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旅馆里的铁皮屋顶就被晨露打得发潮，老张的吼声穿透薄雾：“阿默、小薇！出来集合！”陈默和林薇摸黑穿上工装服，接过守卫递来的消防斧和铁棍——金属冰凉的触感传来，才算有了点安全感。采集队共七人，队长大牛肩扛砍刀，肌肉结实得能撑起破旧的背心，他扫了两人一眼，声音像磨过的砂石：“跟紧我，别乱看，别乱碰，活着回来最重要。”
队伍从旅馆后门溜出去，沿着断墙根移动。腐臭味随着晨风飘来，两人的【中级洞察】悄然开启，耳朵里似乎能捕捉到远处丧尸拖拽脚步的闷响，连脚下碎玻璃的反光都变得格外刺眼。林薇攥着铁棍的手心全是汗，她紧挨着陈默，视线扫过废墟的每一个角落——在前几个世界养成的警惕，到了末世竟成了保命的本能。
穿过两条破败的街道，大牛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前方老旧小区的铁门歪在地上，里面静得能听到风吹落叶的声音。“太安静了。”大牛压低声音，眉头皱成疙瘩。陈默心头猛地一跳，目光锁定小区右侧那栋楼的一楼窗户——窗帘后面似乎有微光闪过，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凝滞感。“牛哥，右边一楼不对劲，好像有东西。”他刚说完，林薇就拽了拽他的衣角，用气声说：“哥，窗户后面有影子动了一下，很快。”
大牛盯着那栋楼看了几秒，对两人的话将信将疑，却还是打了个迂回的手势。队伍刚绕到左侧绿化带，“哐当”一声巨响突然炸开——右侧一楼的木板窗户被撞得粉碎，两只皮肤惨白的丧尸扑了出来，速度比普通丧尸快了近一倍，爪子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是变异体！跑！”大牛吼声未落，已经带头冲向目标楼栋。那两只丧尸扑了个空，在原地焦躁地嘶吼，却没追过来，队伍总算逃过一劫。
进入居民楼，腐臭味更浓了，楼梯上散落着破碎的家具和干枯的血迹。大牛将队伍分成两组，陈默和林薇跟着他和队员阿明。林薇走到卫生间门口，正要推门，心脏突然一阵紧缩，她立刻停手，对陈默摇了摇头。陈默立刻按住大牛的胳膊：“牛哥，小心陷阱。”大牛用砍刀刀尖轻轻顶开门缝，果然看到门后上方牵着几根细线，连着几个空罐头——一旦触发，声响会引来更多丧尸。“妈的，差点中招。”大牛骂了一句，小心地剪断细线，看向林薇的眼神多了几分认可。
搜索到卧室时，陈默的目光落在衣柜深处——厚重的大衣下面，隐约能看到金属的反光。他拨开衣服，一个小型家用保险箱露了出来，锁具完好，掂起来沉甸甸的。“牛哥，这有个箱子，说不定里面有能用的东西。”大牛试了试重量，点头道：“带上，阿明搭把手。”
返程时，队伍刚走到十字路口，陈默的【中级洞察】突然发出强烈预警，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左边巷子！快跑！”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猛地推开前面的阿明。就在这时，一只体型比普通丧尸大一圈的怪物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手臂化作半米长的骨刃，“咔嚓”一声劈在路灯杆上，金属杆瞬间被砍出深痕。“是屠夫！开枪！”大牛掏出枪，子弹却打偏了——屠夫速度太快，嘶吼声还引来了几只普通丧尸。
队伍拼命往旅馆跑，陈默拽着林薇，肺部像要炸开一样疼。身后的骨刃劈在地上，碎石溅到小腿上，火辣辣地疼。幸好旅馆门口的守卫听到动静，立刻用长矛组成防线。“快进来！”守卫嘶吼着，将几人拉进铁门后，用障碍物堵住缺口。屠夫撞在铁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最终在零星的枪声中不甘地退去。
回到旅馆，大牛立刻向老张汇报了采集情况，特意提了陈默和林薇两次预警的事。老张看着收获的物资和保险箱，脸色稍霁，扔给两人一小瓶干净的水和半块巧克力：“你们俩，算有点用。”
夜里，储物间里，林薇小口咬着巧克力，甜意融化在舌尖，却压不住刚才的后怕：“刚才屠夫的骨刃，差点就碰到你了。”陈默喝了口清水，点头道：“【中级洞察】救了我们，但不能依赖它。下次遇到更厉害的变异体，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他看向墙角的保险箱，眼神锐利起来，“先弄清楚这里面有什么，说不定能换更多话语权，离配送中心的目标也能更近一步。”
窗外，丧尸的嘶吼声隐约传来，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两人靠在破垫子上，轮流守夜——在这末世里，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只有保持警惕，才能等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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