头还温着,像是吸饱了什么。
我闭眼,开始引导它吸收陷阱里残留的魔气。那些被锁灵桩镇压又散逸出来的能量,像细流一样顺着石头往我体内灌。虽然不多,但足够让疯批值一点一点往上爬。
断剑在腰间轻轻震了一下。
系统弹幕冒出来:【你装得真像】
【建议下次摔得再惨点,最好当众尿裤子】
【观众满意度:98%】
我冷笑:“演戏嘛,总得让观众信。”
他们越笑我废物,我越安全。
萧逸废了,但他不是终点。他只是第一个撞上来的靶子。
疯批值已经47%,离50%差一点。只要再攒点,就能换“神降”——五秒血瞳焚城,够我干掉一整个小队。
我正想着,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响。
是断剑在震。
不是系统提示,是它自己在动。
我睁开眼,发现黑石表面浮出一层暗红纹路,像是干涸的血迹。再一细看,那纹路……和萧家祖祠地底的封印阵,有点像,但又不一样。
更扭曲,更邪。
我心头一跳。
这石头,不止是阵眼钥匙。
它还在记录什么。
记录我干的事。
我刚废了萧逸,它就变了。
“有意思。”我低声说。
树下传来脚步声。
阿骨打探头:“昭哥,你还不睡?”
“睡什么。”我收起黑石,“等消息。”
“啥消息?”
“萧逸逃出去了,他爹能忍?”
“那肯定不能啊!萧家嫡子被废,这脸往哪搁?”
“所以……”我眯眼,“他们会查。”
“查谁?”
“查所有可疑的人。”我冷笑,“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干这事的,就是那个摔泥坑里、吓得满嘴跑火车的楚家废柴。”
阿骨打咧嘴笑了:“昭哥,你这人设稳得一批。”
“人设?”我嗤了声,“这不是人设,这是生存策略。你越弱,别人越懒得看你。等哪天你突然站起来,他们才发现——操,这孙子早就爬到头顶了。”
他听得直点头,忽然又问:“那萧逸呢?他会不会找你拼命?”
“他已经拼命了。”我说,“刚才那句‘我必杀你’,就是他拼命的方式。”
“可他现在没魔力了,说这话有啥用?”
“有用。”我盯着远处萧家方向,“恨这东西,比魔法还灵。他越恨,我越强。他每念我一次名字,疯批值就涨一点。他要是天天晚上咬牙切齿,我都不用打架,光靠他做梦都能把神通刷满。”
阿骨打听得一哆嗦:“昭哥,你这也太阴了……”
“阴?”我笑了,“这叫资源回收。”
夜更深了,营地安静下来。
我靠在树干上,闭眼养神。
疯批值在脑子里缓缓跳动:47.3%……47.6%……
突然,我眼皮一跳。
是感应。
有人在写我的名字。
用血写的。
不是现在,是刚才。
就在萧逸爬出坑底的时候,他撕了衣角,咬破手指,把“楚昭”两个字按在心口,立了血誓。
那刻,一股极细的怨念顺着某种看不见的线,钻进了我的意识。
我睁开眼,系统弹幕闪了:【+2%】——来源:敌人立誓,情绪反哺。
我冷笑。
他还真当誓言有用?
他不知道,他每发一次誓,就是在给我送能量。
他恨得越深,我疯得越狠。
这才是真正的“活祭品”——不是他杀我,是我吃他。
天快亮时,我翻身下树,拍了拍裤子。
阿骨打还在打盹,被我一脚踹醒:“走,回营。”
“干啥?”
“装病。”
“啊?”
“我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昨晚是侥幸逃回来的。”我揉着太阳穴,“最好演成受了惊吓,半夜喊爹那种。”
他翻白眼:“你这也太拼了。”
“不拼不行。”我咧嘴,“萧家要查,圣院要审,我得让他们查来查去,查出个结论——楚昭?就那怂货?他能干出这种事?”
我们刚走到营地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传令兵。
他一看见我就问:“楚昭?萧家来人了,点名要你去对质。”
我立马脸色一变,腿一软,扶住树干:“啥?萧家?他们……他们不会是要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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