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缝里的光暗了下来。
那扇小门没锁,一碰就开,里面是间石室,空气又冷又闷。墙上有刻痕,一圈圈绕着地面,像是某种阵法留下的痕迹。我没敢直接进去,站在门口看了几秒,手指在断剑上敲了两下。
阿骨打跟上来,喘着气:“昭哥,要不我先进?”
“你进什么进。”我把他按住,“守外面,我要是眼神发直、说话颠倒,你就一爪子拍醒我。别管是不是冒犯,动手就是救我。”
他点头,耳朵竖起来,尾巴也绷紧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断剑咬在嘴里,双手贴着墙壁慢慢挪进去。刚踏进一步,脑仁就开始胀,像有人拿针往里扎。那些墙上的刻痕微微发亮,颜色很淡,但能感觉到它们在动,像是蛇皮在扭。
我闭上眼,靠手去摸路。
指尖划过石头的瞬间,疯批值系统突然蹦出一行弹幕:【警告!精神干扰类符文阵,非魔尊血脉接触超过三息将失忆】
我冷笑一声:“吓谁呢。”
抬起左手,在掌心划了一道。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剑刃上。断剑猛地一震,嗡了一声,像是闻到肉的狗。
它开始自己往前带路。
我跟着剑走,每一步都踩得极慢。血越流越多,手臂有点发麻,但我没停。走到尽头,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我蹲下,掀开半角,下面藏着一个铁皮卷轴,裹得严实,表面锈迹斑斑。
刚碰到它,一股黑雾从缝隙里钻出来,直扑脸面。
断剑自动横在我面前,轻轻一颤,那团雾就像撞上墙,炸成碎烟。
我把它捡起来,拿到门口光线处看。铁皮已经腐蚀大半,剥开后露出里面的羊皮纸,泛黄发脆,边角卷曲。封面上有四个字——“灭世魔尊手札”。
弹幕立刻刷屏:【真迹确认!血脉认证启动!】
我盯着那几个字,忽然觉得胸口一闷。
不是疼,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这名字本来就是我的。
我把卷轴翻过来,发现背面有个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裂开的眼睛。试着用手指碰了一下,没反应。再用力按,还是没动静。
“装高冷?”我扯了扯嘴角,“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
把断剑抵在脖子上,轻轻一划。
血顺着喉结往下流,滴在封印上。
那一瞬间,整张羊皮纸抖了一下,像是活了过来。血光一闪,铁皮“啪”地崩开,卷轴自己展开了一截,冒出幽紫色的光。
我没伸手去扶,任由它漂浮在半空。
然后,画面来了。
一片山顶,天是黑的,云层压得很低。一个人站在崖边,穿黑袍,背影修长。他抬起手,五指张开,远处山脉突然裂开,整座山炸成碎石,飞上天又砸下来,地面塌陷,火光冲天。
镜头拉近一点。
我看清了他的侧脸。
和我一样。
不只是像,是完全一样。
我猛地睁眼,跪在地上干呕。嘴里有血腥味,不知道是咬破了舌头还是鼻血倒流。额头全是汗,衣服也湿透了。
阿骨打冲进来:“昭哥!你没事吧?”
“出去!”我吼了一声,“别碰我!”
他僵住,退后两步。
我靠着墙坐下来,呼吸急促。脑子里还在回放那个画面——挥手之间山崩地裂,那种力量,不是修炼出来的,是本能。
弹幕疯狂滚动:【记忆碎片+1!疯批值+200!解锁神通预兆:焚天瞳·初阶】
我抹了把脸,笑了。
原来我不是装疯。
我是本来就这么疯。
当年那一剑劈下去,我能把整片大陆掀了。现在这点事,算个屁。
我伸手抓起卷轴,正要收起来,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几根黑色触须从缝里钻出来,像藤蔓一样朝我缠来,速度快得吓人。
“阿骨打!”
他反应极快,尾巴横扫,把一根触须抽断。那东西掉在地上还在扭,断口处流出绿浆。
我趁机把卷轴塞进怀里,贴身藏好。
更多的触须冒出来,墙上刻痕全亮了,围着房间转圈发光。空气变得更冷,耳朵嗡嗡响,识海深处传来声音——
“回来……你是我们的王……”
我咬破舌尖,狠狠吐出一口血沫。
“我的脑子,轮不到你说话。”
站起身,一脚踹翻旁边石台。碎石砸中墙面,打断了一段符文连线。光芒闪了一下,弱了几分。
“走!”我对阿骨打说,“撤!”
我们冲出石室,门在我背后自动关上,轰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撞了一下。
回到地牢主厅,我靠墙喘气。胸口那本卷轴贴着皮肤,有点烫。阿骨打蹲在一旁,尾巴垂着,耳朵也没精神。
“你怎么样?”他问。
“死不了。”我说,“就是头有点晕,跟通宵打游戏似的。”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刚才你在里面喊都没应,我以为……”
“以为我疯了?”我笑,“我本来就不正常。”
抬头看了看四周。谢无赦还卡在墙里,不过人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滩血和几枚烧黑的钉子。
囚徒们都被抬走了,现场只剩下我和阿骨打。
我摸了摸怀里的卷轴,又低头看了眼断剑。
它安静下来了,但剑身还有微弱的震感,像是吃饱喝足后的余韵。
“圣院藏这些东西,肯定不止这一处。”我说,“他们怕的不是妖魔作乱,是怕有人想起过去的事。”
阿骨打挠了挠头:“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禁地。”我说,“既然他们不想让人进,我就非得进去看看。”
我撑着墙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能走。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对了。”我回头,“刚才那间石室,有没有看到别的出口?”
阿骨打摇头:“就一扇门,你出来的那扇。”
“不对。”我眯起眼,“那个阵法不是用来封印的,是用来引导的。它要把人引向某个地方。”
“你是说……还有暗道?”
我没回答,转身走回去,蹲在石室门口的地缝边。伸手进去摸,指尖碰到一块凸起的石头。用力一按,地面轻微震动。
一道暗门从墙角滑开,露出向下的阶梯,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行。风从下面吹上来,带着铁锈和腐叶的味道。
阿骨打凑过来:“这不会又是陷阱吧?”
“十有八九是。”我说,“但他们忘了件事。”
“啥?”
“我最喜欢跳坑了。”我拍了拍他肩膀,“走,继续加班。”
我们顺着暗道往下走。台阶很长,拐了三个弯,空气越来越潮。走到一半,我忽然感觉胸口一热。
低头一看,怀里的卷轴正在发烫。
还没等我反应,一段新画面冲进脑海——
一间圆形大厅,中央立着石碑,上面刻着七个名字。最后一个,是我的。
画面一闪而过。
我停下脚步。
阿骨打察觉不对:“怎么了?”
“没事。”我说,“就是突然想起来,我欠个人一顿饭。”
继续往下走。
阶梯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一块凹槽,形状像一把剑。
我抽出断剑,试着插进去。
刚好合适。
门缝里透出一点红光,像是里面有东西在烧。
喜欢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