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青云山脉的地界之后,那原本还算平坦的山路突然变得崎岖难行起来,仿佛是大自然故意设置的重重障碍,专门用来考验那些想要深入其中的人。有些地段甚至几乎找不到路的痕迹,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杂乱无章的景象,让人根本无从下脚。
在这样的情况下,璟予只能小心翼翼地踩踏着那些散落四处、大小不一的碎石,艰难地一步步朝着山上攀爬。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大地进行一场艰苦的较量,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滑倒或者扭伤脚踝。
而事实上,璟予的脚踝已经肿胀得如同一个大大的馒头,疼痛不断地从那里传来,每向上迈出一步,都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一样,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紧紧地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继续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璟予不得不依靠旁边的树干来稳住自己的身体。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树干,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每一次用力,都能感觉到树干上的粗糙树皮深深地嵌入他的手掌,带来一阵刺痛,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只要能不摔倒在地,他什么都愿意承受。
就在这个时候,若寒突然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她的双眼紧闭着,仿佛还在沉睡之中,但口中却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字:“薄荷……师父……璟予……”那声音轻得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得让人担心它随时都会熄灭。
“我在这儿呢,若寒,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璟予听到若寒的声音后,心中猛地一紧,他急忙停下自己前行的脚步,快步走到若寒的身旁,俯下身去,将耳朵贴近若寒的嘴边,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字。
“我们马上就要到药王谷了,很快你就能见到师父了,还能看到你一直心心念念的薄荷。”璟予轻声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与安慰,就像是在哄一个受伤的孩子。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若寒的脸颊,试图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
仿佛是在努力给若寒描绘出一幅充满希望的画面,让她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坚持下去。璟予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他相信只要他们能到达药王谷,若寒一定能够得到救治,恢复健康。
若寒似乎听到了璟予所说的话,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随后又陷入了昏迷之中。这几句含糊不清的呓语,却如同一剂强心针一般,注入到了璟予的心中——若寒还在挂念着薄荷和师父,她一定能够坚持到药王谷的。这一信念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了璟予前行的道路,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璟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胸膛像风箱一样剧烈地起伏着,但他丝毫不敢放慢脚步。他紧紧地抱着若寒,仿佛她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脚踝传来阵阵刺痛,那是之前受伤的地方,因为过度运动而再度裂开。鲜血不断地渗出,染红了他的单衣,那鲜红的颜色在白色的布料上蔓延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诡异花朵。然而,璟予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到达目的地,让若寒得到救治。
当他路过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清澈的溪水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璟予小心翼翼地将若寒放在溪边的草地上,然后蹲下身子,用清凉的溪水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颊。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生怕弄疼了她。他仔细地清洗着若寒脸上的污垢和汗水,让她原本苍白的面容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身上的伤口。
那些伤口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已经开始化脓了,散发出阵阵恶臭。璟予强忍着剧痛,用溪水仔细地清洗着每一道伤口,然后用布条重新包扎好。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呻吟,他的坚韧和执着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身后的追兵似乎离璟予越来越近了,那阵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和猎犬的吠叫声,在这静谧的山林里显得异常突兀和刺耳,仿佛是催命的符咒一般,不停地敲击着璟予那紧绷的神经。
璟予深知这些追兵的厉害,他们不仅训练有素,而且还带着搜山犬,这种嗅觉灵敏的猎犬能够轻易地追踪到他的踪迹。时间紧迫,璟予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必须争分夺秒地逃离这里。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更陡峭的山坡奔去。因为他知道,越是险峻难行的地方,搜山犬就越难以跟进。虽然这样会让他的行进速度减慢,但至少能暂时摆脱追兵的追踪。
此刻,璟予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尽快到达药王谷。那里是若寒唯一的希望,也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代价的地方。
为了若寒,璟予已经顾不得身体的疲惫不堪,也无惧前方道路的艰险。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带着若寒安全抵达药王谷。
因为他知道,只有药王谷才能救治若寒,那里有若寒所牵挂的人和物。这是他此刻唯一的使命,也是支撑着他不断向前的动力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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