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收复益阳
(一)荡平湖匪,民心初向
洞庭湖的晨雾里,三十艘快船如幽灵般穿梭。刘云立在船头,玄阴剑的寒气透过剑鞘,在甲板上凝出层薄霜。昨夜截获的密信上说,湖匪“过江龙”正勾结元军,要在湖心岛设伏,抢夺百姓刚收的粮。“让老弱妇孺躲进船舱,青壮随我登岛。”他话音刚落,船尾已传来哭喊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在甲板上,怀里的婴孩脸蛋冻得发紫,“将军,我男人就是被过江龙抓去当桨手的,求您救救他!”
吴燕殊扶起妇人时,指尖触到她袖口的破洞,里面露出冻裂的皮肤。“放心,今天就让这些畜生血债血偿。”她吹了声哨,岸边的芦苇荡里突然飞出十几只水鸟,翅膀带起的风卷得雾霭四散——那是斥候的信号,湖心岛的匪巢已在射程之内。
快船靠岸时,江风突然转向,吹散了最后一缕雾。只见岛上的木桩上绑着十几个百姓,个个衣衫褴褛,脚踝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过江龙叼着烟袋,正指挥匪兵往船上搬粮,瞥见刘云的船队,突然怪笑起来:“哪来的毛贼,敢管你龙爷爷的闲事?”他身后的匪兵跟着哄笑,有个独眼龙甚至扯开裤子,对着百姓撒尿,引来一阵污言秽语。
“放箭!”刘云的断喝未落,火箭已如暴雨般射向匪巢。草棚瞬间燃起大火,惊得匪兵四散奔逃。刘云跃上岸时,正撞见个匪兵举刀砍向刚才那妇人的丈夫,玄阴剑快如闪电,已刺穿匪兵的咽喉。那汉子愣了片刻,突然跪倒在地,磕得额头淌血:“小人愿随将军杀元军,哪怕碎尸万段!”
收编湖匪时,黄丽在船舱搜出个铁笼,里面关着七个女子,最小的才十二岁,头发被剃得乱七八糟,脸上满是泪痕。“这是过江龙抢来的‘压寨夫人’。”士兵低声道。黄丽的赤阳剑“哐当”落地,转身对着俘虏的匪兵踹了一脚:“畜生!”有个匪兵还嘴:“我们抢的都是宋人,关你们屁事……”话没说完,雷芸的裂江剑已削掉他半只耳朵,鲜血溅在粮袋上,红得刺眼。
(二)锄奸断粮,智斗元军
船队行至益阳城外,斥候带回个坏消息:元军运粮队明日要从城西官道经过,押粮官是吕文焕的侄子吕师孟,此人最是贪酷,去年为逼粮,活活烧死了三个村的百姓。“让潜伏队在官道旁的山神庙埋伏。”刘云铺开地图,指尖划过“黑风口”三字,“这里两侧是悬崖,最适合打伏击。”
次日清晨,吕师孟的粮队果然出现。他坐在装饰华丽的马车里,怀里搂着个民女,沿途的百姓被鞭打得东倒西歪,有个老婆婆想捡掉在地上的米粒,被马蹄踩断了手腕,惨叫声撕心裂肺。刘云躲在崖上的树丛里,指节捏得发白——这场景,竟与他穿越前在史书里看到的“扬州十日”如出一辙。
“等粮队过半再动手。”他低声道。可就在这时,马车里突然传出女子的哭喊,吕师孟的狂笑穿透崖壁:“小娘子,你男人不是要反吗?等我把你送到大都,让全城的鞑子都尝尝鲜!”刘云再也按捺不住,玄阴剑一挥,崖上的巨石轰然滚落,砸断了粮队的首尾。
伏兵四起时,吕师孟还想负隅顽抗,却被李白砚的穿云剑挑落马车。他趴在地上,看着散落的粮袋里滚出的不是米,而是沙土,突然明白过来:“你们早就换了粮草!”刘云冷笑一声,踩着他的脸:“这些沙土,就当是给你填坟的!”百姓们见状,纷纷捡起石块砸向俘虏,有个少年用弹弓打中吕师孟的眼睛,溅出的血珠落在刘云的靴上,滚烫滚烫的。
清理奸细时,发现益阳最大的绸缎庄老板竟是元军的眼线。雷芸带人抄家时,在后院挖出个地窖,里面堆满了从百姓那里抢来的布匹,还有个账本,记着谁家藏了粮食,谁家有壮丁。“把这些布匹分给百姓,账本上的名字,挨家挨户去赔罪。”刘云说着,将账本扔在老板脸上,“你每赚一文钱,就沾着一滴血,今晚就用你的绸缎,给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裹尸!”
(三)分田招兵,情报织网
益阳城头的宋旗升起那天,刘云把全城百姓召集到校场。大地主王元宝被捆在旗杆上,他名下的千亩良田,曾是三十多个村子的祖产,如今被元军抢去,租子重得能压垮人。“这些田,谁参军,就分给谁。”刘云的声音在人群里炸开,有个瘸腿的老农拄着拐杖上前:“将军,我儿子去年被抓去当差,要是他能回来,我让他第一个报名!”
三日后,报名的壮丁挤满了校场。吴燕殊坐在登记台前,看着一张张黝黑的脸,突然对刘云道:“该建个情报网了,光靠斥候不够。”她指着正在给士兵缝补衣服的村姑:“她们最清楚谁家来了陌生人,谁家夜里不熄灯。”
组建情报网的过程比想象中难。起初百姓怕报复,没人敢应。直到有天夜里,元军的密探想放火烧粮仓,被个洗衣的老婆婆用捣衣杵打晕——她的儿子就是去年起义时被元军杀的。“我老婆子这条命不值钱,换得你们守住益阳,值了!”老婆婆的话传开后,报名的人挤破了门。
吴燕殊给每个情报员发了个特制的香囊,里面的草药遇水会变色,危急时能当信号。有个放牛的娃子,用柳枝在地上画圈,就表示元军来了骑兵;溪边洗衣的媳妇,把木盆倒扣,就说明有密探;连树上的鸟,都被训练得见了穿官服的就乱叫。李白砚笑着说:“现在的益阳,连石头都长着眼睛。”
(四)工坊初创,民生为本
秋收后的益阳,田埂上堆满了豆秸。刘云蹲在作坊里,看着阿黎指挥女兵煮鱼,锅里的硝石与蜂蜜咕嘟冒泡,散发出刺鼻的味。“这山梨酸钾要是成了,鱼能存三个月。”他用树枝搅动溶液,突然咳嗽起来——硝石的烟呛得人眼睛发酸。阿黎赶紧递来湿布:“昨天试验的罐头胀袋了,怕是温度不够。”
隔壁的酱油坊更热闹。黄丽带着女兵捣黄豆,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里,辣得她直眨眼。“发酵要四十九天,每天得翻三次。”她指着缸里的霉层,“这绿毛长匀了,才算好。”有个女兵嫌臭,偷偷把缸盖掀开,被黄丽瞪了一眼:“当年岳将军打仗,嚼着树皮都能冲锋,这点味算什么?”
罐头盒子的事却遇了麻烦。虔州军器监送来的铁皮太脆,压成盒子就裂。刘云看着报废的铁皮,突然想起穿越前学的冲压工艺,连夜画了张水车带动冲压机的图纸。“让李铁用铁水浇铸圆形盒,边角磨圆,既能装鱼,又能当饭碗。”他对送信的亲兵道,“告诉工匠们,做出一个合用的,赏两斤酱油。”
百姓们起初不明白,为啥将军不好好打仗,非要捣鼓这些“琐事”。直到有天,一个老农捧着罐鱼罐头哭了——他儿子在水军,收到罐头时,里面的鱼还带着鲜气。“以前元军来了,抢了粮就走。”老农抹着泪,“将军不仅给我们田,还让远在天边的娃能吃上家乡味,这样的队伍,我们信得过!”
(五)军纪初定,民心归向
议事时,偏将周大胆忍不住发问:“统领,咱们再努努力,就能拿下永州,为啥非要停下来搞这些?”帐内的将领纷纷点头,有个刚投降的元军千夫长更是撇嘴:“打仗就是抢地盘,哪有功夫管百姓死活?”
刘云没说话,带他们去了城外的村子。只见士兵们正帮着百姓修屋顶,女兵们教妇女做针线,连最调皮的兵娃子,都在帮老农喂牛。“你们看,”刘云指着田里的新苗,“这些豆子,明年能做成酱油;捕的鱼,能做成罐头;百姓有了吃的,才会把儿子送到咱们队伍里。”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要是咱们走了,元军再回来,他们只会更苦。到那时,谁还信大宋能回来?”
将领们沉默时,一个士兵跑进来:“统领,周大胆的兵抢了百姓的鸡!”周大胆脸涨得通红:“我……我让他去买,没让他抢!”刘云拔出断水剑,剑刃贴着周大胆的脖子:“军纪是军魂,今天他抢鸡,明天就敢抢女人,后天就敢投敌!”他对亲兵道,“让周大胆把自己的口粮分给百姓,再去校场罚跪三个时辰,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当晚,刘云参照岳飞的军规,拟定了新的军纪: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踏毁农田,不欺辱妇女,缴获的财物半数分给士兵,半数留给百姓。试执行时,有个小队在行军时踩坏了菜苗,硬是凑了二十文钱赔给老农。消息传开,百姓们送来的慰问品堆成了山,有个瞎子摸黑送来一篮鸡蛋,说:“我看不见,但我知道,你们是好人。”
(六)厉兵秣马,再指前路
初冬的洞庭湖,水面结了层薄冰。水军的训练却更勤了,士兵们赤着胳膊在水里划桨,喊号声震得冰面嗡嗡响。刘云站在岸边,看着郭龙演示新造的“蛟龙舰”,船头的火炮对准冰面,一炮下去,裂开的冰块像碎玉般散开。“有了这船,开春就能直取永州。”郭龙抹着脸上的霜,眼里闪着光。
作坊里,第一批合格的鱼罐头和酱油刚出炉。阿黎捧着罐头,手指被铁皮划破,却笑得合不拢嘴:“能存三个月,咸淡正好!”黄丽的酱油坛上贴了红纸,写着“大宋滋味”,有个老兵打开坛子闻了闻,突然哭了——这味道,像极了他老家母亲做的酱油。
刘云望着益阳城头的炊烟,突然想起刚穿越时的茫然。那时他只想活下去,可现在,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看着士兵们磨得发亮的枪,他突然明白:收复失地,不光是夺回城池,更是要夺回百姓的日子。吴燕殊递来件新缝的棉袍,针脚有些歪,却是用缴获的元军布料做的:“明天去永州,该穿暖和点。”
夜色渐深,校场的篝火还在跳动。士兵们围着火焰,用新分到的铁罐头煮着豆子,酱油的香气飘出老远。刘云坐在人群里,听着他们唱岳飞的《满江红》,突然觉得,这歌声里藏着的,才是最锋利的剑——能劈开黑暗,能照亮前路,能让大宋的旗帜,永远飘扬在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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